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就只剩下一块了,半个拳头的大小,根本填不饱江非空了几天的肚子。
吃完面包,江非又拿起一颗大番茄啃着,然后将烧水器放满水开始烧,想着等水好了之后再泡袋面吃着。
烧水器通上电后,江非拿着手机站在一旁,一边啃着番茄一边查看自己的账户。
只剩不到八千块钱了....
江非毫不犹豫的给华姨转了三千,他知道自己母亲用的那些进口药十分昂贵,而华姨家境普通,让他帮自己母亲私下买药,对她而言也是不小的压力。
转完帐,江非又给华姨发了一段诚心的感谢话,结束后江非深吸两口气后仰起头,逼迫着自己撇去大脑中的各种不堪阴影。
他还得活下去,不能把一切都往绝处去想,越想只会越自暴自弃。
水烧好了,江非正准备撕开泡面的盖儿,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突然的门铃声吓的江非一哆嗦。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江非缓缓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望去,顿时头皮一麻!
是傅勋!
江非脸色瞬间惨白,惊慌的站在门后不知所措,两条腿打着颤,最后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极度的恐惧令江非大脑一片空白,那不断的门铃声就像在催命一样,江非咬紧牙靠在门后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门铃响了一会儿停了,江非再哆哆嗦嗦的透过猫眼望去,发现门口的傅勋低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直到傅勋把手机放在耳边时,江非才意识到傅勋在打电话,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傅勋在给谁打电话,他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呯的一声,手机摔在地上。
江非赶忙弯身捡起,手忙脚乱的关掉了手机上的来电铃声,可这贴着门的动静被门外的傅勋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你还活着?”门外传来傅勋的阴笑声,“我以为你死在公寓了。”
傅勋捶了下门,冷声命令道,“开门。”
江非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见识过了傅勋龌龊的一面,江非已经无法用看待人的心理对看待傅勋了,那根本就是一头畜生,他现在无法想象傅勋的真面目究竟有多恶劣...
他骗走自己的全部积蓄,毫不犹豫的杀死仇人,原本这一切还可以理解成是他为了给傅南报仇,即便可恨也情有可原,但是....
但是现在已可以确认,傅勋的恶毒和卑鄙根本就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即便没有傅勋给他的仇恨,他也是个暴徒,混蛋!
与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不开门是吗?”门外的傅勋阴声道,“那我现在打电话找人来撬锁,那时候我再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打折你的右手。”
江非看着猫眼外的傅勋,果然发现他低着头,似乎拿着手机准备打电话,顿时慌了,立刻颤声道,“我报警了,我现在就...就报警了!”
听到里面传来江非的声音,傅勋这才阴笑着道,“我还以为你真能忍到最后,原来就是吃软怕硬的废物。”
江非咽了口吐沫,强作镇定,“你...你敢找人撬我的锁,我就报警,把...把你做的所有事都供...供出来,你...你私闯民宅,杀...杀人,强*,难道你不怕吗?!”
“哦?”傅勋这一声微微上扬,仿佛还带着几分揶揄的,“你是在威胁我吗?”
“是!”为了让自己有底气,江非说的很大声,“你你....你要是敢再....再伤害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反正...反正我一穷二白什么都不怕!”
“气势不错,希望你能保持。”傅勋冷笑道,“这样吧,我数三声,三声内你要是开了门,我承诺今晚不动你,但要是数完三声这门还是不开,到时候我再进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三...二.....”
江非当然不会开门,他现在不会相信傅勋说的任何一句话。
江非一直贴着猫眼看着,想着只要傅勋打电话找人撬锁,他便立刻报警,绝不犹豫。
对,就这么做,他就不信这个畜生无法无天了!
“一!”傅勋轻笑着,“看来对你,的确就不该客气。”
江非以为傅勋低头是要打电话找人撬锁了,结果门锁突然响动了起来,没等江非反应过来,公寓门已经被傅勋用钥匙从外打开。
门开出一条缝时,江非吓的汗毛倒竖,慌不迭的去抵门,可他拼命全身力气也未能阻止傅勋手扒着门缝,将门一点点的推开。
门最后被傅勋猛地推开,试图抵门的江非直接被撞的摔在了地上,但他根本顾不上疼痛,爬起身后如避洪水猛兽似的后退了数米远...
手机在刚才摔倒的时候掉在了地上,此刻就在傅勋的脚边,江非想打电话求救都做不到。
傅勋将手中的钥匙扔在餐桌上,淡淡道,“看来你这几天是没出门,不然不会发现这公寓钥匙被我拿走了....刚才不过是想试试你当前的态度,以为你能听话,没想到....”
傅勋每走近一步,江非便惶恐的退一步。
看着瑟瑟发抖,脸上毫无血色的江非,傅勋笑着道,“刚才不是气势很强吗。”
为能自保,江非牵动嘴角,半晌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颤巍巍的说道,“刚....刚才是误会,我胡说八道的,傅...傅总您...您别生气,我...我给您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最后,江非已经哽咽了起来,但还是强撑着脸上那卑微求饶似的假笑。
傅勋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几米外的江非....
其实没来的这两天,傅勋甚至有猜想过,江非会不会被他折腾的断气了,这会儿已死在了公寓里。
傅勋知道自己那晚下手有多没轻重,他后来的确是失控了,明知道江非昏过去了还在凶狠的继续,直到自己酣畅尽兴了才结束。早上接了个手下的电话匆匆离开,临走前就探了探江非的鼻息,那时他就觉得江非的呼吸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