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了。”
许如意得意的笑。
“猪头我三毛一斤买的，做熟了，可以卖一元五一斤，一斤挣一块二，一共十二斤，我能挣十四块四呢。
一天挣十四块四毛，一个月三十天就是四百多块钱，而这只是一个猪头的利润，如果两个猪头呢？三个猪头呢？岂不是更多？”
这个年代一百块可以顶新世纪一千块钱呢。
那她是不是发财了？
哈哈！哈哈！
虽然许如意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但陆华尧却说，“你别干这个了，又脏又累的。”
呃？
许如意有点意外。
“脏点累点怕什么呢，只要挣钱就行，不找点事情做，离婚以后天天喝西北风吗？”
陆华尧又说，“我们不是没离婚吗？就是离婚，我也不会让你喝西北风的。”
呃？
许如意双眼放光，“你说的真的？”分手费会增加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只要是我女人，我也不会让你挨累吃苦。”
陆华尧硬汉之名不只在战斗中英勇无敌，大男子主义也根基不浅。
“不管怎么说，离婚以后我不能靠你了，这个买卖不苦，只要把猪头做熟了一卖就好了。”
她觉着还可以。
说完，许如意继续咔擦猪头，这个年代猪头毛有点多，尤其褶皱的地方。
陆华尧盯着她的手说，“看看你的手又黑又油腻，多脏啊，天天看着这么难看的猪头，人也会变丑的。”
“噗！”
许如意笑出声，“听谁说的？照你这么说，长的歪瓜裂枣的男人经常看鲜花也能变漂亮吗？”
“你别不信，环境会影响人的容貌。”
陆华尧坚持已见。
“你又不喜欢我，难不难看跟你有关系吗？”
许如意不明白他什么逻辑？
“你目前是我媳妇不？是，就和我有关系。”
陆华尧笃定。
许如意没想到他会反对，“那我离婚以后再卖猪头肉，到时候是美是丑跟你没有关系了？”
离婚以后还卖？
陆华尧眼神有些异样，这次他没说不行。
许如意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怕她卖猪头肉，给他丢人吧。
陆华尧重新打量猪头，“猪头肉吃不了送人吧，你这两个月得罪不少人呢。
呃？
用猪头肉还人情？
许如意同意了，“好吧，还人情。”
她本来也准备拿猪头做实验，征求大家的意见。
许如意加快咔擦猪皮的速度。
陆华尧一把夺下水果刀，“我来吧，笨手笨脚的，再把手割了。”
许如意惊讶了，“咦？你怎么这么好了？”
“我本来就好，不然你能抢着抢着嫁我吗？”
陆华尧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水果刀，好像小孩子拿着一个玩具刀似的。
呃？
许如意一时语滞，竟然无法反驳，只有点头说，“嗯，有道理。”
她转身去杂物间找了一把斧头出来，回到他的面前。
嗯？
陆华尧拧着眉心，“你拿斧头干什么？”
“猪头太大，得砍成两半烀啊，这样可以缩短时间，猪头熟的快。”
许如意从奶奶那里学到的，奶奶就是这么做的。
“你把它放在桌子上吧，举着怪吓人的。”
“哎？你胆子那么小吗？不是战斗英雄吗？”许如意尽管疑惑，但还是放下了。
“你一天虎了吧唧的，啥事干不出来，去，把脸洗一洗，你都变成小花猫了。”
其实，陆华尧与许如意也算青梅竹马。
因为年纪相差六岁，他们玩不到一块去。
但许如意从小喜欢粘着他，好像小尾巴似的。
人虽小，但脾气不小。
陆华尧对她像妹妹似的包容。
“啊？脸花了吗？”许如意急忙放下斧头去卫生间了。
哎妈呀！
她一照镜子，顿时吓一跳，脸怎么黑一块，白一块的呢？
啊，对！
许如意很快就想到，一定是燎猪毛时不小心弄的。
难怪陆华尧说她造的像小鬼似的呢，还说会变丑。
许如意洗脸时把额头上的血迹也洗掉了。
把朱砂手链戴上。
许如意对着镜子，扯唇邪魅一笑。
“爽歪歪，这回老实了吧？只要我不摘手链，你就别想出来。
这就是俗话说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但是我不会一直关着你，哪天心情好，会放你出来的，别急别急。”
许如意照镜发现头发太长，抬手在脑后盘成高发髻。
然后又去厨房拿一根竹筷子，对镜子把竹筷子插入发髻之中。
看，这多好，头发清清爽爽的。
就是这时候，许如意听见厨房里传来一阵“咔咔”的响声。
哎呀，陆华尧开始剁猪头了！
许如意离开卫生间站在厨房门口……
她眼睁睁的看见猪头一分为二。
眼神艳羡，哇靠！
这个男人好厉害，手臂好有力量，齐刷刷的切口。
许如意忽然感觉到猪的一生好可怜呐。
“劈好了。”
陆华尧转头看向她，幽深凤眸忽的一暗。
嗯？
这个小女人怎么盘头发了？和长发不同，另有一番气质。
白晳修长的脖颈衬得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愈发白如骨瓷。
眼尾上扬的更加明显，微勾的红色唇瓣带着一抹素淡的笑。
陆华尧见惯她的艳丽妖娆，猛然发现她还有雅致、柔美的一面，难免有些惊讶。
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这么梳过头发。
许如意缓步走来，“砍完了，剩下的交给我吧。”
“你……会做吗？”
陆华尧这才发现她的头发竟然是用一根竹筷子固定的。
他更加诧异，筷子还有这个作用吗？
许如意把猪头放进新买的大蒸锅里，然后点火生炉子。
“我看见别人做过，你进屋休息吧。”
因为她不喜欢在别人的注视下干活，浑身不自在。
“好。”
陆华尧摘下围裙洗了洗手回房间了，脱下军装挂在衣架上。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晚霞想心事。
这个女人行为有点怪异，她莫不是中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