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去给您请大夫。”芸香心疼地道。
“等……等一下。”薛蕙张开苍白的嘴唇,无力道,“你方才说,摄政王差人递了拜帖来,是真是假?”
“是真的。”芸香道,“这是摄政王府那边头一次递帖子来,所以门房上的人第一时间便差人过来回话了。”
“来的还真是时候……”薛蕙勉强笑了一下。
若无这封拜帖,她的手今日恐怕真的会被宋云书掐断。
“侯爷也真是的,他到底是个男子,怎么能对您动手呢?”芸香红着眼道。
薛蕙深吸了好几口气,将疼得痉挛的手轻轻放在膝上。
她早知宋云书无耻又绝情,只是今日才亲眼见到。
她原只想着顺利从侯府脱身,并不想让他们家破人亡,可如今看来,她还是太心软了。
“芸香。”薛蕙缓过劲来,道,“你让刘植匿名写一封信,去官府举报永宁侯宋云书的母亲甄氏,私自放印子钱。”
甄氏放印子钱这事在侯府不是什么秘密。
当初老侯爷贪污几乎赔空了整个侯府,若非是他身死案消,又有薛蕙带过来的嫁妆银子填补,侯府早就被夺爵了。
甄氏曾向薛蕙借过一笔银子,说是要做生意。
薛蕙后来机缘巧合才知道,她竟然是在放印子钱。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真亏她做的出来。
宋云书想跟萧纪再攀上关系,薛蕙偏不让!
她倒是要看看,甄氏放印子钱一事被查出来,他要如何自处!
而芸香早就惊得目瞪口呆了:“夫人……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若真的这么做了,薛蕙自己也会被牵扯啊。
“放心,到时候真正头疼的人,是宋云书。”薛蕙冷笑道。
宋云书敢动她,就得承受后果。
芸香见她下定了决心,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出去。
她走后没一会儿,荷香就进来了。
“夫人,二姑娘被罚跪去祠堂了。”她道,“听说还被请了家法呢。”
薛蕙没有应这话,宋云巧被罚跪祠堂她早猜到了。
她朝荷香晃了晃自己的手,苍白着脸道:“去找药膏来,你家夫人的手快断了。”
“呀!您的手怎么肿成这样?”荷香后知后觉,方才宋云书来的时候,她并不在四宜堂。
她着急忙慌的去找药膏,给薛蕙上药时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弄疼了她。
当她知道这是宋云书做的以后,气得叉腰大骂:“亏他还是个男人呢,我爹都知道不能对女子动手,他可倒好!真不是个东西!”
薛蕙靠在软榻上,笑着道:“这话你怎么不去当着他面说?”
荷香缩了缩脖子,悻悻道:“夫人,我也就过过嘴瘾,我还是想活久一点。”
薛蕙被她逗笑。
在这侯府里,也就荷香有这个本事能将她逗乐了。
“康奕被打那件事,还没结果呢?”她问道。
荷香摇摇头:“没呢,估摸着康家是要吃下这个暗亏了吧。”
打人的是谁找不到,康奕又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宋琼只怕还着急上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