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可以多派些人跟我同去,保护我,再说我也有武艺在身,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及时的供应军粮,到时候别说我有危险,你,我,所有的士兵,甚至后面的南诏百姓都有危险,现在除了我去乐都取出银票,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穆紫城知道凌东舞所言极是,但更是担心她的危险,一直犹豫着不肯决定,凌东舞知道穆紫城的难处,进到屋里,换好衣服,“如果你不派兵保护我,我一个人走!”
穆紫城见凌东舞态度坚决,走上前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克制了许久的爱恋激情如洪水一般瞬间决堤,他低头紧紧的将凌东舞吻住,脸颊,嘴唇,她的一切自己朝思暮想,他无师自通的用舌头撬开凌东舞的嘴唇,如同小蛇一样灵巧的滑进去,获得更多的甘甜美好……
两人少年情侣,情浓如蜜,又克制已久。如今分别在即,难舍难分。穆紫城的两只手忘情的在凌东舞身上游走,一只手不知何时钻进凌东舞的上衣里,另一只手抚在她细细的腰肢上,顺着腰慢慢的往下摸,嘴里含糊痴迷的唤着,“东儿,东儿!”。
凌东舞感觉到穆紫城的一只手罩在她的胸前为所欲为,另一只手几乎要滑进她的裤子里,她感觉羞臊异常,立刻紧张起来,急忙着急的轻唤:“紫城哥哥,紫城哥哥,这里是军营!”
凌东舞的轻唤唤回了穆紫城的意识,他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缓缓得把手从凌东舞的衣服里抽出来,看着她红肿娇嫩的嘴唇,复又拥她入怀,“东儿,这次打完仗,咱们成亲吧!”声音低哑,充满爱恋。
第二天穆紫城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副将焦宏亮带着两千精兵保护凌东舞往乐都。
西北天寒,一入冬便多风雪,尤其是进了腊月。一场大雪过后,天空难得放晴,太阳从云层后露出来,把万道阳光一把撒到被大雪覆盖的西北大地上,映得四野里一片耀眼的白,刺得人眼睛生疼。
穆紫城抓住身边那只温暖的手,心里竟然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悲从中来,“东儿,让你受苦了!路上要多加小心!”
“为了你,我不怕苦!你也一定要小心匈奴兵的偷袭!”凌东舞微笑着回望穆紫城。
“我现在真的很厌恶战争,厌恶战场。以前,每次大战、得胜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可是,现在我却越来越讨厌这种血淋淋的博杀。因为这乱世让你连一处安稳栖身的地方都没有。”穆紫城的声音和紧握的手一样激动。
凌东舞凝视着穆紫城的目光,凝视着那一丝一闪而过的悲伤之意:“没关系,我不觉得苦,至少我们还拥有彼此。”
“是啊,在这乱世里我们还拥有彼此。”那柔和的指尖传来的力量如此温暖,穆紫城原本黯淡的眼睛倏地闪耀出的光芒,“东儿,上马吧,一路小心!”
凌东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西北的茫茫天地中,穆紫城还站在大营门口张望,心中既有不舍更多的是痛楚,自己多少次说要保护她,让她可以安稳幸福的生活,可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经受颠沛流离!
穆紫城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驱除鞑虏,给凌东舞打出一片安宁舒适的生活天地!
凌东舞一行人快马加鞭,昼夜赶路,冬日萧瑟,通往西宁的沿途村庄,一片破败,看不到一点生机。
一连三日大雪,凌东舞他们为大雪所阻,一行人被困在一处废弃的祠堂里,破祠堂四外坏漏,风呜呜地刮进来,生的一堆火仿佛抵挡不住这样的寒夜,凌东舞纵使坐在火堆边也冷得出奇,如果不是为了不让穆紫城为难,打死她她也不愿意出了遭这份罪!
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挟带着呼呼的风声,这时在外面守卫的士兵进来急报:“焦将军,不好了,有一队匈奴兵朝这里来了,大约有四五千人!”
凌东舞听了,连吓带冻的几乎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焦宏亮急忙命令士兵准备迎敌,吩咐着身边百余名精兵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们的任务都是誓死保护好凌东舞,只听得外面一阵响亮的大笑声:“里面躲着的南诏猪快出来,你们一离开林芝府就被我们的探子盯上了,这次你们逃不掉了,儿郎们,给我杀进去,把这些南诏猪都杀光,为左贤王报仇!”
转眼间如狼似虎的匈奴兵就杀了进来,穆紫城派来保护凌东舞的这两千人皆是精兵猛士,虽见匈奴兵多出己方一倍有余,仍然毫无畏惧,在焦宏亮的带领下和匈奴兵杀在一起。
凌东舞被百十号精兵团团围住,匈奴兵无法向她身边靠近,厮杀了大半日,天渐渐黑下来,匈奴兵被南诏兵杀死很多,但南诏兵也是伤亡惨重,眼看着人数越来越少,只剩下两百多人,但匈奴兵至少还有五百人,焦宏亮见状,命令那一百精兵护着凌东舞从后面撤退,他带着剩下的一百多人缠住匈奴兵。
凌东舞知道此时不是迟疑的时候,和一百精兵从祠堂后面出来,翻身上马,一鞭抽在马上就跑。祠堂外面围着二十多名匈奴兵,见他们从后面冲出,齐声大喝,围截过来,凌东舞取下背上弯弓,连连射出雕翎箭,身边的护卫精兵也是连连砍杀,很快他们就要从后面突围出去。
在祠堂里厮杀的匈奴兵这时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也分出一部分士兵追杀出来,护在凌东舞身边的精兵立刻又和他们斗在一起,凌东舞见眼前的匈奴兵越来越多,不觉的心里着急,一扣腕上弓弩,连连激发,前面的匈奴兵倒下一排,她趁着空隙,一马当先,杀出重围。
雪夜里大风再次刮起,凌东舞率先往东北方向冲去,她双腿夹紧马肚,一阵狂奔,身后射来的箭“嗖嗖”地坠地……
凌东舞没头没脑地跑得一程,黑暗中,风呜呜地吹在耳边,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迷失在了呼呼的大风里,身后的卫兵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全身在冰雪里冷得直哆嗦,边跑眼泪就掉了下来,完全不知前方在哪里。
奔逃一夜,太阳终于露出了第一丝曙光,凌东舞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小小的山丘。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到处皑皑的一片,天地变成银装素裹。
她气喘吁吁地倒在一棵大树背后,惊慌地四处看看,周围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没命的奔逃了一夜,她真的是心焦力疲,冰天雪地里,靠在大树上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凌东舞听见身后一阵哈哈大笑,她勉强爬起身,却见身边不远处一个黑脸的匈奴军官,领着一百多名匈奴兵满脸不怀好意的看在她。
凌东舞后退几步,紧紧捏着手里的长剑,那个匈奴军官逼前一步:“小子,快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些南诏兵拼死护着你?”
凌东舞冷冷的向他一笑:“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我是你爷爷!”
那名匈奴军官气的哇哇大叫起来,指挥着身边的匈奴的兵将凌东舞团团围住,十几柄刀剑齐齐向她攻来,凌东舞挥剑急挡,得空一扣腕上箭弩,才发现里面的小铁剑都已打完,连夜奔逃,也没顾的在续上,她心里不由的一慌,却被一柄大刀砍中肩头,所幸回防得快,只划破了一道口子。
凌东舞被众多匈奴兵围在中间,每一挥剑,都扯着肩头的伤口生疼,她拼命抵抗,虽然也砍死了几个匈奴兵,但怎耐匈奴兵实在太多,而她又经过一夜的奔逃,肩头流血,渐渐的开始体力不支,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眼前发花,心里知道,再不冲出去,必然命丧于此。
不知道是谁的一剑,把凌东舞头上的帽子砍掉,她一头如水的青丝飘落下来,立刻引起身边的匈奴兵一阵狂呼,“啊,没想到是个娘们,太好了……”
“哈哈哈,我说怎么会有长的这么漂亮的小子,原来是个娘们,手下的人听着,都卖力些,小心些,给我捉活的,然后咱们兄弟轮班尽兴……”
凌东舞摇晃几步,身边的匈奴兵都开始旋转起来,她知道如果落到他们的手里,一定会生不如死,她惨然一笑,飞快地从短靴里摸出一把匕首,就往喉间刺去……
一柄飞刀打在她的手上,她手肘一歪,匕首就掉了下去,手背上立刻鲜血淋漓,“哈哈,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先让我们兄弟快活够了再说!”说完匈奴兵淫笑着将罪恶的手向凌东舞……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碰我的新娘!”如同晴天一声炸雷,疯狂的匈奴兵被震的耳朵嗡嗡直响。
来人正是伊稚阔!
伊稚阔那天被凌东舞袖箭打伤后,策敦等人把他急忙救起,胡兵怕凌东舞领兵围剿他们,匆匆忙忙的出了德州。
依照策敦的想法,汗王寻妻之路既然这样崎岖,而新娘子对汗王又是这样恨之入骨,他就想趁着伊稚阔受伤之际,把他弄回绿珠城,可谁知道伊稚阔身强体壮,只昏睡了半天就醒了,看见他们是在回绿珠城的路上,勃然大怒,把策敦等人臭骂一顿,坚决不肯回绿珠城。
伊稚阔被凌东舞用袖箭射伤,多少的也有些伤心,在属下面前也感觉到有些伤自尊,他也是有身份的人啊!
但想让他就这样放弃凌东舞回绿珠堡他做不到,他找了个小镇子住下来养伤,带来的人分成两队,一队仍然去德州监视凌东舞,一队保护他的安全。
凌东舞去豫州,在到江夏,伊稚阔都知道,他听说穆紫城也和凌东舞去了江夏,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穆紫城既然同凌东舞一起去了江夏,他们就一定会一起回到德州。
伊稚阔命令手下跟着凌东舞,他则再次藏匿在德州城里守株待兔。
谁知道凌东舞和穆紫城中途辗转去了西北,他这时候伤已经彻底的好了,在也没有耐心等待,干脆赶来西北寻人。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遇见了凌东舞,伊稚阔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的就见到被匈奴兵围住的凌东舞,他带领着身边的四五十人,一马当先冲进匈奴兵的队伍里。
伊稚阔恨这些匈奴兵轻薄凌东舞,心中恼怒,下手更是狠辣,长刀一挥,随着惨叫一声,一个匈奴兵整个身子被劈成两半,滚落马下。
匈奴兵见来人身长十尺,一身劲装,浑圆的臂膀将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风,凶狠异常,立刻放弃凌东舞,纷纷过来将伊稚阔和他带来的人围住,砍杀起来。
凌东舞听了那声大吼,心里就一震,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对她来说如同地狱魔音,在睁大眼睛仔细一看,那柄寒光闪闪大刀下的人,可不正是伊稚阔。
在德州的时候她遇见伊稚阔,慌乱中她也没来得及细想,只以为那是巧遇,后来她又是生病,又是三皇子提亲,然后她负气跟师傅出走等等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就一点儿一点儿的把伊稚阔给忘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他。
凌东舞见到伊稚阔就在自己面前,久违的那种恐惧立刻填满心底,见到他,竟然比见到这群匈奴兵还要害怕,手心都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