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医说好了帮我爹治病,我为什么要你治疗?”
乔郓哥傲娇反问。
他生长了脖子,盯着王超,脸色很精彩。
王超自嘲的笑着摆摆手:“祝你好运!”
说着带龙组战士坐上车走了。
龙组战士都笑龙王终于吃瘪了。
王超也笑,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只因为乔郓哥是《水浒传》武松怒杀西门庆里比较重要的一个人,比较善良的孩子,就想帮他一把,忘了老祖宗的劝告: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的准则。
反倒让小孩子灰了脸,当然,也是乔郓哥不懂事儿,不通达人情的原因。
“龙王,这可是好心没好报。”
“哼,是乔郓哥那小子不知道好歹。”
“就是,看着吧蒋东城不给他爹治病,他就傻了。”
“不识好人心,会受到报应的……”
龙组战士说着。
王超摆摆手:“一个小孩子无所谓,这里也有我的原因,提醒了我很多事儿。”
乔郓哥也随着蒋太医的车子到了县衙门口。
县太爷早就从华夏大酒店置办好酒菜,等着太医医疗队的到来。
差役将乔郓哥赶着离开衙门口,还踹了他一脚:“滚,小叫花子,坐在衙门口影响观瞻。”
乔郓哥灰溜溜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嘟囔:“王八蛋,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一个小解差厉害个屁!”
还啐了一口:“呸!”
一口痰吐在了地上。
乔郓哥在衙门口外等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转眼就要天黑了,没见太医出门。
他搞不懂了,太医不是来救治百姓,解民之倒悬的?
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还不出现?
他哪里知道,蒋东城和几位太医、林通判、丁知县在衙门里痛饮。
丁知县从华夏大酒店里买来的雅士酒,仅仅是酒瓶就吸引了蒋太医。
酒瓶的设计别致,宛如名门闺秀的景德镇瓷器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贡士酒。
下面还有提拔:金榜高悬姓字真,分明折的一枝春。
蒋太医看着酒瓶就爱了。
如此新颖的酒瓶设计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好酒瓶,好酒瓶,只是不知道酒如何?”
酒瓶打开,酒香弥漫。
整个房间里酒香弥漫,如同秋日里的阳光洒在成熟的果子上,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那诱人的香气便飘散出来,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宛如一只隐形的手,悄悄拨动人的心弦。
酒香引动了蒋太医的馋虫。
美酒倒上,蒋东城品了一口,酒香醇厚,柔雅清新,绵柔的酒化成了暖流,流淌在咽喉中。
蒋东城喝过赞叹:“好酒,好酒!”
他一脸的满足,伸出大拇指。
蒋东城是太医,见多识广,喝过很多地方的酒,就是没有喝过眼前的美酒。
“这酒是哪里产的?”
丁志明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说:“这是寿张县的酒。”
“大人喜欢,可以稍微多饮一点。”
蒋东城是酒篓,喝起来没完。
喝过酒就醉了。
丁志明一脸无奈,面对太医,他能奈何?
林通判也是一脸无奈,只能认真听着外面的喧闹声。
“大老爷,救命啊,太医来不是来救人吗?”
“大老爷,救人,我孩子快不行了!”
“青天大老爷,救救我们。”
百姓们的呼喊声,幽幽传来,不绝于耳。
林通判也无奈,太医喝多了,他能有什么法子?
“丁知县,你给县衙外的百姓说说,太医明天开始治疗,大家稍安勿躁!”
丁志明一脸黑线,林通判、蒋太医都是顶头上司,得罪不起。
太医喝醉,留下的烂摊子,只能他去处理。
丁知县在县丞的扶助下,摇摇晃晃到了阳谷县衙门口,看着衙门外黑压压的百姓,打了一个酒嗝。
百姓们喊起来:“大老爷,您让太医出来救救我们,我孩子躲不过今天了。”
“是啊,大老爷,您菩萨心肠,救救我们。”
“太医是皇上派来救助我们的,怎么不为我们治病?”
“对,让太医出来……”
人们都恼了。
麻痹的,他们都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钦差,都以为有救了,那可是太医,是人们心中星宿下凡,解救他们脱离苦海。
他们围着衙门口从中午等到晚上,不见钦差的半点人影,人们怎么不心急?
“肃静,肃静!”
县丞喊道:“大家听县太爷说。”
丁知县行了一个书生礼:“各位父老,乡亲,太医从东京来,跋山涉水,一路奔波,辛苦得很,他嘱咐明天开始治疗,父老乡亲稍安勿躁!”
“各位乡亲……”
丁志明劝百姓离开。
郓哥看见知县出来,满心欢喜的跑过来,仰着脸听知县的话,好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人群散去。
郓哥走在回家的路上,狠狠地踢在一棵树上:“砰!”
混蛋!
混蛋!!
太医是混蛋!!!
阳谷县瘟疫多么的紧急,他不着急,喊苦喊累,拖延时间,这是救人的吗?
蒋太医说吃过中午饭治疗他老爹,结果等了一个空,知县说的话就能兑现吗?
他不敢相信。
回到家,点上了油灯,就看见老爹吐泻转筋,冷汗滚滚,人都脱形了,伸手一抹,手足冰冷,大小便的味道弥漫,脸色都不正常了。
乔郓哥明白,老爹快不行了。
疫情发生这些天,他见过病死的人,就是老爹的这种模样。
他当即扑在老爹的床上,哭喊着:“爹,爹,您醒一醒啊,醒一醒!”
泪水好像溪流滚滚。
老爹没有动静,就好像死了一样。
乔郓哥急的跺脚:“爹,您不能走,不能走啊,您不能丢下我!”
哭喊着的乔郓哥突然想到东城门那三辆马车上的那位英俊男子曾经说过:“这位小哥,这位小哥,来来来。”
“你老爹什么病况,和我详细说来,说不定我能治好他。”
自己鬼迷心窍,拒绝了他。
乔郓哥想起来了,这些人到华夏大酒店去,马车上的人就是这么说的。
华夏大酒店距离他家不远:“赶紧找哪那位英俊男子,必须找到他。”
想到这里,郓哥流着泪跑出了家门,朝着华夏大酒店而来。
乔郓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他,找到那个说给自己老爹治病的男子。
他可能救回老爹。
奔跑着的乔郓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自己不该拒绝那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