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他们几人出发的早,路上几乎没有停歇,在太阳落山之前就赶到了应山县。
应山县是座小县城,人口也不多,比那繁荣的息县差远了。
林新站在大街上,四处看了看,感慨道:
“你们看,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待的地方,三年之内,我要让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它比息县还要繁荣!”
单羽冷笑道:
“脚跟还没站稳,就说起大话来了?这里跟息县比起来,天差地别,三年之内让它翻身,除非你是神仙下凡还差不多!”
“你若不信,我俩可以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
“这三年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看看我是如何做的。我若做到了,你得像无忧妹妹那样乖乖的听我使唤,如何?”
单羽很不服气。
“你若做不到,又该如何?”
“那我就给你当牛做马,听你使唤,伺候你,任由你处置。”
“好,我跟你赌了!”
林新邪魅一笑,总算把单羽这高冷的女杀手给骗上贼船了。
“那就一言为定!你我都是成年人,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可不许反悔。”
“切!到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纪无忧挽着单羽的手臂,看向林新,温柔的说道:
“林新哥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那是当然!你肚子也饿了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再去县衙。”
湖广跟河南虽是紧挨着的,但饮食习惯却有很大的区别,这里是以米饭为主食的。
林新带着三人,找了家饭店,点了几个小菜,准备饱餐一顿。
正吃着,突然听到隔壁桌正在喝酒的几人嚷嚷了起来。
“罗爷,听说那刘寡妇,又要状告你们罗家?”
“是啊,那么喜欢折腾,让她去告吧!”
“那刘寡妇也真够犟的,告了这么多年还不死心!”
“县里每次来了新县令她都会去告,可有什么用?罗爷根本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那是当然!那县衙还得靠我们罗家和其他几个家族养着呢,那是我们养的一条狗,得乖乖听我们的话,哈哈......”
林新回头看了一眼,大笑的那人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个子不高,大概有30来岁。
一看就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在饭店里大声嚷嚷,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
跟他坐在一个桌子上的另外三人,貌似都是他的狗腿子。
林新桌子上的几个人都听到了隔壁桌那几人的对话。
单羽恼怒不已,摸了摸手中的剑。
林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在这里不行。在烟雨楼,我是劫匪,杀人抢劫样样都行。不过在这里,我是百姓的父母官,做事得有基本的原则。恶有恶报,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我就好好看看,你这个父母官,有什么不同!”
“行了,先吃饭吧。等我上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处理刘大娘的案件。”
看着林新那股认真劲儿,杨超会心的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个人吃好了,准备离开。
“罗爷,那刘寡妇这两天一直守在县衙门口,等着新来的县令,您要不要去看看?”
“新来的县令?那不就是一条新来的狗?走!咱去看看!”
那姓罗的嚣张至极,不过林新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一手,正好他们也要去县衙,就在那里好好修理他。
那四人起身,招呼也没打,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林新叫来店小二,问道: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吃饭不给钱?”
那店小二朝门外望了望,见那几人走远,才轻声说道: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那人叫罗浩,是罗家村村长的儿子,他不给钱就不给钱吧,我们可惹不起。”
林新有些疑惑。
“村长的儿子?一个小小的村长,何以嚣张到这种地步?”
店小二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罗家是应山县的几大地主之一,罗家村有一大半的田地,都在罗村长的手上,他们家还有亲戚在州府当官,有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老爹,谁敢惹他?!”
“原来如此!还有一个问题,他们说的那个刘寡妇告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店小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几位客官,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打听这个干嘛?”
林新呵呵一笑。
“实不相瞒,我就是新来的知县老爷!”
听了这话,那店小二更加慌张了。
“您真是新来的知县大人?”
杨超见状,笑道:
“他确实是新来的知县,我们几个都是一起的。”
店小二这才相信,新来的知县大人就在眼前。
他刚准备行礼时被林新一把拦住。
“整座县城,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我不想在这里被大家认出来,你把你知道的那些都如实告诉我就行。”
“小人遵命!”
接下来,那店小二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新。
那罗家村有些年数,村子里大多数都是姓罗的,也有少数异性,刘家就是其中之一。
罗家世袭村长之职,罗浩的老爹罗刚是现任村长。
早在30年前,罗家以修路为借口,强行拆除了刘家的房子,后来却在刘家的地基上盖上了自己的房子。
自此,刘家走上了告状之路。
从乡里告到镇上,又从镇上告到县里,甚至还告到州府。
每逢有新县令来,刘家必定是第一个前去告状的。
可无论他们怎么告,就是告不倒罗家,罗家在他们刘家的地基上风雨无阻,屹立不倒30年。
为了告状,刘老汉莫名其妙的摔死了,刘家那十几岁的儿子也无缘无故的淹死在河里。
有人说,那些都是罗家干的。
罗家之所以还留着刘大娘的命,就是在跟她赌气,同时也是在震慑其他人,让他们看着,她就是告到死,也动不了罗家一分一毫。
这就是跟他罗家作对的下场。
刘家告了这么多年,先后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刘大娘也由一名年轻的女子变成了步履蹒跚的老妇人。
可这么多年下来,无论如何艰苦,他们刘家都没有放弃。
几乎整个应山县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人们既同情又佩服刘大娘,都劝她死了这条心,但她怎么也不肯。
这一次,听说要来新知县,她又看到了曙光,于是早早的就守在了县衙门口。
听完刘大娘的故事,纪无忧心疼的哭了,单羽火冒三丈,杨超也愤愤不平。
林新突然站起身来。
“走!我们也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