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定好后,柳白沉吟片刻看向扶苏。
“大舅哥,要不你也去山上住几日?如今军坊中人已到,你不去我怕没人能压得住!”
“冶铁可是头等大事,决不能让他们干砸了。几日后等山上府邸建成,我便会搬过去。”
扶苏想了想点头应下。
其他没被点到的人有些心急,目光迫切地望向柳白。
“你们想跟着谁,自己选吧!”
夏侯婴当先开口。
“萧兄主管后勤,山上必定事多,留我下来跑腿如何?”
“夏侯兄过谦了,在下求之不得啊!”
周勃一声不吭,直接站起来看着曹参。
见他点头,便坐在他身旁不动了。
樊哙左看看右看看。
后勤?他干不来。
制盐?那破盐疙瘩有啥好玩儿的?
当他的目光看向韩信,对方也恰好在看着他。
二人同时哼了一声,又同时别过了头,看上去颇有几分默契。
自从韩信知道樊哙是屠夫之后,便格外不待见他。
虽然钻的不是他的胯下,但谁让看见他就想起之前的耻辱呢?
樊哙也不知为何,与韩信分外不对付。
两人聚在一起,说不上三句话便要动手。
柳白见二人似乎有矛盾,微微一笑也不去调解。
男人之间的事情,外人还是少插手为好。
“要不这样,樊哙,你也去曹参手下如何?”
樊哙轻哼一声,满脸不愿。
“我讨厌盐疙瘩,也不会后勤,只会屠杀猪狗。我想着杀人和杀狗差不多,不如也去护卫队,若有敌袭,必定一刀宰一个!”
柳白微瞪大双眼。
好家伙,你这是拿人当猪狗宰啊?
捅了捅韩信的胳膊,示意他表个态。
人家都说要来了,你这当头儿的如此没气度,真的好吗?
韩信冷哼一声。
“愿来便来,我又没绑了他的手脚。”
至此,眼前的事情暂时妥了。
萧何微微蹙眉,望着柳白似乎想说些什么。
“萧兄有话但说无妨!”
点点头,萧何低头思量着,该如何说才不会让驸马失了脸面。
片刻后方才开口。
“不知驸马让曹参制盐,可是为了卖些钱财?”
柳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摊子铺的这么大,嬴政又是个耳朵不好的皇帝。
只靠扶苏给的五万大钱能干的了啥?
不自己想办法赚钱,怕是早晚得被系统给弄死。
思及此,柳白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以前给父皇献东西,他还会给赏赐。
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啥也不给了呢?
不但不给,连问都不问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见柳白点头,萧何蹙眉问道。
“驸马,你可知如今盐市的行情?”
柳白疑惑地看着他,卖盐还得知道行情?
难道不是我的精盐一拿出来,直接就垄断市场了吗?
萧何见他那疑惑的样子,心下明白,这位驸马爷多半是不知道了。
“我大秦之盐,大致分为两类。一类为海盐,平日里普通百姓所食便是此盐;另一类为井盐,多为贵族所食,近日在长公子府上有幸尝到,确实比海盐好上不少。”
“但这两类盐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制盐之地距离过远。”
“盐井多分布在蜀郡,由朝廷掌控,所制出来的上品供官员及勋贵使用,下品才会投入市中,卖与百姓。海盐那就更远了……”
听了萧何的话,柳白更加疑惑了。
你说了这一堆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怎么好像越听越糊涂了呢?
“萧兄有话不妨明说。”
心中轻叹一声,萧何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驸马,赚钱的行当有的是,再加上您和长公子的身份,何事不能赚钱?为何非要制盐?”
“因路途遥远,盐又被勋贵及朝廷所掌控,导致盐价居高不下,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摆手打断他的话,柳白总算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萧兄,听了你这番话,更加坚定了我制盐卖盐的决心,这盐必须得制,也必须得卖!”
盐、铁,自古以来便是国之利器。
如能将二者收归国有,到时候干啥不行?
听了他这话,萧何直接愣在当场。
他想不通,为何驸马非要卖盐呢?
如今百姓们对盐贩子深恶痛绝,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为了赚钱,难道连良心都不要了吗?
从始至终,他都觉得驸马和长公子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是他萧何看走了眼?
“曹参,把我方才给你锦帛拿出来,让萧兄看看!”
曹参闻言伸手入怀,拿出来递给萧何。
打开后,萧何越看越是迷茫。
这上面的字他都认识,为什么连起来就看不懂了呢?
制盐为什么要用草木灰?这制出来的盐能吃?
柳白无奈一笑,他还是有些心急了。
毕竟他们连细盐都没见过,又如何能想象得出呢?
“算了,曹参,你去世面上买一些盐回来,这第一次还是我来制吧!”
虽然萧何是为了打消他卖盐的想法,才说的那番话。
但柳白听后却有了新思路。
盐井在朝廷手里,而大海,则是那些盐贩子制海盐的主要途径。
只要细盐一出来,就拿去给嬴政看。
到时候,他要承包整片海域,当海王!
说干就干,曹参当下带着人就去买盐了。
萧何等人纷纷起身去收拾东西,准备即刻搬去山上。
至于柳白,自然是回府与自家小娇妻培养感情。
床上的嬴阴嫚依然沉睡,面容看上去恬静绝美。
柳白俯身在她的脸上轻啄一口,而后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嫚儿,我回来了!今日想到了个制盐之法,等制出来后,我就献给父皇,只是不知道,父皇会不会直接收归朝廷,不给我分钱啊!”
“唉,你说说咱父皇怎么就这么抠呢?让我建工坊,建学府,一分钱都不给,我要是不想着赚点钱,拿什么建啊?
“对了,我今日上山了,咱那个府邸再有几日就建好了,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住山上去,你可别嫌弃那地方简陋啊……”
嬴阴嫚静静听着他的唠叨。
父皇不给钱?以她对父皇的了解,应该不会吧?
难道是驸马要的太多了?
简陋?
不不不,我自然不会嫌弃那里简陋,那可是咱们的家啊!
而且如今我这身子,躺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若是能醒过来的话……
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不想为好,平白给人增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