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鸣响,十多艘铁甲舰护着二十多艘战舰停在了衣服岛旁。
小船放下,解放发蓝锡军摆渡上岛。
六千多守军一枪未放,就这样投降了。
小岛距离马赛港很近,“圣皇”号所作所为他们看的很清楚,根本没有抵抗的勇气。
港口里,铁甲舰一字排开,断断续续地往城里开火。
港口附近的工事已经被彻底摧毁,往城内轰击纯属于炫耀武力。
码头上,大量的军兵在登陆。
科西嘉自由军首当其冲。
不一刻,全军集结。
波拿巴站在队伍前,说道:“我们的任务是清剿城内,不留一个活口!
他们拒绝了圣皇的仁慈,活该承受圣皇的怒火!”
“杀~”
诸兵狂呼着冲向城区。
其实没什么好清剿得了,毕竟能跑的都跑了,但是城里可是有大量财物的。
在热亚那人的统治下,科西嘉的日子惨兮兮的,很不好过,自然不愿意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后面的明军按部就班地登陆,控制要点与仓库。
尽在掌握后,饱掠回营的科西嘉自由军被安排打扫卫生。
满地的污秽,在国内那座城市敢这样迎接圣皇,肯定被“自告粪泳”。
至死方休不说,还要殃及子孙。
十万军兵齐动手,依旧花费了半个月时间才把马赛城打扫干净。
一切准备就绪,征发元帅杨御荫代表全军恭请圣皇上岸。
其实相对于两个兄长,杨御荫在一干将官中并不算出彩,但奈何出身好啊。
圣皇抬举,做了征发元帅。
只能说,父兄给力,确实是有好处的。
圣皇踏上甲板,就见两侧军兵挺立,队伍从港口蔓延到城里。
极具仪式感。
第一次登陆西洲嘛,隆重点是应该的。
当圣皇踏上码头时,全军齐呼:“恭迎圣皇登陆西洲,千秋万载,文成武德,一统天下~”
仪式感破坏殆尽。
圣皇驻足,看着前面的城池,道:“天启七年,朕继承大统,至今四十二年,由风华正茂进入花甲之年,终于踏足西洲,没辜负臣民期望。”
施琅抬头看了一眼圣皇的背影,说道:“圣皇,臣听闻太医院研究出了染发剂,可以遮掩白发。”
诸人抬头一看,恍然发现圣皇多了不少白发。
十七岁登基,主掌国政十九年,禅位至今二十三年。
五十九岁了。
放在普通人家,该准备六十大寿了。
一眨眼,圣皇老了。
百感交集中,只见圣皇一个旋风腿踢在了施琅的臀部。
“啊~圣皇威武~”
手舞足蹈中,施琅踉跄着退到了码头边,勉强止住了身体。
“下去吧,你!”董伏虎推了一把。
噗通,施琅落水。
诸人哄笑。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什么老了,什么感慨,通通掉进了水里。
翻身上马,进城。
虽然没有被征服者夹道欢呼,但是征服者的气势丝毫不减。
作为发蓝锡南方第一大港和最大城市,马赛的规模不用多说,策马小跑了半个小时才抵达普罗旺斯公爵府。
发王兼普罗旺斯公爵,这也是发蓝锡统治包括马赛在内的普罗旺斯大区的法理依据,公爵府也是发王行宫。
圣皇在府邸前驻扎,道:“传诏,改马赛为西京城,国朝陪都,设行宫,西京百里范围内皆为国朝中枢直辖,其内夷人,留女不留男。”
“臣遵旨。”西洲大都督应下。
胆敢向圣皇开炮,就要有承受圣皇怒火的准备。
波拿巴不由庆幸科西嘉上下多俊杰,不然就那一亩三分地,半个月时间就能被扫干净。
如今,该科西嘉人欺男霸女了。
不能说翻身做主人,但狗仗人势确实挺爽的。
进了行宫,圣皇先听了战果。
斩获不多,毕竟路易十四跑的很快,但是三十万大军仓促退走,留下了海量的物资,尤其是二百万石粮草帮了大忙,按照一兵一个月吃一石,这些粮草够吃半年。
守军确实是被轰破了胆,不然如此多粮草就算不运走,也该付之一炬的。
另外城内还有十多家蒸汽机工厂,涉及造船、锻造、枪炮制造、纺织、粮食加工、水泥等行业。
也难怪路易十四要守马赛,因为这里是巴黎之后第二大重工业中心。
明军接管后,稍微改造一番就可以投入运行。
要等工匠们抵达。
预计驻兵一百万,随行的工匠、医生、马夫等辅助人员五十万。
在所有人员和物资抵达之前,明军只会扫荡周边而不会向内陆扩张。
至于缴获的近千门火炮和三万多只火铳,路易十四或许想吐血,圣皇是看不上眼的。
事实上,国内各军械厂已经不再生产火药枪,全部改为步枪生产。
年产五十万支。
所以圣皇不急着扩张呢。
同等训练条件下,一个步枪手只能打三个火枪手,但是一百个步枪队能打垮一个火枪团。
优势在我。
路易十四并没有尝过新式步枪的厉害,所以他停在了马赛南方一百五十里的马诺斯克。
这里四面环山,可谓易守难攻,又是北上必经之路。
就算明军不往北而是沿着海岸线的扩张,也要布置重兵防备马诺斯克。
一百五十里,骑兵朝发夕至,不能不防。
三十万大军跑回来二十二万,没顾得上休整就开始建设工事。
舰炮上不了岸,岸炮不会太重,这次还有山体为依托。
“肯定能防住,必须能防住。”路易十四喃喃自语。
最近有神经质倾向。
没法,压力太大了。
就在他想出去视察工事建设进度时,李奥纳进来,拜道:“陛下,马赛方向逃来了大量难民。”
路易十四愤怒地问道:“这些叛国者,军队撤退的时候不走,这个时候为什么逃走?”
“明国军队在有组织有计划地清除马赛周边居民,根据汇报,明国为了报复马赛的抵抗……”
“抵抗?”路易十四尖叫着打断李奥纳,问道:“他们认为那是抵抗?”
就一个骑兵砍了两个二五仔,一个炮手打了一炮,然后就被全程吊打,这还能算抵抗?
一腔心酸,无处说理。
李奥纳回道:“明军在清除周围一百里范围的居民,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传播恐惧,以威慑后续的抵抗。
陛下,明国许诺的条件结合屠杀威慑,会有很多人投降的,我们必须早作打算。”
“什么打算?”路易十四气愤地说道:“像教皇那样跑路吗?发蓝锡虽大,我能跑多久?
或者像勃兰登堡那个懦夫一样,准备跪在明国暴君面前舔他的靴子?”
如果能讨好明国圣皇,鞋子舔起来都是甜的。
只是李奥纳也知道这不是路易十四的意愿。
自尊心不允许。
对合格的政治家来说,其实自尊心和良心一样,都是上好的狗粮。
孔代投降了。
圣皇的脚边跪不下第二个发蓝锡国王。
其实挤一挤也没问题,路易十四和孔代各自封王,可以进一步撕裂发蓝锡。
但路易十四刚刚开炮轰了圣皇,怕投降后落下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实在不敢冒险。
无妨。
“多抓些女人来!”圣皇说道:“后续保障人员多母胎单身,就指望这次分老婆呢。
告诉波拿巴,抓到一个适龄女子,赏银二两。”
“圣皇。”董伏虎不满地说道:“科西嘉自由军吃国朝的用国朝的,如今还花钱向他们买女人,臣以为不如本军亲自动手。”
“将军此言差矣。”陆周笑眯眯地说道:“科西嘉人与马赛人的仇恨越深,越有利于国朝统治。”
仇恨转移嘛,懂得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