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怕她们盛饭的时候，故意在她的碗里下药。
至于菜，那就无所谓了，肯定安全无毒，因为大家都吃，没办法只针对她一个人下药。
她十分谨慎。
……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如意站起来了。
“爸，我今天敬您一杯，养了我十八年无以为报，特别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寿比南山，我先干为敬，您老随意。”
说完，她一饮而尽。
许如意这个举动，把许家三人都震住了。
特别是许冠年，眼含热泪……
“好孩子。”
他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许如意喝完酒，感觉胃里要着火了，这是第一次喝白酒，真辣！
她吃了一口凉菜，往下压了压。
胃里还是火燎燎的。
陆华尧拧眉。
“如意，你的脚没好利索，怎么喝酒了呢？还是白酒。”
“没事，就喝一点。”
酒意渗透的很快，许如意眉梢眼角迅速染上红晕，小脸艳若桃李。
“你吃完了吗？吃完饭回家吧？”陆华尧放下筷子询问她的意见。
“好，回家，爸妈，再见！我还会再来的！”
许如意发觉有些晕乎乎的了。
不行。
白酒劲太大。
她扶着桌子又要站起来。
“给你拐杖。”
陆华尧把拐杖递给她。
“好。”
许如意接过拐杖刚走两步，她又回头对许冠年说。
“爸，接二奶的事情要抓紧，天越来越热了，咳嗽也会严重的。”
“知道了，如意，你这么下楼能行吗？晃晃悠悠的。”
许冠年不放心。
陆华尧说道，“爸，没事，我抱她下楼。”
许郑好听见，眼睛瞬间闪过一簇妒火。
……
许冠年起身送他们到门口，陆华尧一把将她抱起来。
“你拿着拐杖。”
他把拐放在许如意身上。
“哦，好的。”
她有点酒意上头了，闭眼睛答应着。
“爸，我们走了。”
“好，慢点走，有时间回家看看。”
许冠年嘱咐。
“嗯，知道了，你回去吃饭吧。”
陆华尧抱着许如意一路下楼……
走出住宅楼，他一只手打开车门，把她放在后排座位……
……
许冠年关上房门回到客厅继续吃饭。
饭桌上少了两个人，安静许多。
仿佛之前的热闹氛围都是许如意和陆华尧渲染出来的。
……
“妈，如意临走时说的什么意思啊？奶奶怎么了？”
许郑好打破寂静，她那时候出去买菜，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郑云没有好气的说。
许郑好辩解，“妈，我不是小孩了，如意比我还小呢，她都知道。”
“你跟她比什么？她虽然年纪小，但结婚就是大人了。”
郑云还是不愿意告诉她。
“郑好，我告诉你吧，华尧说昨天晚上梦到你奶了，问了你奶身体情况，又建议我可以把你奶接来，去向阳医院检查身体。”
许冠年说出事情原委。
“哦。”
许郑好又看了一眼妈妈，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高兴了。
默默吃饭不说话了。
许冠年又问道，“郑云，关于我接妈过来检查身体这件事，你没有意见吧？”
“你还在意我的看法吗？”
郑云放下筷子，表示吃完了。
“如果你的意见不是意气用事，我可以考虑一下，说吧。”
许冠年把饭碗一推，就知道接妈妈的事情不会顺利，没心思吃饭了。
见他心烦，郑云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想接就接，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你也清楚，我和你妈相处不到一起，二十多年前就闹崩了。”
许冠年挑眉。
“什么？我妈？难道她不是你妈吗？”
郑云不耐烦。
“老许，你就别挑字眼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相处不好的意思。”
许冠年拧着眉峰说，“你们相处不好，那就不处了吗？那是我妈，她有病，我能不给治吗？”
“可妈有三个孩子呢。”郑云提醒。
“妈虽然有三个孩子，但只有我的生活条件最好，弟弟和妹妹都在农村，接她来大医院检查身体，不为过吧？”
郑云脸上的笑有些冷意。
“你仅仅是接妈来检查身体吗？你是想把她留下来养老，我又不傻。”
许冠年抓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
“我妈那么大年纪了，留下来养老怎么了？难道你没有老的一天吗？郑云，你怎么这么自私了呢？”
他用火柴把烟点燃了，重重吸了一口。
白色烟雾瞬间弥漫……
郑云情绪激动，“你说谁不自私呢？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句话可不是我说的。”
许冠年在抽了一口烟后，心情没有那么烦躁了。
“私心谁都有，但是在赡养老人这方面，不能有私心，你为了保护那理所当然的私心就可以不赡养老人吗？”
说话语气也平和多了。
“我没说不赡养老人，说的是相处不来的问题，性格不合。”
郑云情绪依旧激动。
“那好，你认为二十几年前的那次冲突，谁的责任更大些呢？”
许冠年翻出经年往事。
郑云理直气壮的说，“文杰早上就生病发高烧了，妈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生气说了她两句怎么了？”
她不认为自已有责任。
“那你呢？奶奶没发现文杰病了，你当妈的怎么也没发现？她给你带孩子还有罪了吗？再说，你当时只是说了两句的问题吗？”
许冠年情绪又有些波动。
“我每天还要上班呢，怎么知道孩子生没生病？发没发烧？是妈天天待在孩子身边。”
郑云一推六二五。
许冠年又说，“每天上班就是理由吗？你单位离家近，中午还回家吃饭，孩子是什么精神状态你看不见吗？晚上才发现，出了事情就赖妈一个人吗？”
他们每次谈到这件事都会吵架，平时都避开不说。
但是今天，不说不行。
“我，我中午回家吃饭怎么了？那不还是，还是妈陪文杰的时间最长吗？那么短的时间，我能发现吗？”
郑云有些结巴。
“你也知道文杰跟奶奶的时间最长，平时都是妈在照顾他，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大发雷霆？”
许冠年声音冷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