见皇后进屋里去,贤妃对在场的侍卫和奴才们一脸严肃的说:“今日之事,绝不可外传。”
“是!”顿时所有的侍卫和奴才们全部跪在地上回应。在皇宫只有守得住秘密,会保密的人才可能活到最后,这一点他们还是懂的。
墨飞扬注视着沐浴风,许久后,绕过所有人径直离开凤鸾宫殿。而徐答应则一直愣在原地,可以多看墨子谦一眼,不管心里有多么的煎熬,她都会坚守到最后,绝不会离开。
为了爱,自尊算什么?她什么都可以放弃!甚至是生命!
而至始至终,墨子谦都不曾看徐答应一眼,他抱着沐浴风,快步流星的走出凤鸾宫,眼神里只有冷漠和萧杀的气息,让人寒颤。留下的只有一片白花花的雪地。
“都回去吧。”贤妃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打发他们离开。得到贤妃的命令,所有人都像是在逃难一般的离开凤鸾宫,只怕皇后突然出来索了他们的小命。
“徐答应,走吧。”贤妃站在徐答应的身旁,眼神里带着些许复杂,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而徐答应却一直注视着墨子谦离开的方向,她的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表现得太过于显露。任谁都看得出来。
而这时,贤妃却开始担心,若是有一天被皇上知道了,那么遭殃的可就不只是徐答应一人,连同太子殿下也会受到挤兑。
“是。”良久,徐答应终于反应过来,回过神来低着头,跟在贤妃的身后。
“不知妹妹对今日之事如何看待?可否与姐姐说说?”走在凤鸾宫的大道外,宫殿与宫殿之间隔着厚厚的高高的墙,贤妃轻声的问徐答应。
徐答应目无表情的看着正前方,步伐慢悠悠的,晃一看果然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对贤妃说:“姐姐可真是高看妹妹了,我又能有什么看法呢?”从始至终,她一直都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罢了。又有谁在乎呢?
贤妃轻笑出声,手里拿着手帕轻掩嘴角说:“那妹妹可否想听听姐姐的观点?”
“姐姐但说无妨。妹妹必洗耳恭听。”就算不想听又能怎么样,贤妃若真要说,她也必须听啊,还不如卖个乖,免得伤了和气,又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
徐答应虽年轻,但能在这深宫之中生存下去的人,也必定是心机较深之人,否则如何赢来今天的地位,如何得到皇上的宠爱。
“经过今日之事,本宫也才是算看清楚了太子妃对于熙儿来说,究竟有多么的重要。”贤妃淡淡的开口。徐答应诧异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的是这件事,可这很明显就是说给徐答应听的啊!
“外人常说当今太子殿下高冷,从不动情。可在本宫看来,却不以为然。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不会动情之人呢?”贤妃看着轻柔飘落下来的雪花,惆怅万分的说:“一个不动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愿意对一个女人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愿意死死护住那个女人,不惜一切呢?”
再也忍不住,徐答应知道贤妃那么聪明,定是看破了自己的恻隐之心,她打断贤妃的话说:“还请姐姐原谅妹妹天性愚钝,听不懂姐姐的言外之意。若姐姐有话要说,还请明说。”
听到徐答应的话,贤妃不怒反笑,停下来,伸出手,接过天空中飘落盘旋的雪花,让它在自己的手中融化,感受那冰凉的触感。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贤妃看着徐答应,非常认真的说:“可是这里是皇宫,你是妃子。要知道,有的时候,不管有多么的爱一个人,都必须隐忍,不能透露出一丝痕迹。否则,只会害了他。”
这种被别人看透内心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受。徐答应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贤妃能够在后宫矗立这么久,不是凭着才气,不是凭着墨飞扬,而是凭着她那颗能够轻易看透所有的心。
一个对手知道你的过去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知道你的过去还了解你的内心!
“姐姐教训的是。”徐答应低着头,不敢与贤妃对视。
“自己好好想想吧。”贤妃继续往前走,对徐答应说:“千万不要因为儿女私情,毁了你爱的人。”
徐答应站在原地,看着贤妃优雅的步子,端庄的背影。她自己都得不到,那别人又凭什么能够拥有呢?凭什么?
“贤妃啊贤妃,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怕我毁了墨子谦吗?”徐答应自言自语,轻蔑的笑着。
在这长廊里,她一个人孤独的走着,顶着雪花,一步一步的走回寝宫。
世间多少热血儿女,单为情字而折腰。
流云宫里,墨子谦正在给沐浴风做着思想工作,很有耐心的劝了她很久。
“你就脱吧。”墨子谦的手里拿着玉虚膏,站在床边无奈的看着趴在床上死拿着被子捂住屁股的沐浴风。
“不!”沐浴风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裤子,说什么她也不会脱的!
“你是我的妃子,还怕什么!”墨子谦不解,不就是上个药吗,有什么好害羞的。虽然那地方是隐私,可沐浴风平时这么大大咧咧的还会担心被看吗?
沐浴风使劲的摇着头,羞红了脸小声的嘟嚷着说:“男女授受不亲呐……”
听到沐浴风这么说,墨子谦反而有些生气。看样子在她的心里还没有把他当作最信任的人对待。他们可是夫妻,虽然没有拜过堂,可沐浴风怎么说也是他八抬大轿,千里迢迢从昌海娶进门的太子妃。
墨子谦放下药膏,直接坐到床上去。非常严肃的看着沐浴风问:“到底脱不脱?”
沐浴风像个虫子一样的卷缩成一团,想要后退,可下半身太痛,她根本动不了。只能非常委屈的看着墨子谦说:“让你宫里的奴婢们给我擦好吗?”
“不行。”墨子谦残忍的拒绝了。
他只是想看看沐浴风到底伤得有多么重,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可沐浴风看他的眼神却像看个大流氓一样的嫌弃。
真是的,这祺国想要他擦药的人多了去了!
听到墨子谦的话,沐浴风重重的垂下头,像被雷劈了一般的丧气。
“那……让我自己来好吗?”让墨子谦看她的屁股,真的很难为情。他们还没拜堂,还没洞房呢?怎么可以发展的如此大胆?真是罪过,罪过啊!
墨子谦一脸黑线,无奈的看着沐浴风问:“你自己怎么弄?”
“你。”沐浴风看着铜镜,示意墨子谦说:“你给我面铜镜。我…就可以自己弄。”
怎么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啊!
墨子谦连头都不回,她知道沐浴风在担心什么。可现在不是在乎那些的时候,伤势最重要。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墨子谦非常直截了当的问,也不给沐浴风犹豫的机会,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沐浴风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可她再怎么任性,也不敢对神情这么严肃的墨子谦撒泼啊。唉,不就是露个点吗?谁露不起啊!
“那……你背过去。”沐浴风低着头,几乎头都快要埋进被窝里了。若是有个洞,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墨子谦只好背过去,背对着沐浴风,手里拿着药瓶,随时准备好了给那小妮子擦药,清理伤口。
看着墨子谦的背,沐浴风磨磨蹭蹭的扯了扯自己的外衣,半晌过去了,都没有要脱下来的意思。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心里的战役还没有打好了,怎么可能大大方方的脱呢。
“一,二……”墨子谦当然知道沐浴风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慢慢的数着,吓唬吓唬沐浴风。
果然,听到墨子谦在数,沐浴风慌了。非常迅速,一点也不磨蹭的拽下自己的大衣,然后快速的脱下两件里衣。最后,只剩下粉色的绣着荷花的肚兜和绒裤。
“三。”墨子谦猛的回过头,看着沐浴风一脸慌张失措的样子,嘴角不由的带着浓浓的微笑。
“这不是脱得很快吗?”墨子谦带着些许戏弄的口语说,那眼神里透着光,看起来更像是在调戏沐浴风。
“你!”沐浴风气不过,捡起枕头就朝着墨子谦扔去。墨子谦接过枕头,把它放在一边,整个人坐到沐浴风的旁边,好笑的看着她生气的模样。
“我……”沐浴风死死的埋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乖。”墨子谦却非常温柔的拍着沐浴风的头说:“趴好别动。”
沐浴风听话的点点头,把头蹩向另外一边,不好意思去看墨子谦。
接下来,墨子谦非常轻柔的揭开沐浴风的绒裤,血迹斑斑,将她雪白的绒裤染得触目惊心,看得墨子谦的心里怒火重重。真后悔当时就那样放走那些不长眼的人!
“你别生气。”感受到墨子谦的怒意,沐浴风轻柔的说:“我不疼的。”
听着沐浴风有些稚嫩有些安慰的话语,墨子谦只感觉到心头一暖。这种感觉从未有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的力量吗?
“恩。”墨子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又忍不住想要回应沐浴风,只能挤出一个字来。紧接着,他拿了一些冰块敷在沐浴风的伤口处,这样能减轻一些疼痛,一会儿也方便上药些。
感觉到身体冰冰凉凉的,沐浴风突然觉得也没之前那种火辣辣的疼了。虽然被看了很害羞,可若不是这顿板子,她又怎么会知道墨子谦可以这么的温柔,这么的体贴呢。
说来也怪,当跪在地上看到墨子谦的那一刻,沐浴风就像看见了阳光一般,那是只属于她自己的阳光,只会照耀她一个人,温暖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