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六哥,快,借我抄抄!我这来不及了啊!”
“胡亥,你还找我们?我们也没写完啊!”
“该死,九弟呢?平素之中就他功课好,这小子怎么还没来学宫啊!”
“快到时间了,待会儿那柳白来了可就完蛋了啊!”
“....”
一道道哀嚎声响起,诸位大秦皇室的公子,在此刻急得焦头烂额。
像胡亥这样的资深差等生,更是不断地往诸位哥哥那里靠拢,想要抄一点。
....
而此刻,在学宫一处偏僻的先生休息小室内,扶苏面色凝重。
“妹夫,私自调用禁卫离开咸阳宫,这可是大罪啊!”
“如今虽然你是父皇亲口封的校尉,但是父皇也说了,只是让你学习兵军一事,并无统兵之权。”
对于扶苏的话语,柳白洒脱一笑:“对啊!所以要让大舅哥你来啊!”
“你是帝国长公子,调派一个小小的禁卫统领办点私事,也很合理啊!”
“况且...”
“这是让黑牛去沛县请几个人过来,又不是干什么杀人放火的买卖,至于这么严肃吗?”
“莫不成,兄长你信不过黑牛吗?”
此话说出,扶苏无言以对。
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倔强的看向柳白,只为体现自己心中的一个想法:他扶苏不是信不过黑牛,是信不过你柳白。
“咳咳!”
“大舅哥,这些人就是咱们的买卖啊!当时说好了五万大钱给你把人才弄过来的,我可是负责任的男人!”
柳白干咳了一声,义正言辞得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扶苏愈发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钱...是自己出,
结果人...还是要用自己的名义,去调动禁卫去找?
那一来一回,这个妹夫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吗?
“一切都是为了大秦!”
柳白沉声开口,此话说出之后,扶苏无言以对。
没错,虽然有被坑的嫌疑,但却是实实在在为了大秦啊。
“那我写一封文书吧....毕竟此乃禁卫调令,若是无文书而行,着实有些不妥。”
扶苏摇了摇头,在案桌之上铺开竹简,提起笔缓缓落下。
柳白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那大舅哥你写着,我去交代黑牛点事儿。一会儿你直接去学宫课堂等我便是。”
扶苏微微点头,不疑有他,的确也到了该上课的时辰了。
...
“黑牛,记着,去沛县的时候,找一个名为萧何的小吏,好像是在县丞身边当什么主吏掾,反正是个文人。”
“紧接着....”
某个角落,一名容貌俊秀的男子正在跟一个容貌憨厚的刚毅将领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发出几句嘿嘿的笑声,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了!还有一个泗水亭长,叫做刘邦...不对!不对!是刘老三,叫作刘季!你过去之后,直接一刀给我砍了!”
“啊?驸马,这...无诏杀人,不太合适吧?即便黑牛是禁卫,但是若是无故行凶,也是会...”
“无故行凶不合适,你找点故不就好了吗?”
柳白一瞪眼睛,十足的痞子模样:
“反正我不管,要是刘季没死,我就喊雨化田教一教你廷杖的正确使用方法。让你切身体会一下阎乐的快乐。”
此话说出,黑牛打了个冷颤,脑海之中浮现了今日朝堂之上,那阎乐被打成肉泥的恐怖情形...
朝堂上的衮衮公卿只是听到阎乐的呼喊声和出来后的血迹。
可是他黑牛...是眼睁睁,并且每一下廷杖都要计数的!这画面的冲击感,强烈至极!
“驸马之命,黑牛莫敢不从!”
黑牛沉声开口。
柳白满意得点了点头,拍了一下黑牛的肩膀,而后扬长而去。
....
“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啥来着?脑子有病吧?怎么这些前辈没事儿说这么多话啊?”
“这还叫话多啊?你看看楚国那家伙写的《离骚》,天杀的柳白,居然让我们抄十遍?”
“咳咳!注意一点,快到时辰了,胡亥,柳白可随时会来。”
“五哥,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呃...听说柳白今天在早晨朝议的时候,将阎乐都弄死了,尸骨无存呐,廷杖成了肉泥,随便和吧和吧,都能包饺子!”
“呕!不怕就是不怕!我先写作业!”
“....”
学宫课堂,一片嘈杂。
扶苏走入,眉角不由得微微一挑。
他的这些个弟弟居然在....写作业?
虽然雷厉风行,甚至有拖沓的嫌疑,但是也足够让他扶苏意外的了!
因为...之前淳于越教学的时候,这些个公子可是从来不理会什么作业的,甚至是淳于越讲课,他们睡觉,两不相干。
可是,现在的柳白,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莫非连诸位弟弟也觉得先生的课好?”
扶苏不由得开口问道。
此问问出,诸位公子面面相觑,皆是无言。
他们总不能说...是怕柳白吧,这多丢面子啊?
扶苏看着尽皆沉默的弟弟们,眉头微微凝起、
“当然啦!哈哈!扶苏公子,我的课好,这不是天下人皆知的吗?不然父皇也不会让我来当这学宫先生啊!”
就在此时,一道无耻至极的笑声响起,柳白背着手走入学宫课堂之内。
此话说出,诸位公子嘴角猛然一抽!
天下人皆知?你这个家伙吹牛真的不怕闪着腰啊?前几日之前你还只是种地的农夫?谁知道你柳白的名字?
还有...
让我们这些帝国皇室公子去开垦御花园,然后你柳白回凝香宫休息,这也叫‘课好’?
“好了,昨天的作业交一下,没完成的直接站起来,也别浪费我时间了!”
柳白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诸位公子尽皆面色一变。
只有扶苏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份竹简,走上前递了过去,可当他回身之时...
自己的十七个弟弟,整整齐齐站着,所有人面色皆是尴尬古怪。
再回头看一眼柳白,
自己这个妹夫先生,嘴角带着一副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