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难道你也会担心温柔被二妹妹感染而阻止温柔去探望二妹妹吗?”温柔直直望着温世仪的眼睛,冷冷问道。
“我温世仪的女儿还没有那么娇弱,至于白王妃,就看你自己命好还是不好,千万别被心儿感染了才好。”一句话,足将温世仪对温柔的厌恶挑明,他所指的女儿并非温柔,而仅指温心。
温柔心底冷冷一笑,赵嫣儿,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岂会料得到温世仪竟许了她去看温心,冲温世仪笑道:“既然二妹妹身子抱恙,爹爹与赵姨娘还是与温柔一同去看二妹妹的好,多些人关心,二妹妹的病定然好得快。”
只有她自己,岂非无趣?
“老爷,心儿的风寒真的挺严重,还是莫要去瞧了好,万一真的感染了可就不好了。”赵嫣儿以为温世仪会向着她,谁知道简直就是再给温柔推波助澜,岂能不阻拦。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去看心儿。”温世仪斜睨了赵嫣儿一眼,言语里带着一丝轻微的恼怒,温世仪瞧见她脸上那道再也好不完全的疤痕,心里不由得抵触,而他今日邀青王进宫,想为心儿的婚事争取一番,谁知说了两个时辰,王上均是一口咬着青王只能娶温颜,这让他烦不胜烦,回来想见见女儿还被赵嫣儿阻止,岂不是让他烦上加烦。
“既然如此,爹爹,赵姨娘,咱们这便去瞧二妹妹吧。”温柔冷笑着说完,也不管温世仪和赵嫣儿作何反应,转身便往浣心院走去。
照眼前情况看,她这个爹爹倒似不知道他的好媳妇和他的好女儿做了什么好事,而赵嫣儿没有跟这个爹商量便自己出手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因为她这个爹别的什么大本事没有,做一些暗地里阴人的事倒是让人叹为观止,若非若此,祖父与娘怎又会这般便去了?
赵嫣儿无法,也只得跟着去了,毕竟就算温心不在房里,她依旧能打圆场,温颜则识趣地退场。
温柔则是掐指算着,时辰也是快到了。
“二妹妹,姐姐瞧你来了,今日还为二妹妹求了一支签。”温柔拂开挡在屋外的婢子,含着浅笑踏进了温心的卧房,手里拿着那支西云寺求来的签子,“可是上上签,道是二妹妹今日便能遇到好姻缘。”
婢子惶恐地望向赵嫣儿,夫人虽然交代过不管谁来只管说大小姐歇下了,可是白王妃这般闯进来,她一个小小的婢子又怎么敢阻拦,况且夫人和老爷一起来,也没有说什么啊……
温柔环视了一遭没有温心任何影子的卧房,故作惊讶地叫道:“呀,二妹妹不在屋中!”
赵嫣儿也走进了卧房,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遭,确实没有温心的影子,而后露出宠溺的笑容,解释道:“许是在屋子里闷坏了,到花园里走走去了。”
“这么冷的天气,二妹妹身上还染着风寒,到花园去走走岂不是会让风寒更加重吗?”温柔假装担忧道,“赵姨娘还是快快派人去将二妹妹寻回来才好。”
“心儿小孩子心性,到花园里走走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王妃就不要担忧了。”赵嫣儿一边笑着解释着,一边向温世仪递去一个眼神。
温世仪虽不知晓温心为何不在屋中,抑或是不在府里,而赵嫣儿不想让温柔知道温心不在,他倒是从赵嫣儿的眼神里会意到了,也不由得出声为温心说话:“白王妃还是不要管温心这个小孩儿了,耽搁了回白王府的时辰,白王爷该担心了。”
“既然二妹妹不在屋中,时辰也不早了,那温柔便回白王府了,改日再来探望二妹妹。”温柔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她已经算好了时辰,从这浣心院走到镇国公府大门这一段时间中,好事必然发生。
果不其然,温柔与赵嫣儿还有温世仪堪堪走出浣心院,便有家丁面色匆匆地跑来,朝三人恭敬地躬身,禀报道:“小的见过老爷,夫人,见过白王妃,府门外有人驶来了一辆马车,说是马车中有大礼要送给夫人与老爷。”
“什么人?”温世仪皱眉问道。
“小的不知,那人一直低着头,小的看不清他的样貌,那人将马车停下之后,便让小的来禀告老爷和夫人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
“爹爹,不知是何人给您和赵姨娘送大礼?”温柔浅浅笑着,“不知是何大礼,可否让温柔有幸一见?”
“夫人,走,去看看是何人给咱们送了什么大礼。”温世仪厌恶温柔,不愿与她多说话,然而他听说是大礼,不禁觉得是自己在朝的地位引来了攀附的官员,才这么神秘兮兮地给他送大礼,既然温柔要看,他自然乐得在她面前表现。
而赵嫣儿,心头却莫名地突突直跳,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走到镇国公府大门,绕过影壁,落入赵嫣儿眼帘的便是一辆熟悉的马车,就是温柔与温颜所乘坐的马车!
“白王妃,这不是你与三姑娘乘坐的马车吗?”她们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是做这辆马车回来的!赵嫣儿惊了,语气里的颤抖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这路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快到西郊的时候,马车车轱辘突然坏了,温柔与三妹妹不得不换一辆马车继续前行,好在当时那处正好有人租赁车马,温柔便雇了一辆马车,之所以没有告诉赵姨娘,是怕赵姨娘担心。”温柔说着,再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面前的马车,“可是这马车明明停在了西郊,如何就自己到了这儿?”
温世仪听着赵嫣儿与温柔的对话不禁大皱眉头,既然面前的是温柔乘坐过的还坏了的马车,那所说的给他的大礼又在何处!不由得冲方才前去禀报的家丁怒道:“死奴才,你所说的大礼在何处!”
“老爷,这,这马车不就是吗?”家丁吓得连忙扑倒在地,心里忐忑,想着这么大一辆马车难道老爷是瞎的?再微微抬起眼往四处望了望,“至于那驱车来的人,好像,好像已经离开了……”
清晨温柔与温颜出门到目下,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镇国公府外的家丁也已换了一批,这眼前的家丁可不知道这马车本就是赵嫣儿与温柔乘坐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