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院的正院里,吴锦玉正巴巴地等着丁香回来,看奶奶有没有带什么话给她,就见丁香又把那兔毛毯子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气鼓鼓地进了门。
便急着上去问道:“这是怎么了?去的太早,春华妹妹他们一家还没起?”
丁香一边进去把那毛毯又重新放回匣子里收好,一边咬着牙说道:“那个地儿离后门那样近,早上一开门,送菜的、送货的、倒桶的都打那儿过,吵也给吵醒了,哪还有没起的道理?”
听到这话,吴锦玉也跟着急了,忙问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还给装起来了?春华妹妹心思细,你包得太好她便不敢多用了。”
丁香一边放下匣子一边说道:“还说呢,本来人我都见着了,正打算送呢,结果伊晴那丫头一过来,又是‘偷’,又是‘接济’的喊着,弄得人家客人都不好意思要了,还托我带话回来,叫您以后也不要往哪儿送东西了,他们受不起。”
丁香说着,又开始生外曾祖母的气。
“要我说,您也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他们说的也没什么不对,老太太不就是不想你跟他们走得太近,才把他们安排在那么远的地方吗?我看您还是收敛着点儿吧。年后上了学堂,要什么样的玩伴找不到啊,偏跟她家的孩子玩儿?”
可是吴锦玉却更着急了,在屋子里踱了好几步,都快哭了。
“伊晴姐姐真说了那样的话?难怪春华的娘会不收我送过去的毯子,春华妹妹怕是要恨死我了吧?不行,我得解释清楚去!”
说着,便要往外跑,却一头撞进了正往里走的吴太太怀里。
吴太太见状连忙朝丁香问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上的,闹什么呢这是?”
丁香也是委屈,忙低着头小声说到:“你还是听少爷自己说吧。”
吴锦玉从吴太太的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
“娘,您常教我:‘施人之恩,不发于言,放于利而行,多怨。’如今我们又是‘接济’,又是‘恩赐’的,这叫春华妹妹一家人怎么想我们?我若是知道他们一家人来了会被人这么磋磨,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求奶奶把他们接来住的。”
听了吴锦玉的话,吴太太立即皱眉像丁香问明了情况,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哎,本想着你奶奶把这事儿揽了去,我便撒手不管也是行的,看来终究是委屈了本家他们了。”
说着,吴太太便拉起了吴锦玉的手,蹲下来说道:“走吧,跟娘一块去瞧瞧你春华妹妹他们。”
偏院儿里,外曾祖母正在屋里跟外曾祖父商量着以后的事情,奶奶和大姨奶奶也在屋里就着大舅爷爷的洗脸水洗脸呢。
吴太太便带着吴锦玉和丁香又进来了,丁香手里还端着几件过冬的衣裳和布料。
“本家的,可叫你们受委屈了。”
一听吴太太的声音,外曾祖母和外曾祖父连忙出了屋迎了出来,奶奶也忙擦了把脸往外走,她心里还是记着吴太太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