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娘娘……奴婢错了,求娘娘饶命。”
周伶歌低垂眼帘,看了眼浑身是血,已然辨认不清楚宫人模样的面容。
“巧珍?”
巧珍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她顿时喜极而泣:“娘娘,你还记得奴婢?娘娘,奴婢知错了,求你饶过奴婢好不好?”
“奴婢以后定然会对娘娘忠心耿耿,再不会因为那些钱财之物,而背叛娘娘了。”
周伶歌勾唇,笑的一脸温和。
她缓缓的蹲下身来,不顾自已被鲜血沾染的衣裙。
她伸手摸了摸巧珍满是鲜血的脸颊。
她凑近巧珍,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知道吗?本宫现在最想要对你做的事是什么吗?对于背叛于本宫的人……本宫恨不得亲自开膛剖腹,将其剁成肉泥。”
“你能这样痛快的被杖毙而死,已然是你的幸运……青楹就没有你这样的好运了!所以巧珍,你要知道珍惜……”
她说罢,抬手给巧珍理了理散乱染了鲜血的发丝。
“好好的去吧,若有下辈子别再入宫为婢……”
巧珍眼底满是惊惧,难以置信的看着周伶歌。
她看着她的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至极。
这不是活人的笑容。
那双眼里没有半分的暖意,这不是活人的眼睛啊。
巧珍忍不住惊叫一声,她连忙松开了周伶歌的衣裙。
周伶歌缓缓的起身,她不甚在意的拂了拂满是血迹的衣裙。
她就站在那里,眉眼淡漠的看着巧珍因为杖毙,一点点断气身亡。
巧珍背上的鲜血,甚至有些溅落到周伶歌的衣裙、绣鞋上。
她轻轻抬眸,放眼看去,触目的皆是一片血红。
哭喊声,哀嚎声,漫天遍地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
虽灯火通明,却掩不住那刺眼的红,给人带来的刺目的阴冷……围观的宫人,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他们的面容惨白,惊惧的哭声,战栗害怕,喉咙里呜咽哭着,发不出任何一个字眼。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自秦非翎登基,从未大开杀戒过,可今日……年轻的帝王为了给嘉妃出气,第一次破了杀戒。
周伶歌正出神间,秦非翎皱了皱眉头走近。
“衣裙鞋子上都沾了血……歌儿,你怕不怕?”
周伶歌抿唇,刚要摇头,谁知下一刻,秦非翎却蹲下身来,掏出怀里的帕子,去擦她绣鞋上沾染的血迹。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原本呜咽啼哭的四周,却刹那间一静。
所有人都被秦非翎的举动给惊到了,他们眼底满是难以置信,怎么都没想到堂堂一国帝王,居然会纡尊降贵向一个女人弯下腰背,亲自给她擦拭绣鞋?
雪白的袖子沾染上鲜红的血,犹如冬日里那绽放的梅花,绚烂多彩迷人眼睛。
周伶歌怔愣的看着……她的心头猛然一颤,当即便退后几步。
因为慌张,她脚下不稳踉跄着,险些跌倒。
秦非翎皱眉连忙起身,手臂揽住了她的腰肢,“慌什么?小心一些。”
周伶歌重新靠入他的怀里,独属于他的龙涎香,缓缓的飘入她的鼻翼。
她原本有些浮躁的内心,顿时慢慢的静了下来。
他为何对她这么好?
好到似乎,已经超越了他身为帝王,她是宫妃的界线。
不过,现在这样的效果,不是她一直在期许的吗?
她在忐忑不安什么?
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应该欣然接受,并且再接再厉,继续蛊惑俘虏秦非翎的心。
周伶歌轻声笑着,她将衣袖上沾染的血迹,不小心剐蹭到了秦非翎的下颌。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四周。
她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殷红似血的唇,一点点凑近他的薄唇,轻轻的贴了上去。
“陛下,待臣妾这么好。臣妾自然要回报一下一二的……”
她主动吻了他。在这头顶是繁星,地上血水如漫,血染的炼狱!
高大年轻的帝王,失神的搂着怀里的绝美女子,渐渐的由被动转为主动。
两个人吻的动情,丝毫不顾忌四周那些将要断气的宫人……手握生杀大权,仅仅一句话就能夺了那么多人的命。
人命在他们眼中,命如草芥。
他们丝毫不在意任何生命的逝去,无上的皇权,这世间最高位的主宰者。
血腥,残忍……暴戾,残酷。
这人世间的悲喜,从来都不相通。
秦非翎的一双眼睛渐渐变得猩红。
他的理智也全数都被周伶歌勾的彻底瓦解,他喘着粗气,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打横抱起,疾步离开了这人间炼狱。
杀戮,死亡,还在持续,可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他们纵情的享乐……享受着这世上最美好的情爱!
这一夜,周伶歌极其的激动亢奋。
她与秦非翎如胶似漆,度过了非常美妙的一个夜晚。
早晨上朝时,秦非翎意犹未尽的吻着她,几乎都不舍得撒手,离她而去。
他挺直的鼻子,在她脖颈间胸脯……轻轻的亲吻嗅着,似乎要将她一点点拆骨入腹,将她整个人都给吞了。
周伶歌娇声笑着,小手柔软的推拒着他的胸膛。
“陛下,臣妾真的累了,好想睡觉……你快点去上朝吧,不许偷懒……”
秦非翎无奈的轻笑一声,他眼底满是宠溺。
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情不愿的起身更衣洗漱。
周伶歌靠在床榻柔软暖和的被褥里,犹如一只猫般舒服的闭上眼睛。
秦非翎洗漱更衣完毕,他掀开床幔看见她曼妙的身姿,以及她肩头滑落下来的锦被,露出她白皙的玲珑曲线。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眸光渐渐的深了。
他俯身,薄唇又在她白皙娇嫩的锁骨上,轻轻的吻了吻。
周伶歌不耐烦的推了推他,她转身过去,背对着他:“别闹了,臣妾真的累了。”
秦非翎无奈的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她挺翘的臀,这才收了心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龙袍,上朝起了。
殿内渐渐的静寂下来。
周伶歌听到秦非翎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半分困倦之意?
她揉了揉眉心,慢慢的坐起身来。
她拿了一件纱衣,披在自已的身上。
“进来吧。”
下一刻韩慕白便铁青着脸庞,推开窗户从外面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