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兆先听说银车即将到县城,心才算安定下来。
为了这一万五千两银子,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少了云线山两成的收入,那可是两成收入,一年三千两银子的收入算,也是六百两,想一想他都心疼。
局势逼到这一步了,没法子。
还算不错的是,银子弄回来了,能给京城哥哥送过去,能完成老太爷的任务了。
一想到,哥哥借助这笔银子,晋升为吏部侍郎,孙家在济州的影响会更大,他的腰板将更加的挺直,也觉得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他就在富春居酒楼等着银车到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就是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孙兆先有些焦虑,盘算时间也该到了,怎么就没有来呢?
就在他焦急的时候,到云线山押送银车的人来了。
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仓皇的好像丢了魂儿一样。
噔噔瞪!
跑到孙兆先所在的屋子里,跪倒在地。
“砰!”
地面震动!
紧接着就是一句话:“大人,不好了,银车被土匪劫了!”
一句话刺激的孙兆先跳起来,眼睛当时就瞪圆了。
对着那人的心窝就是一脚。
“轰!”
那人直接被踹的倒在地上,这一脚用尽了孙兆先平生的力量,差点没有把那人踹的冒泡。
孙兆先都要疯了!
他花了多大的代价从山上弄来一万五千两银子,马上到县城了,怎么可能被人截走了,再一说,谁不知道银子是他孙县丞的,在寿张县有哪路土匪敢截走他孙县丞的银子,不要脑袋了吗?
偷走银票就不正常了,何况是截走了一万五千两银子,太不可思议了。
孙兆先脸色狰狞好像恶鬼,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襟,吼道:“谁干的?”
“是哪个山头干的?”
那人嘴角流着血,眼神暗淡了:“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
孙兆先有了杀人的心,对着那人就是几个耳光:“啪啪啪!”
抽的那人的连肿起来了:“混账,你不知道,银子劫走了,你不知道是谁劫走的?”
“要你有什么用?”
他真想砍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说,怎么回事儿?”孙兆先歇斯底里。
这是一万五千两的巨款,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人擦了擦泪水:“大人,我们走到了县城外三里地的小树林边,突然间从小树林里冲出来一队人马,有七八十人之多。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为首的一位带着范阳笠,持着蛇矛枪,是京城的口音。”
“我兄弟刚喊防御,就被那人一枪挑死,他连一个照面都没有过去。紧接着,七八十骑兵,到了车前,但凡是跑的慢的兄弟,都被杀了。”
“我在茅草丛里出恭,才逃得了一命,来给你报信啊,大人!”
孙兆先眼皮跳了好几跳,都没有一点头绪。
主要是,这七八十位土匪,自己的心腹人不认识一个,这事情就大了。
为首的那位明显是高手,能将他手下武士中阶强者一枪挑死,没有还手之力,寿张县几乎挑不出来。
是谁做的这件事儿?
孙兆先脑子飞速运转,好像星河转动,也想不出来头绪。
“大人,我趴在毛草丛里,看着他们将银子倒在麻袋里,驮在马背上,打马而走。”
孙兆先那叫一个恨!
麻痹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不顺利到极点了。
“去,找来伍都头,让他勘察案情。”
说着话,孙兆先一脚踹在心腹人的屁股上:“快滚!”
心腹人仓皇而走。
他刚走到门外,就听见屋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是孙兆先摔打东西发泄怒火。
他满嘴苦涩,不敢说什么,只能匆忙寻找伍都头,希望能破案,寻找到银两。
孙兆先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也发泄不了心头的怒火。
他感觉好像有一张大网笼罩着,不管怎么样的用力,都逃不出大网的笼罩。
事情发生了,他必须解决。
哥哥的事情耽误不得,过了这个村很难遇到这个店了。
他必须将事情汇报给老太爷,让老太爷拿主意。
孙兆先打马如飞,朝着孙家屯来了。
……
夜色朦胧。
张大山、钱大脚两位副县尉,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出城。
张大山前往县城十里地的周家堡,钱大脚前往县城十二里的王家寨。
一天时间,县城里粮食价格翻了两翻,人们都买不起米了。
寿张县怨声四起。
民以食为天,粮价在一天时间翻了两翻,谁受得住?
那些百姓、乡绅、读书人,都将这件事儿反映到县衙,知县赵文涛向大家许诺:“各位,不要着急,本县知晓这件事儿了,正在想想法子。”
“本县向各位承诺,两天之内,解决米价问题!”
“今天,不算了,从明天开始,两天之后,米价恢复正常……”
人们得到保证才从县衙走了,一边走一边议论:“我说大伯,知县大人两天时间能平息粮价吗,我看着有点悬!”
“谁说不是,明显是八大米行联手霸市,人家做生意,真能听知县大人的?”
“咱们就等着吧,看知县大人出什么招数……”
知县让程德川加大力度审查二郎岭和无名山的土匪,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拿到他们和周挺柱、王雄飞的招供。
只要拿着招供,就不怕他们不低头。
就在此时,师爷也出来一个主意,让土匪招供的不是家主周挺柱、王雄飞,而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两位纨绔公子。
那二郎岭和无名山的土匪在重刑之下,要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讲周家扶持二郎岭,王家扶持无名山的事情,完完全全倒出来了。
程德川和周千叶做好记录,让土匪和在县城里的线人签字画押,收藏好,这就是整治两家的证据。
他们认为攀附上孙家就万事大吉了,真以为抄家县令是白说的。
手中掌控了军队的权力,他干事儿就不再束手束脚了。
证据整理好,就让两位副县尉到周家王家拿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