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村,咸阳附近的一座农庄。
自柳白穿越而来,便一直生活于此。
刚来的时候,他哪儿会种地啊?
全靠着村里老人教导,才得以凭借种地养活自己。
再加上淳朴的民风,若有肉食,还会送一些给他。
如今自己做了驸马,怎么着也得照顾照顾他们。
刚到山下,老村长当先迎了上来。
“柳白,真是柳白啊?你没死啊?真好,真好…”
柳白满脑袋黑线,却没有打断村长的话。
一边护卫的兵士,见他前来忙单膝跪地。
“参见驸马!”
整齐的一声呼喝,将小柳村的人吓了一跳。
老村长登时反应过来,忙放开柳白的手,就要下跪。
“草民真是老糊涂了,您如今可是大贵人……”
柳白搀扶着老者的胳膊,如以前一样笑道。
“村长说的哪里话?在你跟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啥也不会的小子!对了,我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让你们来干什么?”
说到这,老村长苍老的脸上瞬间漾起了笑容。
“说了说了,不过我想着还是得来问问你,这天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呢?”
摇摇头,柳白拉着老村长的手,来到了人群中。
“诸位可都是在我柳白落难之时帮过我的,你们的好我都记着。今日把大家喊来,是因为我准备在这山下种点儿地,你们谁有空都可以来,一个月给三十个铜钱。”
“当然,也可以自己买种子自己种,我负责回收,放心,价钱不会低……”
之前雨化田去小柳村之后,已经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告诉了村长。
老村长召集村子里的人,开过会之后,跟来的自然都是愿意干的。
只是没听到柳白的亲口允诺,根本没人敢信啊!
要知道,如今种地,一年下来能剩三十个铜钱已是大幸。
可柳白一个月就给三十个铜钱,谁不愿意来?
“驸马,我们已经想好了,都跟着你干!”
“对对对,驸马真是大善人啊!”
“反正柏山距离咱们村也不远,照顾家里也方便些。”
“驸马放心,我们定会好好干的!”
……
“大家静一静,咱们村虽然距离柏山不远,但往来也不方便。若是愿意的话,你们也可把自家老小带来,山下已建好房屋,尽管住就是了!”
“不过有一条,活儿必须得干好!”
听到可以让全家都来,众人瞬间放心了。
如此一来,照顾家里就更方便了!
一个个大声呼喊道。
“驸马放心,活儿肯定没问题!”
“是啊,驸马放心……”
阵阵呼喊声中,柳白带着老村长来到一排房子前。
“这些都是给农户建的房屋,麻烦您老记一下,看看谁家愿意搬来,就让他们来吧!”
“对了,若谁家有小孩,也可以送来,咱们山腰建了学府,到时候也能跟着识点字……”
老村长望着柳白开合的嘴角,瞬间老泪纵横。
这小伙子真是太好了!
当年大家仅仅是搭了把手,如今得了富贵却没有忘记他们。
光是这份心性,便让老村长刮目相看。
再交代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柳白便上到山顶,想要看看府邸的进度。
扶苏在山上忙了几日,还未曾好好转过。
听说他来了,急忙忙赶到山顶。
望着眼前的房屋,扶苏惊呆了。
“妹、妹、妹、妹夫,你这府邸怎建的如此简陋?”
院子倒还算宽敞,被一个大大的围墙圈起来。
里面只有五六间并排的屋子,其他的…没了!
莫说亭台流水,除了院子里几个石桌外,连一点儿像样的装饰都没有。
柳白四处转着,不时点头称赞。
“建那么好干什么,自己住不就讲究个舒坦?到时候若是在山上住烦了,我们再回公主府就是了!”
听了他的话,扶苏没再多说,跟在身后往房间内走去。
一路上,心里却一直在嘀咕。
舒坦?这哪里有半点舒坦的样子?
到时候他那娇生惯养的妹妹来了,能住得惯?
再想想,妹妹如今只能躺在床上。
唉,躺在哪里不是躺,无所谓了!
“对了,大舅哥,山腰的学府已经建好,日后还请诸位公子屈尊,每日来此处上课!”
“各处工坊也日渐完善,以后他们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
听着听着,扶苏在心里替其他公子点了根蜡。
看出来了,帝国最尊贵的公子们,在妹夫这纯粹就是苦力罢了!
不不不,说苦力是抬举了他们。
无论军坊、纸坊,还是小柳村的人,人家都有月钱拿的。
再看看诸位公子们,不仅拿不到钱,还得往里倒贴。
如今这山上的厨子,便是各家轮流送上来的,唉……
墨家的建造速度很快,如今就剩一点收尾工作。
快则一日,慢则三日,柳白便能搬上来住了。
到时候山上的一切也将步入正轨。
满意地点点头,又去了造纸坊。
萧何坐在石桌上盯着纸坊门前晾晒的纸张。
夏侯婴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二人已经在此地看了两三日,至今想不通,一些破布之类的东西,为何会制出如此轻便之物。
“见过长公子,见过驸马!”
“坐吧!”
四人围坐在石桌旁,柳白望着纸坊外晒着的纸张问道。
“如今做出多少纸了?”
萧何起身,带着柳白来到隔壁屋子。
“驸马自己看吧!”
一推开门,柳白震惊地看着堆了半个屋子的纸张。
“给父皇送了没?”
萧何点点头,“已经送了!”
自打嬴政用惯了纸之后,便极度厌恶那笨重的竹简。
一声令下,从帝都到各郡县,传递文书等事宜,全都用纸来做。
这么多日制出来的纸,一多半都送进了皇宫。
柳白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是不是该赚点钱了?
“大舅哥,不知你手里可有父皇赏下来的铺子?”
扶苏点点头。
每个公子手里都有,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借一间使使?”
扶苏后跳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嫚儿手里不是也有铺子,你为什么不用?”
柳白低下头,做悲伤状,不时还擦擦眼角。
“唉,嫚儿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我总不好不问自取吧!何况我堂堂男儿,怎能惦记夫人手里的东西?”
见他有些伤心,扶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妹夫想要几间?我给你用就是了!”
狡黠一笑,柳白伸出一根手指,片刻后换成三根,低头想了想又换成了五根。
“五间,仅需五间就好!”
望着他那变幻莫测的手指,扶苏陷入了沉思。
你这样当着我的面,明目张胆的算计我,真的好吗?
我只是忠厚,又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