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权臣:倾国聘红妆
错嫁权臣:倾国聘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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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亲事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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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错嫁权臣:倾国聘红妆
作者:
淼仔
本章字数:
12418
更新时间:
2024-10-01

山不是太高,太高不合适带上太子。能看到关城内的大片土地,但只限于关城之内。

因为山不是太高。

看的就不远。

往关城外看,先看到一大截城墙,没有广袤的绿地吸引人。

楚芊眠在山风中恢复自由的心情,不再因为上官知的求亲而有束缚。而解开一层随着日子而来的束缚,肆意热烈的而来。

她本来要对太子说的话,就更大胆而活泼。

手指遥远地面脆生生喊了起来:“稷哥……。”

“稷哥……”太子熟练的跟着喊,这已不是头回。

“守好哟。”

“守好哟。”太子很大声,高兴的哈哈笑。这种玩,他喜欢极了。

“以后好好对待哟。”

“对待哟……。”

山谷的回声开始出来,太子乐的手舞足蹈,以为又出来一个孩子和姐姐,东张西望的寻找。

跟来的上官国舅夫人大彻大悟,国舅为什么要定这姑娘,而知儿为什么“赖上”这姑娘。

她让人耳目一新,不是目光处处只有爱慕上官知的姑娘们相比。

过度的爱慕,对当事人也是一种束缚。

对彼此都是。

有人要说,难道用心的爱不叫好?

用心与过,是两件事情。

再说啥事过了,能是自如和如意的?

这姑娘不会由“爱慕”这两个字,就高看别人一眼。也不会由“爱慕”这两个字,就轻视别人。

两个时辰以前的求亲,这姑娘小脸儿都恼的变颜色。但请她出来后,对上官知不失礼貌也不失客气。

充满大家闺秀的气质,娴雅得体。

也具有以后主母的派头——比如斥责上官知的时候。

不愧是郡主的女儿啊。

上官夫人这样想着。

如果楚云期听见,一定会反驳下,虽是郡主的女儿,却是在布衣家里长成。

但楚云期没在这里也听不到国舅夫人心里去,上官夫人就继续畅想着西宁王府的门第,出得来这样的姑娘并不奇怪。

脑海中一闪,大名郡主无端跳出来。

上官夫人鄙夷,她算什么?和她相比,这姑娘和知儿才称得上天作之合。

西宁王府是营救的主力,益王府却忙着换人。

这姑娘不离太子,和儿子不弃居于山野。大名郡主呢,准备另嫁他人。

月老牵红线,果然有他的深意。

上官夫人为什么如此笃定?

难道只因为她求,楚芊眠就要答应不成。

见识过这姑娘的性情以后,上官夫人倒不会以父母压人。而是和老王妃及老王都见过,看到老王准备讨要的定礼单。

老王声明:“我要这些,以后也给孙女儿添在嫁妆里,以后还带到你家去,留给你家的子孙。但是,少了这么多抬我就不会答应。”

从容拿出许多抬的定礼,只能在太子还京以后。

国舅远在东北,国舅夫人虽掌握内陆上官家的所有私产,但太子一天不还京,一天就有用钱的地方,不能因为儿子的亲事,就随便花费。

在这里,有人可能会说,传家之宝的宝石,不是送出去。那难道不是一大笔钱?

要知道求的亲事,可是西宁王府。虽然不缔结亲事,西宁王府也会出兵。

要知道老王不要求只有太子还京后才拿得出的定礼,难道太子就不回京都?

许多的定礼,上官夫人反而郑重道谢。这说明西宁王府的态度,坚持支持太子回京。

老王狮子大张口,他是愿打,上官国舅和夫人是愿挨。

一份儿笃定的亲事,随后又领略楚姑娘指点太子江山的……。气魄——这样就称赞是不是轻浮?

胸怀——这样就抱负无限了,是不是高抬。

眼光!

这应该贴切而无异议。

楚芊眠的眼光,尽在她对太子的指点中。

“看,这些全是稷哥的!稷哥要早早地拿到手上哟……。”

“稷哥的哟……”

扯嗓子乱喊,对成人减负,对太子是好玩。他乱舞小手,乱踢小腿,叫的自己哈哈地笑。

有关太子的事情,楚芊眠一般会和上官知、俞太傅商议。上官知陪伴在这里,俞太傅也在。

见到这一幕,太傅对上官国舅夫人又说了一遍:“别讨回太子,你带不了他。”

俞太傅心想,老夫这是为你们夫妻好。国舅已是“不给睡觉的舅舅”,夫人再成为“不给喝水或不给吃饭的舅母”,这可不美。

而从居庸关城外过时,楚姑娘让太子立志,以后会风光而回。俞太傅就定下来,只有这姑娘才能抚养太子。老天,对谁都不薄。

太子虽幼失先皇又离母亲,但有楚姑娘陪在他身边。

上官国舅夫人也有倾倒之意,低笑道:“多谢太傅指点,我知道了,知儿也对我说过。”

想想国舅哄不好太子的狼狈,俞太傅嗬嗬而笑。

怕日光晒久,楚芊眠抱着太子回程。一乘上有遮盖的竹轿,坐上去,铁权、上官知在左面保护,吕胜、樊华在右面。

山上是士兵,山下也有士兵。

不会有人奇怪,这是西宁王府的孙姑娘带着弟弟游玩。小王爷是随从,士兵还得少得了?

路上有香而放心的花,采下来送到竹轿内,等回到府中下轿,太子脑袋上是花,耳朵上夹着花,小手里揉着花。

衬的雪白脸蛋子成了一朵新的花。

花小五跑来:“为什么稷哥不和我玩,出去也不带上我?”

楚芊眠对她笑笑。

外面对自己的传闻,可不怎么样。

说她不愿意和城里的姑娘们见面,总是抱着她那“养得腼腆的弟弟”不出门。而出门呢,又不邀请上任何人。

让人觉得冷落别人,性子也许怪诞。

只有花小五锲而不舍的每天跑来,帮姐姐送信给不肯收的铁权;发挥小五姑娘的才智,拿出她想得出的一切方法,总想接近下太子。

楚芊眠相当喜欢她,但是很遗憾,从安全上说,不能随意的接近太子。

“标哥儿,你去了哪里?”铁权叫着。

铁标拿着一块松子胡桃芝麻蜜糖跑来:“来了来了,小五妹妹,给你好糖吃,咱们自己玩去。”

楚芊眠在簇拥之下,姗姗然回房。

花小五噘起嘴。

铁权对她黑着脸:“把标哥儿给你,还不知足吗?标哥儿以后是你的了,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把手一挥,让铁标把花小五带走。花小五边走边嘀咕:“没带干果子,糖我要吃呢,和点心一样,砸出去碎了就吃不得。”

铁权因此没让果子砸,铁标因此不能时常的陪伴太子。不过应付花小五他很喜欢。

西宁是个避暑的好地方,花木也可以随心的多出来。楚芊眠对着前面一道花篱门指指,对上官夫人道:“请,我们就住那里。以后,请常来看望稷哥。稷哥要跟人熟悉以后,才愿意亲近。”

“这样最好不过。”上官夫人的放心又多些出来,太子要是见谁都讨抱,才真的让人担心不是。

对这姑娘的喜爱也多出来。

在不知情的时候,试过要抱太子,太子对她面有戒备。见熟悉的院落出来,而上官夫人还跟着,小脸儿绷绷紧,不错眼睛的盯着上官夫人。

走过长廊,楚芊眠没有请上官夫人正房坐下,而是带她到其中一个房间:“我和太子睡这里。”

房里干干净净的,上官夫人夸了声好。

长廊凉快,她们在这里坐下。楚芊眠发现太子的举动,对他柔声道:“这是舅母啊,你应该笑一笑。”

“不……要!”

太子拖长嗓音,然后把自己的脸藏在楚芊眠怀里。

郑多球和楚丽纹抬过瓷盆,里面有几条小鱼游来游去。朱细细、韩囡囡围着他说笑,太子重新高兴,接过长长的花枝子垂在水里撵鱼。

厢房里,吉沙阿奶出来行礼,就回去念经。

楚芊眠慢慢地对国舅夫人介绍:“吉沙阿奶是我家长辈和小妹妹们的恩人,小妹妹们答应她,以后养她的老,就带了来。”

一个中年仆妇送果子,脸面也是个异邦人。这是铁氏房中早年就有的侍候人,是历年征战从外面救回。

在关城这地方,毫不奇怪。

有脚步声,花小五狂奔险些就要进来,铁标随后把她揪走。楚芊眠忍不住的笑:“只有多球弟弟、小妹妹们才能和稷哥玩耍。外祖母很当心,舅母也轻易不许别的人靠近这院子。”

花小五能跑到这里?她是个例外。

上官国舅夫人见安排得当,心里更认定这姑娘,只凭她对太子这样的用心,她就是自己以后的儿媳。当下,和她说起话来。太子瞪一回眼,玩会儿鱼,没多久,打着哈欠睡着。

国舅夫人直到离开,没有提讨回太子自己抚养。

……

晚上,让岳父押着拜访亲友的楚云期和铁氏回来,听完上官母子的求亲,不由得冷笑:“真是可笑,求亲的却敢和我女儿争执?”

楚云期这就要去教训上官知。

老王妃洞察的笑了:“你好好想想上官公子说的话,他说,难道怕的是,他求就要答应。”

楚云期怔住。

这也是他的心情。

抛开对上官知定亲于别人、乱中被迫成亲事这种种偏见,上官知是女婿的好人选。

这小子一针见血,楚云期喃喃着,还是不舒服,对岳母道:“就算要定他家,也不能让他顺顺当当的得。”

老王从里面换过衣裳出来:“难得你说句我中意的话。”把手中一个单子摔过去:“看吧,这是我定的,你说个好就行了。”

大大咧咧摆摆手。

看上两行,定礼单子三山五岳般沉重。楚云期拿出抡花枪的力气,才把这几张纸握稳。

虽然是为他的女婿而定,但他也是女婿。当年如果上门求亲,只这一份单子就能把人压扁。

悄悄伸出手和铁氏握住,柔情蜜意的笑了笑。

……

上官夫人办事也相当快,不出三天,把余下的姑娘们——原先定给上官知与没说过给上官知的人,都配成双。

大殿下不是月老的命,却撕裂不少红线。凡是确定未婚妻子已不在的少年,都是好人选。

楚家的几位公子,从大房开始,楚行信、楚行承;楚行况;楚行冶、楚行亭;楚行景,有一半重定亲事。

并且由周奇开始,都说不纳妾。

不纳妾这件,忽然润物细无声,悄悄的流行。

……

元承设把密报狠狠的团起,千钧般重对地面砸去。

上官知!

他还活着!

如今在西宁王府做客,只能是打算说服西宁王倒向他们父子那边。

上官国舅还在吗?

这个想法让元承设惊恐万状。

一句上官国舅有下落的想法,足以让这位日子艰难的皇帝如坠地狱。

他寻找着纸团,很想再拿起来看看。见纸团滚动着,落到一块破损的金砖旁。

金砖闪出光泽,破损处如没牙的黑洞洞,无形中透着讽刺。无名怒火开始在元承设全身蔓延,促使他怒气冲冲对着殿外走去。

他当上皇帝,但日子还不如以前当殿下的时候。

衣食住行中,除去住有所改变,另外三样袅袅在云端。

就是益王没有起兵的时候,元承设也不敢乱花钱。

京都让洗劫走的钱,谁拿到是谁的。国库,分一半出去。京城附近的兵马并不是想的那样,他坐在金殿上,别人就归心。还有大劫过后整个京都几乎没有人,而没有买卖,就没有税收。

他留着钱收买人,需要时装体面,预备存粮不够时高价从民间购买,再就是重金赏赐百姓和商人进京。

刚稍有起色,大名郡主那个贱人逃出宫,往京里来的粮食和钱,凡是经过益王管辖地界的,就不顺畅起来,再后来益王起兵拥立二殿下元承策,干脆的把他能断的粮道全断掉。

人心惶惶中,元承设要预备打仗的钱、粮、兵马。金砖破了,都舍不得修。

库里有备用金砖?元承设现在看一草一木都是珍贵的,轻易不会动用,再说也没有心情修。

皇帝当到这个地步上,上官知却冒出来了。元承设一路对着上官太后宫中走去,觉得经过的花草树木都似出鞘的刀剑。

来到上官太后面前,第一句就是:“你儿子真的死了,你弟弟的尸体已经找到!”

上官太后带着这个宫里余下的宫人,和出京时留下的老诰命们,正在摘树上的果子。

夏天的季节,万物自然的馈赠,可以解决一部分宫中的饥荒。

有几个宫人是宫乱后强行补充到宫中侍候,她们都做过农活。上官太后见饮食日渐不足,向她们请教,把自己宫里大片的院落开垦,种上从库房里找到的粮食种子,去年还真的收了不少粮食。

元承设越来越穷,不但不禁止这种举动,反而连皇后和嫔妃们也纷纷效仿。

太后宫里养的还有几只鸡,咕咕叫着到处找食吃。

多汁而鲜美的果子下面,上官太后声音没有起伏:“哦,是吗?”继续摘果实。

元承设拳头攥得格格响,恨她不悲痛不难过,而只有自己天天不快活。

他不会杀她,他把她当成亲生母亲对待好些年,指望她为自己登上皇位说话,杀她总觉得哪里不甘心。

是怕上官国舅回京少个人质,还是真的动了感情,元承设自己也不知道。

他不能杀她,东海王、西宁王都有信来,问讯太后可好。

西宁王的信,出于保护之意。不知道内情或者不相信内情的东海王,除去保护的意思,再就是试探元承设。既然太后还在,有那么一天我进京,一定会面见太后。

保护太后是东海王当臣子的本分,而试探元承设是想得到真相,方便东海王及早的分辨,他拥护新帝的好,还是回复益王。

元承设杀了太后,再对别人说太后还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一直盼着西宁王、东海王、南疆王发兵勤王,等他们进京要见太后,他拿什么人给他们看。

真太后或是假太后,三位王爷不会看不出来。

而勤王兵马见到太后以后,可以说太后病了,可以垂帘,匆匆的见上一面就行。

不想杀一个人,总对自己有各种理由。

这也就造成在上官太后身上根本出不了气,元承设也又一回的跑来。

他再看向老诰命们,出京时有十余人,如今不到十个。他要是再逼迫,她们依然会从容服毒,人就更少。有那么一天自己坐稳帝位,乐趣也会少些。

元承设气恼的自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走出宫门,上官太后用叶子挡着脸,微微的笑了。

和西宁王会合后,上官知就让人送信给她。太后已经知道太子长得又胖又可爱,每天会说哥哥好,按日子算,正在西宁王府里无风无浪的长大。

有两岁了,很快就是大人,很快就回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忍着不嘲笑元承设,很难。但为了太子,就得忍着。

元承设没看出来,他的想法,出关后就遇冰天雪地,太子活不下来。只是可恨没有见到尸体。

他这么一圈逛下来,平静很多。叫过一个人:“让能舌辩的大人去西宁,再次让西宁王进京来。再,带两个身手好的人去,不能杀了上官知,就杀了西宁王府的那姑娘。”

让上官知求不成亲。

……

益王瞪着面前的密信:“回来了?大张旗鼓对西宁王府郡主的女儿求亲?”

两家亲事不用退也等于撕破,益王不为上官知另求亲事而生气,而是叫来几个人,吩咐他们:“再去见西宁王,如果遇到上官国舅的公子,不要让他占上风。另外,查明上官知有多少人,上官国舅在哪里!一旦找到,不计代价……杀了他,和那个姑娘!”

他忌惮的也是国舅,没有老的在,小的不放眼中。而没有西宁王府,小的哪有兵马。

打发走人,益王仍是解不开闷闷。如果国舅在……国舅会在各省一呼百应。

但是幸好,各省现在都有趁火打劫揭竿的人,国舅要在各省通行可没那么容易。

但不管国舅在不在,上官知的出现给益王提个醒儿。他得尽早的和各方势力会谈,让二殿下出面,拿些以后的赏赐笼络住这些人。

不如引蛇出洞?

把见面地点设定在最乱的地方,再把消息张扬开来,上官国舅听到一定会来。

敢来,就让他回不去。

外面喧闹声出来,益王眉头一皱就要训斥,就听到崔柔妃撒泼的嗓音:“让我进去,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门上。”

益王沉下脸,对外面道:“请娘娘进来。”他并不出去迎接。

崔柔妃撕扯般的进了来,悲愤莫明:“你把玉珍还给我!”在她的后面,跟着尴尬的二殿下元承策。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益王在心里骂了一句,但是既然柔妃知道了,而关押崔玉珍从去年到今年,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大方的答应。

“玉珍,我是姑姑,你醒醒。”

崔柔妃抱住骨瘦如柴的崔玉珍大哭不止,崔玉珍勉强睁开眼:“是姑姑,”强打精神凑到她耳边,哆嗦着道:“益王不安好心,快走。”

崔柔妃对儿子如看仇人,不是自己从他无意中的话里听出来,崔玉珍来找过他,他还不肯说出来。

二殿下慌里慌张:“郡主说问表妹话,我天天都说好好对待,我不知道是这样……”

崔柔妃足足盯他一刻钟之久,嘴角扯动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也许是下面的人不好,郡主不一定就知道。”

“是是。”二殿下大喜:“我也这样想。”

崔柔妃让他出去,自己好给崔玉珍洗洗换衣裳。在儿子的背后,露出冰峰般寒冷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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