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都将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我们会按部就班的看着日出,追风赶月,人生暮暮朝朝循环往复,也就如此而已罢。
隔日的早晨,阳光开朗,万里无云。
伴随着一阵明澈的预备铃声,走廊里你追我赶,打打闹闹的同学们勾肩搭背的回到教室,此处喧杂,人声不断。
“今南山,你看课表了没?”杜小粥问。
“看了。”我不假思索。
“这会儿什么课啊?”他继续问道。
“今天周几?”我说。
“星期三啊。”他回答。
“哦,”继而我又漫不经心的应了他一句“我没记住。”
“没记住你不早说,”他无力吐槽“在这儿有模有样的,还跟个人似的,让开!我自己过去看,”杜小粥直言不讳“真耽误事儿。”
“你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再没两分钟上课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儿,”我也不甘示弱“我就不让。”我说道。
“你……”杜小粥无可奈何。
每每,我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心里就总忍不住得意,就像是一个侥幸打了胜仗的骄兵,我知道,凭我的那个样子也强不到哪里去,毕竟赢而不荣,可是不光荣又能怎么样,赢了就是赢了。
“今南山,你最好没有落在我手上的那么一天。”他说。
“嗯,”我点头表示认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杜小粥:……
继而,本科儿的任课老师,踩着上课的铃声走进教室,他穿着朴素,蓝色格子衫下搭一条极其普通的黑色裤子,这老师留着板寸,戴个眼镜,给人一种敦厚的质朴感觉,他站在讲台上,又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一下桌面“你进来罢。”他冲着教室门口慢悠悠的喊了一句。
我看这老师的做派,暗自揣测着,他应该是个柔性子的人。
老师这身高并算不得高,一眼看过去,却具有很强的亲和力。
“来,坐这儿。”他把讲台上的椅子往旁边拿了拿,并对那个同学说道。
我们悄悄的在下边议论,这位同学和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师来上个班儿,还得带着他一起啊。
这么离不开人的,普遍也就两种情况,不是命太好就是命太差。
“这可万万不敢啊!”他脱口而出,我们无不是一愣。
“这哥们儿好像脑子有毛病似的。”杜小粥轻声说道。
“少在背后蛐蛐儿别人,”我回答“要他脑子真有毛病,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切,假清高,”杜小粥吐槽“难道他脑子没毛病,我说这话让他听见了就好了?”
“不是,”我说“哎呀,总之…所以你闭嘴罢。”
“这哥们儿高三的,”杜小粥继续说道“昨天我们回去,他跟我们一个宿舍的。”
“然后呢?”我问。
“然后?没然后,我就觉得他不像是个正常人。”杜小粥回答。
“说了等于没说,”我无力吐槽“你不适合跟人讲八卦,还是算了罢。”
“老师,您先请上座。”我们喃喃间,只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让你坐你就坐,管我干什么。”老师一脸无奈,他回答道。
“那…多谢老师。”他说着,弯腰搬起椅子来,正对向老师,他小心翼翼的坐在那儿,此时,他的背脊挺的笔直,双腿正常摆开,两只手扶住膝盖,老师愣了一愣“你…不是,你他妈看着我干什么,给我转过去,看下边。”
“这学长一看就是干行政的料子啊。”我脱口而出。
“你可拉倒罢,什么眼神儿啊你,”杜小粥直言不讳“就他?要眼力价没眼力价,还不如我呢。凭这死轴的德性。三天得罪八百个领导都算是往少了说,还混不混啦?”
“你懂什么,”我据理力争“那别人就是看不惯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开除他,咱这学长坐在那儿就是一副担心国家大事的表情,这么忧国忧民,舍他其谁啊?”
“懒得跟你说了,真没眼光。”杜小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