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大舅哥!扰我清梦啊!”
麒麟殿门口,柳白碎碎念,一脸愤懑。
作为一个人,特别是功能健全的男人,清晨是最为关键的时间点,可是自己却被大舅哥拉起来上朝?
这种比996还要过分的早起工作,让柳白如何不恼。
只不过...
在踏入麒麟殿的一瞬间,柳白脸上的愤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微笑。
“拜见父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婿甚是想念父皇啊!”
柳白看着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便是一通马屁奉上:
“小婿对于父皇的思念,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父皇....”
如此马屁攻势之下,群臣皆是嘴角疯狂抽搐。
太...
不要脸了!
之前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称呼始皇陛下为父皇也就算了,顶多算是脸皮厚点。
但是...
才一天时间没见到始皇陛下,你就来这么一通离谱到天的马屁。
连长城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真的是大秦亏了。
就应该将这位阳紫驸马绑过去,那脸皮厚度...绝对比长城还好使!
就连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亦是眸光一动,流露出丝丝笑意。
虽然他一眼就看出柳白是在说‘屁话’,但是这女婿实打实可是为大秦带来了两样至宝。
如此功劳之下,这点小事,始皇陛下自然不会多做苛责。
“柳白,你既然于朝堂之上有校尉职务,听政亦是情理之中,落座吧。”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说道。
而殿内群臣,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情理之中?
这代表着什么意思?始皇陛下当真是要好好培养柳白?
赵高身为中车府令,被柳白杀了,陛下非但没有降罪,反而要培养?
不少大臣都是瞳孔猛颤,甚至在思考起来这柳白究竟是因为陛下对阳紫公主的宠爱,还是因为当日在朝堂之上进献战马套装,故而简在帝心。
若是前者还好,但若是后者的话...
“多谢父皇!”
柳白扬起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便是走到扶苏的面前,右边的眉毛微微一挑,而后看了一眼扶苏旁边的淳于越,淡淡开口:“淳于博士,我乃是当朝驸马,更是扶苏公子的老师,我坐他右边,你没有意见吧?”
此话说出,淳于越面色微微一滞,刚要说什么,却被叔孙通拉了拉袖子,终究是忍了下来。
起身让出位置,淳于越面色愈发红润。
气的!
朝堂之上,位置自有定数。淳于越之前亦是坐在扶苏身旁。
只不过...
如今柳白才是扶苏的老师,他这么做,倒也不算逾越朝堂之制。
“大舅哥,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柳白无奈得开口说道。
“啊?”
扶苏微微一愣,面色古怪。
“我还在宫内睡觉,你就给我拉过来上朝了!懂不懂扰人清梦,如同杀人父母啊!”
柳白没好气得开口说道,眼神愤懑。
现在还好,要是等自己跟媳妇儿的好感度满了,到时候天天早晨起床,岂不是打扰了皇室延续血脉的重大计划?
“妹夫,我这也是为你好啊!朝堂听政,这可是恩典啊!”
听闻此言,扶苏温和一笑。
他自是知道柳白的惫懒性子,只有这样的手段,那才能将其弄来朝堂啊。
“恩典..这种恩典我消受得很痛苦啊!”
柳白差点嗷叫出来。
人生最痛苦之事,就是明明很痛苦,别人却说是好事,偏偏在这个时代,这踏马还是公认的好事!
就在他们‘师徒’二人相互‘探讨’之时,一双眼睛却是带着怒色,紧紧盯着他们!
“启禀陛下,臣斗胆有一件事,想要询问这位阳紫驸马!”
“中车府令赵高大人,乃是当朝重臣,更是对陛下忠心耿耿,近侍于前。”
“为何这位阳紫驸马,却是让手下人直接下杀手,而且并无罪名!”
“此非滥用私刑?罔顾我大秦之律?”
“罔顾我大秦之律,便是罔顾我大秦,如此态度,如同叛秦!”
阎乐起身,目光看向柳白,怒声开口。
自己的大靠山,就这么一夜之间,啪!
没了!
这换谁谁能接受啊!
更何况,这柳白如此模样,显然都没有将自己的泰山(岳父)大人放在眼中,嘻嘻哈哈的!
如此态度,让阎乐更加生气。
若是不能对柳白发难,那赵党的官员,他以后还如何带领?更别谈扶持胡亥公子登上储君之位了!
此话一出,群臣皆是目光齐刷刷看向阎乐。
不少人都是面露感兴趣之色,因为...
好戏要开场了。
就连王翦,都是微微抬起昏昏欲睡的眼皮,‘随意’得看了一眼柳白。
“问我?”
柳白面色微微古怪看了一眼阎乐。
好家伙,这朝堂之上,阿猫阿狗随便乱跳的吗?
上来就质问了?
而后,柳白目光看向高台之上的始皇陛下,只见这位千古一帝,面色沉稳,没有丝毫波动。
如此模样,柳白嘴角猛然一抽!
好家伙,自家这岳父,是准备要看好戏啊!
“柳白,为何不回答!”
看见柳白还在东张西望,阎乐愈发感觉到自己不受重视。
虽是在始皇陛下面前,但是此时乃是朝议,更是问询之事,陛下一般都不会做过多干涉,阎乐自然不怕。
“回答没什么问题啊!但是....父皇,小婿之前是种田的,对于大秦律有点不太懂。”
“有一件事,想要问问朝堂上的诸位公卿,不知...”
柳白眼珠子一转,故作委屈。
“问。”
始皇陛下面色不变,淡淡吐出一个字。
得到自家岳父的首肯,柳白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看向李斯,开口问道:
“柳白想问,在这朝堂之上,不尊朝堂之礼,妄议我大秦皇室,是打断多少根廷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