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真是城里的大小姐啊,可真会使唤人!”陈婆子刚起来,从后门跑到杂物院来搬柴做早餐给丈夫和儿子。
“陈婶,这是司徒家的庄子,小姐使唤我们不是应该的?”生子接口道。
“切!臭小子,你别是打什么主意吧!也不看看自己身份!”陈婆子说道。
“陈婶,你,你怎么这样说话?!”长生听他这样说话生气了!
“我说什么了?司徒府上已经好几年不管他们娘们了,你们想捞好处别打错了主意!”陈肥婆最讨厌他的母亲蔡大娘。
“陈肥婆!你大早上嘴里不干不净的放什么屁!你吃猪屎了吗?”蔡大娘也刚过来,听见别人说自己儿子,自然不干了!
“你说什么!蔡疯婆子,这可是我家的院子!”
“你胡说,这大院子是司徒府的,你就是个看院子伺候人的下人,小心欺负老实人,昧着良心办事是要遭报应的!”蔡大娘一点都不示弱,和她吵起来,这样的吵架隔三差五,大家都习惯了,热闹都懒得看。
“谁说这不是我家的院子?现在就是我们家的……”陈婆子已经没底气了,声音没有那么足气,芷晴心想:难道这院子真不是陈庄户家的?
“你从这里滚出去,大早上的我不想听狗吠!”芷晴冲着陈婆子冷冷地说。
“呵,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这几年你们在我家吃住,都没给半两银子,还这么大声?”陈婆子指着芷晴大叫:“也不问问你家夫人好好地正房夫人不当,跑这里来养什么病?哼!还好意思耍主子的派头!”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陈婆子脸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留在她肥腻腻的大黄脸蛋子上!
“你,你还敢打我!”陈婆子气疯了,向芷晴冲过来,芷晴现在虽无玄力在身,可那身经百战的反应已经融在骨子里,就势一个侧身让陈婆子扑空,而她正好抬起脚踢在她肥圆的屁股上。陈婆子踉跄几步扑倒在地,脸正好扎进自己刚才端进来的猪食盆里,糊了一脸的猪食。
看着陈婆子满脸花花绿/绿的猪食,蔡大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司徒浩轩也穿好了衣服,迈着瘦弱的小短腿跑出来看热闹,看见平时凶巴巴地陈婆子这样狼狈,捂着嘴偷偷地笑。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陈婆子跑回正院,连哭带叫地喊陈二和两个儿子起床去报仇,这边芷晴扶着母亲,领着弟弟去了蔡大娘家里。
“蔡大娘,我和生子哥去镇上,我娘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们早点回来,那边陈婆子不会消停的,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我不怕她闹,等下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芷晴攥了攥小拳头,干瘪的小身板儿释放出超强大的气势。“娘,这院子真的不是陈庄户家的?”
“是司徒家的,只是房契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里?”
“应该在贵妾程氏那里吧!”
“无妨,反正官府有案可查,不会让他们混了去。”
蔡长生看着发愣,这芷晴小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倒也是和气爱说话,可没这么强悍!
“生子哥,快点走吧,要不然到镇上就晚了!”芷晴叫了长生一声,转身先出去了。
这里是云瑞国,这一片村庄是城里达官贵人家置办私产天地集中的地方,距离京城不过三十到五十里左右,村落密集,佃农人口不少,不远处的镇子上还是挺繁荣的。镇子上有集市,周围村民拿自己的产品交换买卖。每个镇上都有里正和官役的衙门,处理周围十里八村的纠纷,若是有人命重案,则会报给郡守,郡守会派仵作和刑案官员来侦查取证。
司徒芷晴在集市上和蔡长生分开,直接去了里正衙门,敲响了升堂鼓,不大一会儿功夫有四五名衙役站立整齐,里正大人无精打采地晃了过来,坐在案几之后。这里正是朝廷的九品官,是最小的官职,尉迟靖淮有些怀才不遇的感觉,可没法,无人引荐也只好做这些琐琐碎碎的小事情。
“什么人击鼓,把她带上来吧!”里正说道。
“回里正大人,击鼓人带到!”
里正看了看这个瘦弱的小丫头,倒是一点惧怕的样子都没有,大眼睛里透着一股冷气,把里正看的突然没了睡意,坐直了身子。
“击鼓人为何不跪!”官役大喊,为的是震慑一下,可芷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一副沉稳的样子。
“里正大人,我是二品廷尉司徒家的嫡女,按云瑞礼法,世家子女不需跪拜皇族之外的人,司徒芷晴给大人见礼。”司徒芷晴双手在右胸前一拳一掌交叠,蜻蜓点水般微微屈膝行礼,标准的云瑞世家气派,这些礼仪小芷晴从小都学过的。
“哦,原来是司徒小姐,你是因何击鼓?”里正问道。
“小女子状告恶仆,强占屋室,欺凌主子,让我们母女姐弟无处容身!”司徒芷晴声音清晰地说明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