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晚上,潘树带着一个年轻轻浮的女人回来,那女人自称是模特,两个人一起吃于慧做的晚餐,还当着于慧的面亲吻。
于慧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便想离开房间。结果潘树跑过来抓住她,用绳子将她捆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她那伤痕累累身体。
那个女人反而瞪大眼睛狂笑嘲讽她。于慧怨怒地盯着他们,心中咬牙切齿地暗骂:你们这两头猪,都给我记住。
此时,在于慧面前,两人纠缠在一起,互相剥下对方的衣服。于慧抬眼看着这一对禽兽,只觉得她看到的是一幅阴森森的恶心景象。
现在他不是我的丈夫,他是个死人。心里这么想之后,于慧居然渐渐平静,不再为看到的景象愤怒或悲哀。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于慧的反应冷漠,颇令丈夫感到意外。然而从此以后他开始酗酒,喝醉了倒头便睡,似乎对于慧更无视起来。于是结婚时两人的那一点点感情更是烟消云散了。
于慧无数次地计划着,必须设法离开这个人。可是,就这么跑开,往后他一定会报复叔叔。然而她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于慧极力不让人看出她的想法,但她明显地开始消瘦,不仅没有食欲,更患上严重失眠。她觉得,除非让这个男人不再存在,否则会一辈子恶心死。
可是,她绝不愿意和这种男人同归于尽。为这种人杀人犯罪,是划不来的。然而这个世界似乎不会处置这种人,只有自己动手了。有什么方法可以不必犯罪,又可以让这男人从世界上消失?对一向单纯的于慧而言,这真是一大难题。
然而若是两人就此井水不犯河水,也不至于让于慧的愤怒厌恶升级。最近潘树总是借着酒醉抱于慧,即使于慧奋力抗拒,仍对付不了他,于是于慧只有像尸体似地任他摆布。
或许是焦躁使他凶残起来,他点燃蜡烛开始烧于慧的身体,强烈的烫痛使于慧痛呼起来。
“禽兽!”
“是吗?可是亲戚朋友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就连公司的人都告诉我说,下班快一点回去吧,你太太一个人在家会寂寞的。”
“你是变态!”
“你难道就不是吗?!”
“我们在一起也没意思,在彼此还没有十分厌恶之前,请你答应离婚吧!”
“你认为那样就痛快了吧?!以后就不必受这种痛苦了吗?!你少做梦!!”
“你想把我杀死吗?就像你弄死那只猫一样……”
“我是不会杀你的,不过,如果你要自己去寻死,我也不会阻止。”
“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在等我自杀,那样你可以保住你的面子,不用分给我一分钱,而最重要的是你不会有罪。”
潘树没有回答,他的脸上现出冷森森的笑。
就这样到了冬天。潘树的体质容易感冒,因此,他最痛恨冬天。一染上感冒,至少要卧床三四天不能上班。而第二次感冒迟迟不见好转。
大概是气候的缘故,正月里天气暖和了,丈夫也显得很有了精神。现在他已经公开地沉迷女色,也不太虐待于慧了。于慧知道自己不能大意,他们俩的关系,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意外,此时只是一种暂时的和平状态。
而就在这时,于慧找到了一种能无声无息杀死丈夫的办法。当然,与其说是找到,不如说,是别人可怜她的际遇,偷偷告诉她的。
如果这个冬天不行,只有等待明年的冬天了。于慧琢磨着,自己今年才27岁,来日方长,她要仔细地拟订计划。那是在日子进入二月的一天,她等到晚上十一点,丈夫还没有回家,于是她就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便上床睡觉。
于慧家住在郊外,是独立的小别墅,每天上床之前,她一定谨慎地锁好门窗。冷风呼啸,发出森冷的声音,让于慧久久不能成眠。
她想着,还是早一点离开这地狱似的家,到外面去租个小套房,做一些自己喜欢的糕点。如果能够达成这个心愿,她愿意放弃现在的房子和金钱。也许租住个有庭院的小屋更好,因为可以养只小猫或小狗。养一只大狗可以帮助看家,还有可爱的小猫。也可以任由屋里的东西散乱着,舒舒服服地过一天。于慧幻想着,终于进入梦乡。
就在于慧刚要睡着时,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刺鼻的酒气传来。于慧刚清醒过来,就见潘树凑过来,一把把自己的睡衣撕裂了。
于慧闭上眼睛正想缩起手脚,随着一记清脆的声音响起,大腿像火烧般疼痛。她张开眼睛,看到潘树扬起皮带。
于慧翻过身想躲开时,背后狠狠地挨了鞭打。
“啊!!……”当她的身体蜷成一团时,后背立刻又挨了一鞭。于慧从床上滚到地上,潘树则胜利一般用力吐了一口气,脱下身上的衣服,立刻就压在痛苦挣扎的于慧身上。
她已经无力抗拒,只好任由丈夫发泄兽yu。过了好一阵子,于慧躺在地上像死了似的。那禽兽不如的丈夫则自顾自地洗热水澡去了。
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你。愤怒化为热泪,不断地从她脸上流下来。可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带着一身热气从浴室走出来的丈夫,看到于慧之后,立刻像俄狼扑羊似地又扑了过来。
过了像一世纪那么长似的,她看到潘树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爬上床,赤着身体呼呼大睡。
这样睡着一定会感冒。或许于慧的诅咒生了效,第二天潘树果然感冒了,发烧到38度半,不住地打哆嗦。
医生来家里看过后,只说静养三四天就可以了,然后就回去了。之后潘树打电话到公司去交代事情。
于慧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冷笑。机会来了。
大概老天都帮她,到了第二天下雪了,温度更降了几度。
卧室里虽然有空调,但温度似乎不够暖。于慧不知从哪儿拿了煤油炉,把卧室里的温度升高得像夏天一样。
来家里诊病的医生额头上冒出热汗,让于慧把温度降低一些,屋里太热了。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这天下午于慧要把丈夫写下来的资料和文件送去公司,必须离家两个多小时。
但于慧没有驾驶执照,潘树的车留在车库里,她像往常一样叫来一辆出租车。于慧看了看时间,快到下午三点一刻了。
“我要去了。”于慧冷冷地对房间里的潘树说。
房里传出凶悍的回话:“不准到其他地方去!”
于慧没理会他,微笑着坐进出租车。但因为下雪,街道人车拥挤,堵车许久,耗费了很长时间。
“这样子还不如坐地铁。”于慧说道。
“对不起了,你有急事吗?”出租车司机说道。
“是啊。因为我老公感冒在家睡觉……”于慧说道。
等她到达公司时已近下午五点。经理很惊讶地迎接她。
“这份资料就是病好了以后再拿来也没有关系的。”经理赔笑道。
“可是,我老公坚持要我送来。”于慧说道。
“原来如此,大概他很重视这事吧。”经理说道。
于慧看着他,笑着说:“其实那是借口,我看他啊,主要是想吃这附近的渔歌水饺,所以叫我来买,可是他又怕我放心不下家里而不去买,才借口让我送资料到公司,这样就有正当理由叫我出门了。不过他又说回来时顺便去买水饺,你看,真的目的暴露了。”
“不错,他还这是那里的常客。下雪不好走,我马上打电话叫饭店把水饺送到公司来吧!”经理笑道。
“啊,这样方便多了,让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于慧笑道。
“那是一定的,他可是最怕孤单寂寞的。”经理说着,立刻打电话到离公司不远的渔歌唱晚水饺店,定了一份白菜猪肉的水饺,让他们送到公司来。
当然,天气不好,外加正是吃饭的时间点,所以于慧还是等了很久。
……
快到下午六点的时候,仇宇和胡凌走在步行街上。正月元宵节快到了,现在一些店主为了吸引顾客,已经开始在店里张灯结彩,做一些小灯谜,准备一些小礼物来吸引游玩的行人。
仇宇无奈地左手提着一碗爆肚,右手举着两支冰糖葫芦,跟在胡凌身旁。
胡凌正在吃一串烧烤。仇宇看着他,忍不住说道:“吃小吃没关系,但是现在下雪啊,你不觉得冷吗。万一受了风,肚子要疼了吧。”
胡凌笑道:“没关系,难得你能陪着我出来玩。反正你花钱,我得趁机吃回来,下次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仇宇无奈摇头,心想本来想元宵节也回家跟爸妈过,结果胡凌打了两个电话,虽然东拉西扯没说什么,但仇宇还是忍不住穿鞋出来见他。
搞得家里人都以为他有了女朋友,一脸“你快去吧再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的表情。
因为胡凌帮忙破了好几桩案子,之前被害人的家属也有几个写感谢信过来的,让市局受到了上司的表彰,因此刘局等领导一高兴,说胡凌正月可以不用回拘留所了,就住仇宇租住的那个单身公寓好了。每天都到市局报到一回就行。
所以胡凌抱着猫过了年,因为仇宇觉得带他回家的话,万一家里人对胡凌的过去追根究底,惹来尴尬也不好,因此就这样安排了。
不过家里住着“重犯”,仇宇总觉得不咋放心,隔三差五打个电话,也难怪家里人以为他真的搞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