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为了自已小命的安全考虑,他们纷纷紧急加强身边的防卫力量。
尤其是皇帝老儿那边,自从私库被洗劫一空的那一天起,身边的守卫至少增加了一倍。明面上,他身边时刻不离人,即便是在就寝的时候,也有武功高强的太监在一旁守护看着。
不用说,皇帝老儿与那些朝廷大员,肯定都派出了大批人手去调查这次的失窃案件。
不说要找回被偷的那大笔金银财宝,就算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他们也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找出始作俑者。
否则他们以后恐怕睡觉都睡不安稳。
不过,还没等皇帝和那些狗官查出究竟是谁在搞鬼。
皇帝私库和多位大臣家里藏宝库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
同时,还有一个流言开始悄然传出,说这是上天的惩罚。
皇帝昏庸无道,为君不仁,残害忠臣。那些贪官陷害忠良,贪赃枉法。
他们家中被洗劫一空,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是天谴,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类似的传言在街头巷尾如野火般迅速蔓延,百姓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都还没等华龙帝国官方出手,遏制这些流言的传播。
紧跟着,另外一个更为爆炸的消息就如惊雷般轰炸了整个京城。
南方三省已经连续半年没有下雨,出现了严重的干旱。
今年十有八九将是一个大荒年。
然后,就有人故意引导舆论,声称皇帝为君失德,惹怒了上天,才降下如此旱灾。
不出意外的,这个消息一出,就更加坐实了之前流传开的皇帝昏庸无道,惹怒上天的说法。
实际上,南方的大旱并非最近才发生的事。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当地的官员因惧怕被降罪处罚,就一直选择隐瞒不报。
没想到,这一情况被有心人给利用,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捅了出来。
得知这些谣言后,最为愤怒和暴躁的莫过于当今皇帝。
“这定是有居心叵测的逆贼,想要动摇朕的帝位!是有人想要造反!”皇帝在朝堂上怒发冲冠,指着下方的大臣们大声呵斥。
皇帝气得浑身颤抖,龙袍都跟着抖动起来 。
下方群臣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的。
看到这一幕皇帝就更加的恼怒起来:“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平时一个个都是口若悬河,挺能说的,现在一个个怎么都变成哑巴了?”
众位大臣依旧保持沉默,连护国公那样的肱股之臣都被皇帝猜忌给朝家里放了,谁还敢随便开口?
实际上,收到消息之时,皇帝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刚被他下旨流放的护国公一系。怀疑是那帮人心怀怨恨,想要报复。
但很快,皇帝就自已否定了这个推测。因为护国公一系的势力基本上已经被他拔除,现在都已被送去流放,根本没有实力再做出这种事。
见下方群臣迟迟没一个接话的,皇帝气的直接宣布了退朝。
群臣靠不住,他只能自已上。
于是退朝之后,皇帝下令派出了所有的暗探和情报人员,去调查到底是谁在暗中引导舆论,散播那些造反言论。
同时,皇帝还派出以青龙卫为首的禁卫军,用强硬手段镇压流言的继续扩散。胆敢私下议论传播那些谣言的人,只要被抓到,一律重罚。
然而,谣言这种东西,越是用粗暴手段强势镇压,越容易引发反弹。
所以到最后,朝廷不仅没有将那些谣言压下去,反而使得谣言传播得愈演愈烈,大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势,朝着天下各地迅速扩散。
接连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让朝廷上下陷入了一阵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混乱之中。
大臣们在朝堂上争吵不休,相互指责,却始终拿不出有效的应对之策。
民间也因为这些谣言而人心惶惶,社会秩序开始出现混乱,偷盗、抢劫等犯罪行为日益增多。
而这一切,仿佛只是乱世的序幕,更多的动荡和变革还在后面等待着……
后来发生的这些事,高浩楠自然不知道,而且也不怎么关心。此刻他已经随着流放队伍缓缓出了京城。
城外有座十里亭,这里向来是专供送别的地方。流放的队伍将会在此处停留一段时间,方便让流放犯与亲属家人道别送行。
对此,负责押送的官差们不仅没有丝毫阻拦,反而很是乐见其成。
亲属家人来给流放犯送行,往往都会精心地给他们准备一些金银财物,为的就是能让他们在流放路上有足够的钱花销使用,过的好一些。
只有流放犯身上有了钱,他们这些押送的官差才能想方设法从流放犯身上捞到油水。
不然若是流放犯人身上一个个都身无分文,就算官差们想要捞好处也没得捞啊。
护国公一脉的亲属都被连坐入了大狱,如今差不多都在流放队伍当中。
所以,自然也没亲属家人来为护国公一脉送行。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这偌大的流放队伍当中,基本上每户人家都有亲属家眷专门赶来送行。
有的亲属提着大包小包,里面装满了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衣物、食物,用心地叮嘱着犯人要照顾好自已;有的则干脆直接送上厚厚的银票、金子,,,希望能让流放路上的日子不那么艰难。
人们依依惜别,执手相望泪眼,好一副令人心碎的离别送行场景。
只有护国公府等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冷冷清清,无人前来送行。
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眼神中或是充满羡慕地看着那些被亲人簇拥着的犯人,或是伤感于护国公府如今的凄凉,又或是愤愤不平地瞪着那些幸灾乐祸的人。
“真没想到昔日威震边关,堂堂的护国公府今日沦落到全家流放,居然没一个人来送行,真是可怜可悲。”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突然在这充满离愁别绪的人群中响起。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到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阴郁的 30 岁左右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