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你解脱。”温柔自然知道黑衣人心底的想法,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温柔看了一眼暗卫,暗卫会意,抽剑出鞘,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黑衣人的心房。
“啊!”在暗卫手中的长剑刺入黑衣人心房的同时,屋里爆发出了王如敏惊恐万状的尖叫。
暗卫将黑衣人拖出屋子,温柔转身往王如敏走去。
“敏妹妹,可看清楚了?又可听清楚了?”温柔重新在太师椅上落座。
然而此刻的温柔,在王如敏的眼里,简直就像一个无情无感的阎王!可是,更让她震惊的是,青王居然又派人来取她性命!
就算他觉得她碍事想要将她除掉,她没有丝毫怨言,可是如今她有了他的骨肉,他却想要将他的骨肉一并除掉吗!
不!她怎么能让她的孩儿还未出世便死在自己生身父亲的手上!
他怎么能如此!她的命她可以给他,但是孩儿的命她绝不允许他抹杀!
既然如此……
王如敏赫然抬头,望着温柔。
“敏妹妹可想好了,若你再一意孤行,不久之后,莫说你,便是你腹中的胎儿,都会尸骨无存。”温柔盯着王如敏的眼睛,出口的话仿佛让人抗拒不得,“若你能变通,我保你腹中孩儿不仅能安然出生,并且日后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绝望中的女人是可怕的,有着既然独活,不如同归于尽的想法,聪明的王如敏,便是这样的女人。
翌日,镇国公府。
温世仪万没有想到昨夜的暗杀居然失败,如今温颜还安然无恙地坐在屋子里,身披红嫁衣准备做她的准嫁娘,而他最心爱的心儿却是在独自饮泣,而且外头还风言风语地传着心儿与人欢好之事,周麻不是说将事情都处理干净了吗!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做到青王爷交代的事,那么必会影响他日后的仕途。
温世仪烦躁地在厅子里踱来踱去,他实在想不到昨夜的暗杀为何会失败,明明安排得那么隐秘,为何还会有人出现阻挠,令己方三番四次不得手,非但如此,他派去的人非死即重伤,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帮着温颜!
将消息报予青王爷,想必青王爷已经大失所望了。
虽然极不情愿,但是青王与温颜大婚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又是王上赐婚,即便再不情愿,镇国公府上下皆是张灯结彩,将门面功夫做得足足的,唯独温世仪自己与赵嫣儿一步也不踏入温颜的院子。
温柔来到镇国公府,瞧见那满目的喜庆之色,也不叫家丁去向温世仪通传,便径自往温颜的院子去了,这还是温柔第一次踏入温颜的院子,虽然张灯结彩,但是那岁月的痕迹却掩盖不了,那斑驳的院墙,脱漆的梁柱,陈旧的家什,一一皆显示出这是一个多么不受宠的庶女生活。
可见温颜在这镇国公府的日子,是多么的不如意,当年娘亲还在的时候,想必不是如此,否则温颜也不会想要将赵嫣儿母女踩在脚下。
温柔进屋的时候,温颜正在可人大的铜镜前穿红嫁衣,身旁一个婢子也没有在伺候,衣襟处的扣子太过繁复,温颜一直低着头拧着扣子,竟是连温柔进来也未有察觉。
“三妹妹何故自己披衣?”温柔淡淡地问道,而后向身旁的尹儿吩咐道,“尹儿,上去帮三小姐将衣裳穿好。”
温颜这才惊得转过身,瞧见温柔,连忙福身行礼:“妹妹见过大姐姐,如何大姐姐来了也不让人传报一声?害得妹妹怠慢了。”
“三妹妹何须多礼,若知三妹妹身旁无人伺候,姐姐当将小玲一齐带来才是。”
“不可!”温颜立刻制止道,“小玲不能此时回来,妹妹一个人能顾得过来的。”
“爹爹也可还真是无情,三妹妹出嫁,竟然连一个婢子都不派给伺候着。”温柔抬手拿起温颜放在妆台上的红盖头,似笑非笑道,“便是这红嫁衣,怕也是三妹妹自己请人做的吧?”
“大姐姐真是说笑,妹妹今日能活着站在这里,便已是祸中之福了,又岂还敢奢求有人在旁伺候?”温颜笑得苦涩,忽而向温柔直直跪下,而后朝温柔重重磕了一记响头,“温颜谢过大姐姐昨日出手相救之恩!”
当昨夜屋顶传来兵器碰撞声时,温颜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浑身颤抖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知道,定是赵嫣儿与爹爹派人来取她性命了!她没有想到,白日里赵嫣儿没有得手,夜里竟然会再次出手!她大意了!难道,今夜真是她的死期了吗!
可当她躲在床脚,双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之时,没有料想中的杀手破门而入,门窗依旧紧紧关闭着,刀剑声在继续,依旧没有人闯入,温颜忽然间明白一件事,定是有人在帮她!而这天下间谁还会帮她?除了温柔别无他人!即便有,也无人料得到他们会再次出手,除了那个似乎能事先洞察一切的温柔!
最后,刀剑声消失,温颜依旧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
而除了温柔,她再想不到还有谁能有如此的先见之明。
温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望着温颜,如此心思,留着为己所用,该会是好事的。
“三妹妹,今日之后,你便是个只有权而无爱的人,当真不悔?”一切,她要在今日结束。
“不悔。”温颜回答得坚定。
“好,今日之后,青王府尽归你手!”除掉一个渣滓,放进一个自己的人,一举两得。
温柔很是满意温颜的回答,转身欲走,临走时留下话:“我让尹儿留下伺候三妹妹,至于小玲,待三妹妹拜完天地,姐姐即刻将她送到你身边。”
“温颜谢过大姐姐。”望着温柔的背影,温颜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青王府。
管家正在大门忙碌地接着前来道贺的大人、公子以及各家的夫人们,家丁们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唯独作为新郎官的青王至今还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前来的客人们虽有不解,却又不能问不敢问,堂堂丞相之事可不是他们能管的着的,他们人到了,象征性礼仪做到了就是,也没有让谁抓着对青王不敬的“把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