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怀市地处西南地区,山多坡陡,河弯路曲,而凤城县域则是山地地貌沟壑纵横,近些年凤城县到外地打工的人多了,耕种的人少了却养出一山一山翠绿。峡谷深处,清水潺潺随山势弯转,鸟鸣花香;溶洞怪奇至巧,水瀑悬挂,处处山美水秀。而凤城古城虽小却秀美剔透如珠宝,完整的古街曲曲折折蜿蜒相连,街面是一色踩得光溜的红岩石板铺就,街两面是明清特色的建筑,房子与房子间都有高过房子的隔火墙,还挑着高翘的鳌头。一条依山势明明灭灭的衣带水流,名叫沅江却没有江的气势,倒与乡野的清丽女子一般羞羞答答地擦过凤城边。这山溪水流,每到春夏就涨如怒龙,咆哮着奔向远方。凤城古城墙外地沿河人家,修建房子时,为了防备洪水暴涨,把房子的一半架空在河面上,形成独特的吊脚楼特色,成为远方客人必看的绝美景观。
凤城的旅游在几年前就嚷嚷开了,两三年来游客却总是稀稀落落,旅游业叫嚷得很热闹没有什么起色,让凤城的民众对旅游的开发渐渐淡漠,变成大家心里不言而喻的玩笑。然而,怀市最大的旅游公司“西南天”旅游公司,却派出人员进驻凤城挂起了一块小招牌,类似的招牌在凤城有十多块,却没有一家能做出成绩来。
杨滔也不注意这些,先前要高兴、定文他们给留意哪里有房子租,他们却没有放在心上。杨滔就找徐姐,徐姐说找到了只是离城偏了点,要杨滔先看了再决定。两人见面后,徐姐进一步告诉杨滔:“房子有,而且是两种房型,单身一室一厅一厕一厨房的三十几平米;另一种是两室一厅一厕一厨房到六十几个平米。看你想要哪种,房主是专门修建出租型房子,这次是新房子又是开张,房租不算高。”
去那房子的路很差,没有硬化,有一段路灯也没有黑黑的。到了房子,徐姐大咧咧地拍门说是来看房子,屋里有人应声开了大门。杨滔见房子的外部设计还合意,进大门后是十几平米的小院。房主听说是来看房的,路灯很暗,以为杨滔与徐姐是夫妻俩,说,“要是你们一家俩口,租小套间就好了,要是还有家人,要招待来人来客就得租那大套房,小套原打算租给单身住用的。”
“先看看再说。”杨滔说,房主就带两人去看。房子是一到六层每层楼三套,两大一小。如今二三四楼都已经给人定了,也有人搬来住下了。徐姐皱了下眉头问:“老板,上一个星期我不是让你给留下三楼的一个大套间吗?”
“三楼?啊,有个姓徐的是教育局的人定了,人还没有见到……就是你们?”
进到房间里,杨滔见房间里没有做什么装饰,墙面上就用普通的墙漆抹着,但是新建成的比起住过的房间要好多了。走到窗边,开了窗凤城的夜景就像在脚下一般,景色非常瑰丽夺目。卫生间倒是不小,把浴室放在一起,连安热水器的位置也留着。老板人算是心细,杨滔把卫生间里的水,放出来看看水压,水压还行只要不是全栋楼同时用水就很好用了。
“你放心,每一家我都是单独从主管并联接上到户的,就不存在一二楼用水,楼上的就没水用的不便。”老板见杨滔看得细,知道是心细的人。
“房子还不错,就是离城远点,路和路灯太差了。夜里走着太不方便,房租也不低。”杨滔如实说。
房主听了就解释说:“到明年春季,下面的主道就硬化了路灯也会装起来,到那时就方便。离城中心不算远,又不是做生意,这里比哪里都清静。”
“价格上再降一点。每个月220元,多了你就租给别人吧。”徐姐说。
“小套每月都150元,你们给的价格太少了。”房主看着他们摊手说。
徐姐看着杨滔,想知道杨滔到底有没有看上,要是真想就可说说价格。杨滔见徐姐看向他,轻轻点了下头。“就每月220元,要是行过几天我们就搬来住。”房主没做多想,一副痛心的样子说:“好,但是别人要是问你,你就说是每月三百元。”
出到外面,眼睛适应不了黑,离房子十米远后是一小段斜坡。杨滔和徐姐两人都不熟悉这路,朦胧地往下走,徐姐跟在杨滔身后一步踏空,人往下摔时尖叫了一声。杨滔听到身后有异动,刚转身就见黑影扑了过来,知道是徐姐摔了,两手本能地一捞抱住下跌的徐姐。刹不住脚,两人趔趄地往下跑。几米后是平地,两人才站住脚。当杨滔恢复过神来,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抓住个肉肉的东西。杨滔知道不妙,抓着徐姐不该抓到地方。杨滔急忙放手,徐姐在杨滔放手之后,也意识到了。把头偏向一边,没有看杨滔。
“徐姐,没有扭伤脚吧。”
徐姐知道刚才是情急之中,杨滔并不是故意要吃自己豆腐。只是那里被捏后,总有些感觉不能退去。弄得心里有些慌,好在夜色渐浓,杨滔看不清自己的脸红。
“没有,就是踩空了。”
付丽珍是第三天上午到凤城后,和杨滔一起去看房子。两人走进大门,付丽珍走得有些气粗。到房间关上门,杨滔把付丽珍拉到怀里,一手搂着付丽珍那柔性十足的腰,另一手就想干点坏事。付丽珍身子一扭想挣开去,房门虽关上了,却是陌生的地方,心里自然而然有种排斥。
“杨哥,你想做什么,做坏事吗?我可不陪你。”
“你再说,有人就会被非礼了。”杨滔的手并没有老实下来。付丽珍一件米色长外衣,没有系着腰只能见苗条的身材,那胸前的被掩盖,后翘的臀,杨滔的手已经从腰间滑下在那里捏着。
“别闹,在别人家哩。”
“我们租了就是我们家,看看房间和卫生间,满意不?”两人没有分开,杨滔的手还留在那里捏,到各间房看了。付丽珍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房子的地势有些高。杨滔就说租旧房麻烦,付丽珍也知道,原来租“爱丽春”时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清理,又累又脏。
由近及远地看着凤城,冬天里空气很清明,层层叠叠的房子连成一片延向视线之外。付丽珍和杨滔都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凤城,心里被小城的美震撼了。付丽珍看了会儿,回头看杨滔,见杨滔眼里却渐渐有了股热烈。付丽珍知道杨滔在想什么,因为杨滔的手指渐渐侵入自己衣里,沿着股沟慢慢探下去。付丽珍的火热,也被杨滔这动作点着了。
付丽珍关上窗,把外面的风挡住,也挡住不可能存在的窗外视线。
“杨哥,要是我不搬来,只怕又会有妹妹要上当了。”付丽珍走到街弄里,怪着杨滔让她走路很不清爽,总担心那汁水浸透裤子,让路人看出来。
“你说呢,今晚我们到宾馆里去住,好不好?”
“才不和你胡闹,色鬼。”与其说是在骂杨滔,还不如说是在夸他,声音软得绕指,“我要去家里收拾收拾,哪天搬来?”
“不急这半天?”两人眼睛不时交缠,先前的温柔还停留在心里。付丽珍也有留下的意思,算是满足杨滔也满足自己的渴求。“就你不知饱足。”杨滔知道付丽珍会答应他留下来。
走在街上杨滔的手机响了,见是李奎局长打来的,忙着到僻静处去接听。李奎局长要杨滔到他家去,说是家里有份材料要杨滔给看看。杨滔与付丽珍商量,自己欠局长一个大人情却不知道怎么去补偿。听局长电话里说他自己不在家而是任晴在,杨滔就要付丽珍和他一起去见见任姨。
付丽珍就说该买点什么?杨滔就说随意些,任姨肯定在家里等着,不要让等久了反而更不礼貌。付丽珍说总得买点拿得出手的,局长和任姨再不在意,我可是第一次进他家。杨滔说不过付丽珍,只好到超市去选些礼盒。转了半圈,杨滔建议说,礼盒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干脆买点高档的水果。
两人各提了沉沉一大袋水果,进了李奎局长的家。局长爱人就数说杨滔的不是,每次都提那么多东西。“任姨,这次您要怪就怪她。”杨滔说着笑看付丽珍。任晴见付丽珍绝美的容颜,称赞说:“杨滔,这大美女是谁?这么漂亮,你怎么忍心要我责怪她,见了她当真让人爱都来不及。”
“任姨,这是我爱人付丽珍,带她来看望任姨。我说别让任姨等久了,她却说第一次见任姨,老师和任姨对我们又这样好,提点水果表示心意总是应该的。”杨滔话音未落,付丽珍喊上了,“任姨,我就跟着杨滔这样喊您。照我说,要是在外面没有认识阿姨之前,见阿姨我肯定叫您姐姐的。”
“你怎么跟任姨这样说。”杨滔暗示付丽珍不要乱说话。付丽珍却视而不见说开了,“杨哥,任姨这样年轻,又漂亮,和我姐姐差不多,不喊姐姐喊什么。”任晴听了笑逐颜开,“就你嘴甜,杨滔可有福了。”说着给俩人倒水洗水果,忙着招待。
任晴与付丽珍又说了一会,相互夸赞着很快就熟络起来。任晴要付丽珍没事多来她家里走走,付丽珍满口应下说就怕任姨烦,又说要向任姨取取经,现在看起来像是二十几岁的人,自己也要多学学保养。边说把手里削好的水果,先给任晴递去。
“任姨,老师说有个稿子,我来看看。”杨滔见两人说得差不多,就问。
“哦,是这样,我们工会得了一个地区优秀指标,要交一份优秀事迹材料,我昨天写了一些,你老师看了说拿这样的材料去报让人笑话。”杨滔听了,就要那份材料看看,任晴却不肯拿出来。
“任姨,我看看能不能在你写的稿子上调整,说不定就是篇好稿子了。”杨滔是想要一些基本的材料,没有材料写起来也不会有血有肉。
任晴听杨滔这样说才到房间里取文稿,付丽珍打量着李奎局长家宽大的客厅,看着杨滔就满是期待。杨滔拿到稿子看了看,只是一些活动记录,而且没有什么条理。杨滔就问任晴工作上的情况,才知道任晴是在县工会上班负责女工工作。工作很是轻松,当然这些年来也做了不少具体的事。
杨滔又问了不少细节后,就思索起来。付丽珍就陪着任晴说话,任晴不愧是做女工的,很是健谈对付丽珍又喜欢。两女说了一会,任晴想到家里冷,空坐着受不了就起身到房间里去拿了烤火箱出来。
“快接上电,天气冷别冻着了。”任晴的客厅里放着个立式空调,却没有使用。任晴见两人看着那空调,又说,“这空调在热天时就坏了,想找人修修却没有空。现在冷了也不想弄它,麻烦。”
“任姨,我有朋友在做电器修理,现在就去找人看看能不能修。”杨滔说着往外打电话,高兴家旁边就有一家家电修理的,技术还过得去。他在高兴家住了些日子,与这些人就熟悉了。
等人时,任晴问付丽珍现在做什么。付丽珍说自己在家没有什么做的,凤城一些商场招售货员,工钱太少人又累。想到年后再看看,有什么好做的。
“丽珍,是不是杨滔舍不得你出去做事?怕累着你?”
“任姨,我哪有这样娇气,也没有这样命好。杨滔才下来,工作上要适应,只靠他那点工资人情往来都不够。年后工作会好找一些,就算没有什么好的,我也要先做一份。”付丽珍坦诚说。
“丽珍,说到工作,我有个朋友她那里要招人,要是见了你她一定喜欢。”任晴说。
“任姨,是做什么的啊。要是能快些找到事做,也就不会天天无聊在家里待着。”
“是一家旅游公司,是地区总公司想在凤城办一个分点,收入除了基本工资外还有经营提成,工作稳定还不累……就是想找些漂亮的人做接待、售票,具体事务有导游去做。”
“那好啊任姨,就不知道她那里是不是已经找到人了。”付丽珍听说这份工作,兴奋起来。现在家里用度大,而收入又少,薇薇那里虽有些收入,可付丽珍和杨滔都不想拿那些钱。
任晴就打电话,对方说要先看人。任晴说我看了都爱得不得了你还信不过?就这样定了,要不下次有什么事别找我,对方就答应下来。付丽珍连声道谢,说今晚要请任姨去吃饭。任晴笑骂,现在到家里还说要出去吃饭?让杨滔去完成稿子,晚上一起来家吃饭。
正说着修电器的人来了,看后认为不是很容易就解决的问题,说最好要拉走,到店铺里仪器多,检查、修理都方便,杨滔就和那人一起把空调抬走。付丽珍留下陪任晴做饭,中午杨滔就把任晴的那篇稿子完成,与付丽珍一起在李奎局长家吃午饭。
下午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杨滔下到打字店,要打字员小桃把修改了的文稿抽一份出来塞进包里。杨滔出了打字店,一副办公事的样子走出新建街,才打付丽珍电话,付丽珍说自己在看家俱。杨滔走到付丽珍身边,拍了拍付丽珍,付丽珍身体一震,见是杨滔说:“想吓死我啊。”
“就急着买?”杨滔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挑好了吗?”
“要你来做主啊。”两人凡是要买大件的家具,都是杨滔做主。
“杨哥,我想都良的那些家具,有些就不要搬来了。学校里的那张木架床,你还想搬下来?”
“我无所谓。”
“杨哥,我想今天我们把床买了,先搬进新屋晚上也有去处。”
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有了张床就能安顿下来,自己明天也就可以从高兴家那房间搬出来,有了个自己真正的空间。付丽珍挑中一张米黄色漆的床问杨滔的意见,杨滔也觉得这种颜色给人温暖而宁静就定了下来。
这两年,全国教育都在提倡素质教育,进行教育教学改革,把应试教育批得像狗屎一样。课本也进行了改革,实行新课标。明年全县就开始启动新课标了,杨滔在网上查看新的课本与原来旧课本相比,差别还比较大。这几天,杨滔一直在整理李奎局长要的那份教育整改文稿。反复看过之后,又在网上找到一些理论及别人的做法,就觉得原来的想法也有很多欠缺,如此一来这文稿原来只是要稍微改动文字和语言,现在却要大改了。
杨滔吃过早粉就到办公室抢电脑位置(办公室里只有两台电脑),在网页上随意浏览想再找些东西支持自己的想法。这电脑要是不先占着,那就被打游戏的人占去。平时杨滔要么早来先占了,要么自己就到打字店里去。
“杨滔,领导叫你,出来接电话。”杨滔听徐姐在外间办公室喊。忙到外间来,电话是李辉主任的,要杨滔立刻下到楼下。
快步到了楼下,在院坪里没有见李辉主任。杨滔正想打李辉主任电话,一部车擦过杨滔身边停留下来。李辉主任摇下车窗喊:“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杨滔才知道李辉主任要自己上车,具体做什么却不知道。到了车上,杨滔见里面都是教育局的头头脑脑,李奎局长也坐在里面。
“杨滔,今天随局长下乡去。”李辉主任说出这话,车已经开动。蔡司开车很是稳当大出杨滔意外,杨滔对蔡司的印象是很深的。第一次进办公室找李辉主任时,蔡司给自己尴尬,虽说不上恶意却也不是玩笑范围。
一车都是领导,而且天王(局长)也在,车里说话的人就少,杨滔更是知趣地看着车外的风景。车出了凤城主街,沿国道往西而去。
“李主任,你们是文化人,特别是车里还有个筐大的才子。我给你们出几个造句,看谁造得好。”蔡司首先打破沉默说。
“蔡司,是你自己造的句吧。”李辉主任接口说。
“有个小学老师,给学生布置了几个词语,要学生造句:第一个词是‘一边……一边……’,你们说怎么造句?”蔡司边开车边往后扭头想看大家表情,众人忙说:“看前面,安心开车吧。”
“那学生就写:爸爸一边脱衣服,妈妈一边穿裤子。老师就批:儿童不宜。”众人笑了笑,蔡司又说,“第二个词:又……又……小朋友写:我的妈妈又矮又高又胖又瘦。老师批语:你的妈妈是变形金钢吗?第三个词是:好吃。小朋友写:好吃个屁。
老师批语: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
杨滔见领导们笑得开心,就搭了句说:“城市里小学就开始学英语,六七岁的小孩学了几个字母后,认为也像汉字一样可以造句,自己却想不起来。小孩问妈:‘用ABCDEFG怎么造句?’他妈妈就说:“A呀!这B孩子C家的呀?光着个脚站在D上,EF也不穿,还露着小GG!”
杨滔一说完,满车的人都笑了,都说杨滔果然是才子,想的妙。
这次下乡是去五中是看那里的寄宿制学校修建,那里虽然国道从学校边穿过,可辖区内山高水穷,学生分散面很广,而且村与村之间的间隔大,学生不寄宿就无法正常上学。更重要的是五中偏偏就建在国道旁,每次上级来凤城检查五中没有一次躲过。寄宿制学校刚刚启动,教育局就把这个点安放在五中。
因为是试点,落实后地区是隔断时间就要来看工程的进展情况。年底将近,工程进度最慢的县将会被全地区进行通报。李奎局长每次能空下来都要来看看,督促工程进度。这次带杨滔来,就是想让杨滔写写报道宣传一下,在地区里也挣点面子。
五中所处的林桥镇,确实显得孤单,林桥周围,水源太少,以至于要到五里外才有村庄。五中的环境独特而位置又那么重要,教育局每年的检查,自然也放到五中把那里作为重点。五中的领导为迎接这样的检查,专门配备一套班子,平时就收集材料整理成备用资料。随时都可检查,五中软件资料是全县最完整的。五中的学校建在一个不高的小山坡顶,绿化很好,只是都是些野外的杂树。只有少量学校植下的桂花、水杉和白玉兰。小山坡上,有一小半已经被用水泥砖围住,里面正在施工。可是蛮大的房屋框架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十几个人在工作。李奎局长一下车,五中校长唐龙迎了过来一一地与领导们握手。校长唐龙是个身材圆滚了的人,比王龙都还滚圆,杨滔以前见过一次,相互间却没有什么往来。下车后,李奎局长、张静副局长、李辉主任和财务室杨副股长,唐龙校长都认识。就指着杨滔问李辉主任:“李主任,这位领导是哪尊菩萨?面生得很。”
“唐大校长,你是一方诸侯占山为王,哪还认人?是办公室里的大才子,杨滔。”杨滔是他的兵,而且局长对他不错,李辉主任当然也抬抬杨滔的身价。
“唐大校名副其实,我只是李主任的一个小兵,来听领导差遣的也是来向五中学习的。唐大校手下有支很强大的队伍,整理资料的经验我得好好学习。”杨滔这话直接说到唐龙校长最引以自豪的事,那圆滚的脸上一笑,脸就更加圆溜,一双眼眯成一线。
“唐龙,唐大校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李奎局长看着那栋大楼面孔灰暗,“一次次催你加快进度,你是怎么做的?十几个人修一栋大楼,你打算修几年?”唐龙本想和杨滔说句什么,听局长说他便折身过去,一副苦瓜相解释道:“局长,我也天天在催包工老板。”
“催不动老板吗?还是找不到民工?工程款掌握在你手上,你就不会用工程款来逼他?”李奎局长嫌工程进度慢,弄不好又要落在全地区最后了。那是要被通报的,年度评比又将会扣分。
“局长,情况特殊啊。二十几天没有下雨了。水库的水源枯竭,学校地势又高,自来水是定时供应。好在政府进行了协调,才勉强保住学生饮水。建筑用水只能到几里外用车去拉,施工队进度哪能不慢,实在是没有办法。”唐龙苦诉着。
李奎局长听了黑着脸走进工地,上到那大楼的框架上走。唐龙和教育局一行等人只有尾随身后,工地的防护网有些破烂。李奎局长见了又骂:“唐龙,你是不是想坐几年牢,吃粉笔灰吃腻了想吃几年牢饭是不是?防护网都破了几处,要是掉块砖砸在学生头上,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唐大校长是练过铁头功的,身上练的是十三太保铁布衫,砖算什么就砸块铁下去都没有事的。”蔡司跟在后面,听李奎局长数落唐龙校长调谐说。
一群人都笑了。唐龙那身形要是去拍片,演个练了铁布衫的还真进角色。唐龙马上应道:“局长放心,工地的管理是很规范的,绝对不会出事故。”看过工地,李奎局长要唐龙把施工方老板找来,唐龙打电话那老板在凤城。唐龙要他立即赶到学校工地,李奎局长对进度和安全要当面对老板提出要求,责令计财股的人落实。
杨滔想看看五中的资料整理,这可是全县最好的,也是唐龙校长最有脸面的事。李奎局长对唐龙的这点也充分地肯定,唐龙校长叫副校长带杨滔去资料室,有资料员给杨滔进行介绍。其他的人已经多次见识过五中的资料室,就留在学校办公室里,围着火吃着水果说着黄笑话。
杨滔跟着那副校长走,五中因为拆了些旧房子,学校用房就很紧张。可那资料室,唐龙校长力排众议,不准挤占。到三楼资料室外,那副校长敲门,里面没有人。副校长刚摸出手机电话,楼梯口袅袅地走来了个女子,杨滔一见眼睛不觉一亮。
女子外穿鲜红的长外套,裹着活脱脱的玉质般的身子,每一步都像是踩着某种节奏,令人的心随着步子的回音而跳动。女子头发不长却拉直了,有种清纯活跃的意味。大红衣腰带似乎不经意地束着,却把那婀娜的身材张扬出来。
杨滔见那女子,就知道女子很会把自己的美表露出来,静静地看着女子一步一步地迈过来。
“小安,到哪去了?领导都在等呢。”副校长见了说。
“校长,女孩子的事要我怎么说?不好意思,让领导等久了。”那叫小安的说话时眼睛一亮一闪地放着电,话里显然对副校长很不满。副校长见那女子来了,交待了一下就折身离去。副校长还要去安排中餐,而且杨滔又不是什么真正的领导,带到资料室前已经够给足面子了。
“我叫安小梅,领导不自我介绍下?先和副校长说的话,领导别往心里去。学校的小鬼缠得人讨厌。”进到资料室,女子换了语气,声音妩媚。
“我是杨滔,在教育局办公室里学习,不是什么领导。我是来五中学习的,具体是向安小梅美女学习的。”
“我哪是什么美女,你才是真的帅哥,我可从没有见过这样有气质的男人。不过,在教育局办公室到哪里都是高一档级别的领导,杨领导想要检查什么?”
“我真是来学习的,五中的资料每学期都那么健全,是值得全县推广。我就是来取经的。”
“你是杨滔?就是那个在全国第一大报《人民报》发表文章得到《人民报》大奖的杨滔?”
安小梅记起了什么,脸色激动而鲜活起来,呈现出令人无法忘记的美艳。安小梅说着走到资料夹前取下一本资料夹打开里面,资料夹里收集着杨滔的文章和获奖总名单。
杨滔不觉对安小梅有了另一种印象。任何一个人,如果有人对自己引以自豪的事一直在关注着,知道后那种心理的冲击力是很大的。杨滔看着安小梅,眼都直了。安小梅见杨滔直视着她,娇面一红像晚霞一般娇艳欲滴。
“我一直都想找到这篇文章的作者,从文章内容看出他应该是我们怀市地区的,想不到真想不到今天竟然让我遇上了。”安小梅的激动还没有平息下来。
“没什么,那也只是种运气。”杨滔尽量地平淡说。
“领导你太谦虚了吧,太谦虚那就是骄傲。文章的构架、视野和站立的高度还有文章的文采,都是那么好。我读了很多遍,每次都有新的启发。”安小梅羡慕地说。
“我都被你夸到天边去了,掉下来可受不了。我还从没有被美女夸过,今天真是幸运。”杨滔心里很快活,被超级别的美女赞几句有几个人抵得住?
“杨大哥,我想拜你为师,你肯不肯指点指点我?”安小梅两眼闪烁,把那本资料夹翻到另几页,那是些在地区党报上发表的消息和通讯,都是安小梅的。
“很不错,写得不错。”杨滔看了后说。
“杨哥,我知道自己与你差距大,我真心想拜师你肯不肯收?”安小梅旧话重提。
“我自己都还在瞎蒙,哪能指导你?”杨滔推辞,真要指导安小梅,她的文字功底还有些欠缺,通篇意识也少,想进步主要就卡在文字上,要是写材料磨炼一年也会见进步的,总不会比钱六差。
“是不是怕师娘骂?那我去找师娘,向师娘领一个监督查岗的任务。杨哥太帅了点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师娘不准你与女人接触那是师娘英明。”安小梅嘴角笑翘着眼里炫光流彩。
杨滔笑道:“不说什么学不学的,今后我们共同探讨。安老师,我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哪是什么帅哥哪有人管了?”
“杨哥,我都叫你杨哥了,你还这样和人家生分,叫我小梅或叫小妹。好不好?杨哥真没有女朋友?才不信呢。”安小梅说到后面声音发嗲,让杨滔浑身血液奔涌。
从五中回到教育局,杨滔把五中的寄宿制工程建设写了一篇,想了想把安小梅的名字落在自己之后,发到地区报社。杨滔刚下到一楼,门外急冲冲地进来一个人,两人差点撞上。那人见是杨滔就停留下来,叫道:“杨领导,很忙啊。”
杨滔见是四中的李国栋校长,招呼说:“李校长一方诸侯,自然比我要忙。”
“我没什么事,就是到人事股取两份表格。说真的,要是不耽误你的事,下班我们喝一杯去。”李国栋校长说。
“我忙什么?就怕误你大校的事。”杨滔对李国栋校长的印象很好,也想与他进一步交往。李国栋校长为上次让四中见报已经几次说要吃个饭,却一直都不凑巧。
“那就这样说定了,到时我打你电话。”李国栋校长说着上了楼。
杨滔本来没有什么事,离下班时间不多了,沿新建路走街两边的门面都开着,却没有什么生意,每一家门面里都空落落的。走了两百米是一家挂着粉红门帘的,杨滔知道这家是所谓的洗头店,要是还在都良经营“爱丽春”,杨滔肯定要进去看看,有没有可以拉走的小妹。
看着那店不由得就想起薇薇,自己已经二十几天没有过问薇薇管理的“爱丽春”了,上次搬家薇薇也到帮忙,因为人多没有问薇薇。杨滔就想着给薇薇打个电话时,电话却响了。“你在哪,我到打字店没有看到你。”是李国栋校长来的电话,杨滔告诉他自己已经出来在新建路走。李国栋要他边走边等着,马上赶过来。
杨滔按了李国栋的电话就拨薇薇。“杨哥,怎么今天有空?”薇薇接了。
“薇薇,想你了打个电话,还要选时间吗?”杨滔笑得有些鬼里鬼气的。
“杨哥,真想薇薇,那我明天下城来让你看看。杨哥听你这句话,晚上又睡不着了。”薇薇也腻腻地笑。
“你现在就来,十分钟之内我等你,你来了就奖你个亲嘴。”
“真的?杨哥,珍姐在不在你身边?我就怕珍姐在,我到了你也不敢亲,让我空喜一场。”薇薇在电话里抛了个飞吻又问,“杨哥在哪路段,不用十分钟我就到了。”说着嘻嘻地笑起来。听那意思好像薇薇就在凤城里,杨滔倒是有些心慌,李国栋马上就来了要是给他看到,而薇薇又要闹那还真不好办。就心虚地问:“薇薇,你也在凤城?”
“是啊,杨哥。”
“你下城都不说声,也好让你珍姐陪你。”
“杨哥,我知道你忙。珍姐又忙着侍候你,何况我原想着立即回都良的。杨哥,你在哪里?还没有回家吧。”薇薇像有些委屈,杨滔弄不准薇薇到底在不在凤城里。
“我在新建路,刚从局里出来呢,你过来吗?今晚就别回去了,到家里去住。”想着有旁人在薇薇也不会太胡闹,杨滔就要薇薇过来。
“嗯,杨哥,家里就不去了。到家里去睡,还不得听你和珍姐表演,又没有我的份。”薇薇幽怨地说。
“你快过来吧,你真想就如你的愿。”
“好,那我就过来了。”薇薇在电话里哈哈地笑,又说,“那杨哥,我就包车下来了?”
“你在都良店子里呢,薇薇。”杨滔一听放心了,问到店子里的经营,薇薇嘻嘻地笑了很久,说要下城来当面汇报,最好是在床头汇报。杨滔见李国栋走近,就说:“怕了你了,下次叫你珍姐好好收拾你。”
薇薇听了更为得意:“杨哥,还是你亲自收拾我,珍姐少了些东西。”杨滔听薇薇越说越过火,忙说了句,“来人了,我挂了。”把电话挂上。
李国栋见杨滔一直在打电话,走近了,说:“领导忙得很啊。”
“李校,我们俩就别说什么领导不领导了,叫我杨滔就成。”
“好,我就怕你们对我们下面的人见外。兄弟这么亲近,老哥也就不客气了。兄弟你说到哪去坐?”下面学校对上级办公室都要尊称为领导的。
“随意些,凤城我还没有李哥熟啊。”
“我怕兄弟有点,要不我们去‘天下珍大酒店’?”天下珍大酒店是凤城最为高档的酒店,一般请客都不选那里的。
“咱兄弟俩,有那必要?地方大哥定,只要大哥熟悉。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请个假。”杨滔说着,给付丽珍说有朋友请吃饭就不回来吃了。李国栋招手拦下一部的士,两人上了车,李国栋报了地名,就忙着给杨滔发烟。
“明辉酒楼”杨滔从没有到过也没有听说过,门口铺着去污脚垫,进屋就是猩红地毯,店里装潢也很不错。李国栋很熟悉地与外堂的经理招呼,点了个房间说是在电话里定了的。要个人带他们上楼,楼上整个包间都装修得很好,隔音很强。房间里设备也不错,开了空调后那带路的人就出去了。
“兄弟,我们虽说是第一次打交道,可我们一见如故就和多年的朋友一样。”李国栋说。杨滔见他热情,忙把自己的烟拿出来给李国栋一支。李国栋接了,为杨滔点上又说:“兄弟,以前有没有到过这里?这里可是有规矩的,兄弟听说过吧。”
“什么规矩,大哥可要给我说说,太孤陋寡闻了。”杨滔确实是不知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到这里吃饭的人,都得带人来,要不然就向酒楼要。”李国栋脸上满是绯色。
“这规矩可是新鲜,客人只怕不少吧。”
“当然不少,这店不对外宣传,客源却在悄悄地扩大而且顾客很稳定。包厢很难定到,今天算是运气不错了。”
杨滔听了后才知道,这酒楼是给人幽会的地方,有钱人带着情人吃饭,办事都一起做了。同时,酒楼也为客人提供小姐,想怎么吃都可以。杨滔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有两道门,里面竟然是小客房,铺着张小床供客人使用。房间里的大沙发、音箱、电视能给客人提供更多更丰富的服务内容。
“兄弟,是自己带还是到酒楼点?”李国栋问杨滔,这些应酬杨滔自然很熟悉。只是杨滔不知道要玩到什么程度,看着李国栋。李国栋见杨滔不说,以为杨滔没见过这些,心想让杨滔好好地玩一次,今后就是铁哥们了。何况,之前杨滔就给四中上了报。李国栋用房间电话打到服务台,说点两个人,酒菜就随意安排了。
“大哥也没有人吗?”杨滔心想李国栋肯定有情人,到过这里多次了才会这样熟悉。李国栋坦白说,“她很快就到的。兄弟,她可是第一次在朋友面前露面,我把兄弟当铁哥们了。”
“兄弟心里知道轻重,今后有什么事兄弟能帮上忙的,李哥你开口就是。”
门响了,杨滔见两个女孩进来,大约二十岁不到,人还算清爽就要了一个。李国栋把另一个搂进怀里一阵搓揉,那女孩惊叫着欲送还拒。杨滔身边的女孩,也靠向杨滔一下坐到杨滔大腿上。李国栋和两女孩都笑起来,说杨滔身上的女孩今天赚大了,得一个帅哥还是一个不花心的男人。
一会门又响了,进来一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女人打扮得有点妖,给人很性感的感觉。不过,房间里的灯开得弱,杨滔也没有细看女人的模样。女人进来之后,先与李国栋闹的女孩就出去了。女人见房间里还有外人,就迟疑了片刻。“小菊,来坐。这是我铁哥们,杨老弟。”女人犹豫着坐在李国栋身旁,李国栋已经等不及就把小菊搂住,手伸进衣里捏。小菊忙把李国栋的手握住,想拉开他,却哪是李国栋的对手?
杨滔很自觉地看向一边,与坐在腿上的女孩轻轻说着,沟引女孩可是杨滔最为拿手的事。女孩沉浸在杨滔的情话里,没有留意李国栋两人做什么。杨滔的手一只围搭着女孩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女孩的小手,从李国栋角度看,杨滔像是把手伸进女孩衣里捏女孩的宝贝。
自己要是太不入流,李国栋心里就会对自己戒备,只有两人都很胡闹才是站在同一线上的人。小菊慢慢进入角色不再对杨滔注意,她知道男人们来欢场就是那回事,李国栋要应付场面上的事,不能太计较。饭菜来了,杨滔与李国栋先垫了些肚,一人一瓶一斤装的白酒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拼完。酒意上来,李国栋赖着要小菊当场剥了,小菊拼力挣扎。杨滔也止住李国栋,李国栋才拥着小菊进那小房间里去。
到五中看寄宿制工程建设写的通讯,很快就在怀市地区报上刊出。见报的第二天,杨滔大早就接到安小梅的电话,电话里安小梅说着感谢。杨滔没有想到安小梅会这样在意,回想这五中资料室安小梅那神情,心里无由地荡起些波澜。杨滔到办公室还没有从电话的情绪里清醒出来,走到里间却见电脑前坐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徐姐站在女人身旁,看女人在电脑里浏览。
“徐姐这么早啊。”杨滔对徐姐招呼。
“杨滔你也早啊,杨滔这是我们办公室的美女秀梅,还不认识吧?”徐姐介绍说。那女人回过头来,杨滔见到了一张异常精致的脸,这脸上的妆弄得极重,根本就看不到皮肤,远看就像精心雕刻出的,坐近了杨滔觉得受不了。脸上看不出女人应有的羞涩红晕,也看不到脸色的变化。杨滔想这样的女人,要是自己碰上连逗逗的心思都没有。杨滔对坐着的秀梅点了点头,就坐到自己办公桌前。秀梅只是回看了杨滔一眼,没有什么表示。
杨滔也听徐姐说过秀梅,好像她的老公是县里的副县长,强行把她安置在办公室里,那是利益之间平衡,一直以来都不见上班,也没有什么具体事做。这样也好,要不她天天来大家还要看着她脸色,做事也不顺当。杨滔今天是第一次见她来到办公室。
“杨滔,有人找你。”中午杨滔正埋头整理文稿,徐姐在外间喊。杨滔一愣,自己到办公室这么久了还从没有人找自己,局里的人要自己做什么,都是打自己电话。“师傅。”杨滔一出里间,外面那人就喊。杨滔一看来人是五中的安小梅。安小梅今天是精心打扮了的,玲珑秀美,衣鲜人活,一副羞怯的样子。安小梅对杨滔看,既有羞涩又有种不必说出来的熟络,给人看着他们似乎已经发生过很多大家都理解的事。徐姐就有这种感觉,却也觉得安小梅的靓丽,杨滔就算与她发生什么也是说得过去的。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谁人能不心动?
“安小梅,安老师,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杨滔也有点惊艳的感觉。看着安小梅明丽的脸庞和傲人的身材,而眼睛里那种亲近感更让人有一种渴求一见的满足。杨滔知道,这时只能一副办事的样子,做给徐姐看也做给自己。付丽珍这些天一直在家里等着到旅游公司去上班,没有什么事做就安心地侍候着自己,自己哪能在外胡闹招惹女人?
“师傅,那次你答应教我写作,你那么快就忘记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安小梅的声音有如黄鹂鸣叫般动听。
“我哪能做什么师傅,让徐姐听了笑死我了。”
徐姐见安小梅是来找杨滔说写作的,就走到一旁。听杨滔说到她就回了一句,就调侃道:“你是不是想我在美女面前夸夸你?”
“那我就叫你领导?领导我写了几篇稿子,今天来是想请领导帮修改并指导。”又说自己的文稿就拷在楼下打字店里,杨滔无奈两人从三楼下去到楼梯转角处。安小梅走快一步,与杨滔并排下来。“杨哥,谢谢你。”说着用手指在杨滔手上捏了捏,杨滔觉得安小梅那手指丰润而柔美,有点冰冷却又轻轻颤抖,那一捏像是给杨滔许多暗示,又像是给自己家的男人偷偷奖励一般。
“杨哥,今天我请你吃饭。”
“不必了吧。”杨滔说得恍惚。
“用得着这样生分?我一是想感谢你,二是想听你说说我那稿子,三是想和你交交心。”安小梅很委屈的样子。两人没有去打字店,而是走到幸福路口的“三福餐馆”,杨滔点了两样菜,两人吃着说着安小梅的文稿,安小梅乖得像只小猫咪,杨滔很无奈就要安小梅对学校寄宿制建设的工程多关注些,并收集些建设过程的照片,五中缺水的照片也多拍一些。
进了十二月份,各种检查接踵而至。大多来源于地区的各县评比,也有本县里的各种检查。李奎局长把杨滔从办公室里叫出去,杨滔不知道局长找自己有什么事,是不是李奎局长又想起了那份没有完成的文稿?十多天了,杨滔一直没有把文稿定下来。李奎局长很少单独把人叫到局长办公室,叫去就两种情况,一是要重用叫给其他人看,另一种就是去挨批。杨滔明显没有做错什么事,钱六这天恰好在办公室上班,看见杨滔跟在李奎局长身后,心里的恨意更浓。
李奎局长给杨滔一个任务,要他在两天里把全县教育工作总结和全县教育系统年终检查工作方案写出来。“老师,那些文稿我已经准备了一份,我拿给你看?”李奎局长听后,很有意味地看着杨滔,那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要杨滔去取来让他过目。这段时间,付丽珍已经到旅游公司上班,一有空闲就到李奎局长家去陪任晴说话,杨滔也时常在李奎局长家里走动,两人的拘束就少了。杨滔转身到三楼办公室里取了文稿给李奎局长,自己就坐在一旁等着。李奎局长很仔细地看了两遍,对文稿做了些改动,让杨滔修改后下午去县政府办交送一份。
下午三点杨滔才走进政府办,可政府办里的人还是稀少,杨滔不知道他们是还没有来上班,或是下乡之类去了。政府办杨滔到过两次,那两次是来找关系的,心态是完全不同。这次是来交材料的,杨滔想在政府办认识几个人,更想找出那天在四楼指点自己找到廖副县长的那个人。
政府办在政府大楼一楼,整栋大楼很大,一间一间地分别是不同的部门。杨滔走进去,见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人正埋头在办公桌里翻找着东西。杨滔说:“请问,这些材料要交给谁?”那人抬头接过文稿一看,又回头打量着杨滔,问道:“教育局办公室的?钱六呢。你是……是那个叫杨滔的是吧。”
“是啊,我叫杨滔。请问你是?”
“我是文秘组的龙啸,资料我给你转交吧。杨滔,你在凤城的名气不小啊,我们领导现在开会和布置任务都要用你来做榜样,你一出现就打击我们。我无所谓,但那些年轻的就不服气。可不服气有什么用,自己文章上不了党报就得认输。”龙啸欣赏地看着杨滔。
“龙领导,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可没有得罪大家啊。”杨滔说着。门外进来一人,那人一进门龙啸就说,“田主任,政府办的大敌到了,你看该怎么办?”随即给杨滔介绍,“杨滔,这是政府办的田刚主任,负责组织综合信息调研和外宣报道工作的。”杨滔一看,见田刚正是自己想找的那人。
“你好,我是杨滔。说真的,心里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却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说。”杨滔说着伸手去握田刚的手。
“谢我什么?我正想感谢你呢,让我在地区争了脸面,却又让政府办的这些人无话可说。龙啸,你们的大敌到了,你还不快拿些酒来泡倒他?你们都是‘酒精’考验过来的,不要又输了。杨滔,你别忙走,等我和龙啸处理了手头的事,办公室里这些年轻人总要给他们出出闷气的机会,大家也交流交流。”田刚显得很热情地说。
这一餐酒,杨滔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