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念姝没哭几下,便晕厥了过去。
随后,翟砚辞和江晚禾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几个人强行驱离了诊所。
江晚禾看着翟砚辞,没忍住笑,调侃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阎王爷翟二爷也有被人赶出门的时候。”
翟砚辞脸上丝毫不见生气,反而眼尾荡漾着笑意,“能搏美人一笑,也算值了!”
江晚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说说吧,你跟那位念姝小姐是怎么回事啊?”
男人俯下身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的脸。
“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江晚禾都快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我在认真寻找你吃醋的痕迹。”
“吃醋?吃啥醋呀?”
“念姝小姐啊。”
“不是,我干嘛要吃她的醋啊?”
“那行吧。反正你也不在意,那我回去跟曹念说,我同意娶念姝……”男人起身作势要走。
可江晚禾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没有任何挽留之意。
翟砚辞顿时有些丧气,“你个小没良心的!我都要娶别人了,你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是要气死谁呀!
“你不会娶她的。”江晚禾语气十分坚定。
“为什么呀?”
女人一脸笃定,吃定了的样子。
江晚禾伸手握住他的手,把他拉扯回来自己的身前,“因为你说过的,你会一直陪着我走下去的。”
“都被人赶出来了,你说两句让我开心的话。”
一旁的陆韦眼睛瞪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跟小孩子似的撒娇的人竟是他好杀伐果断,让人闻之色变的老板。
翟砚辞瞪了他一眼。
陆韦识趣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开溜。
江晚禾忍着笑,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往自己的身前带,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开心吗?”
翟砚辞怔住了。
脑子就跟突然宕机了似的,一片空白。
很快,欣喜、兴奋、惊喜涌上心头。
脑子里仿佛有无数烟花绽放。
“不够。”
“嗯?”
翟砚辞伸手扣住她的颈脖,强行将她扯向自己。
这个吻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狂烈与炽热,仿佛内心积攒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这只是利息而已。”翟砚辞附在她的耳畔,“至于本金,你要一辈子慢慢还了。”
不远处的陆韦看见这一幕,悄悄转过身去,嘴角翘得老高。
终于如愿抱得美人归,真替自家老板感到高兴。
江晚禾揶揄道:“二爷,你也太贪心了。”
“我并不贪心,我只要一个你就够了。”
“希望你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能跟我说这样的话。”
“那请江小姐奉陪我到底喽。”
“油嘴滑舌。”江晚禾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跟念姝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承认你吃醋,我就告诉你。”
江晚禾睨了他一眼,“你爱说不说。”
某人的尾巴都快要翘上天去了。
翟砚辞立马高举双手投降,“行行行,我说我说。”
他推着江晚禾去池塘的凉亭里避暑。
“三年前,我妈妈她病得很严重,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跑遍了,病情也不见好转,后来无意得知曹卿医术了得,我便陪她来看病。”
翟砚辞也是那个时候跟曹念姝认识的。
她从小跟在曹卿身边学医,那一次也是她亲自接待他们的。
换谢熙舟的话来说,翟砚辞这是美色误人,小姑娘对他可谓是一见钟情。
曹念姝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勇敢对翟砚辞告白。
翟砚辞想也不想便拒绝了,直言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曹念姝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她坚信水滴石穿,总有一天,她的满腔真心会打动翟砚辞。
为了他,放弃继续跟爷爷学习医术。
她是曹卿捧在手掌心上的明月,他不同意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态,拦着不让她离开,可曹念姝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执意要去追寻她的爱情。
一气之下,曹卿扬言要跟她断绝爷孙关系。
可纵使是要断绝关系,也拦不住曹念姝。
她就跟疯魔了似的,最后孤身一人去了云城。
可她低估了翟砚辞的薄情。
他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怜香惜玉这个词跟他根本就不沾边。
翟砚辞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把她那颗热情的心一点一点浇凉,陷入了绝望崩溃里。
被伤得遍体鳞伤的她,又没有脸面回曹家村。
最后竟然生出轻生的念头来。
她选择了割脉自杀,鲜红的血染红了一池浴缸的水。
幸好朋友刚好有事上门找她,及时将她送去医院才捡回来一条命。
听完这个故事后,江晚禾眉头不自觉微蹙,“这事也不能怪你啊。”
不是江晚禾护短,而是她真心觉得翟砚辞并没有做错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勉强的。
“曹念姝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因为意外离世了,她是曹卿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曹卿的眼里,他的宝贝孙女值得这个世界上一切最好的。
也许在他看来,翟砚辞的拒绝是不识好歹。
“我们回去吧。”江晚禾道:“回云城去,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曹卿刚才已经摆明了态度——他是不会同意帮她医治双腿的。
不然,也不会被人赶出来了。
“老头子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医术精湛,他说能治好你的双腿,就一定能治好。”
翟砚辞对他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曹卿骨子里是很骄傲的人,从来不屑说谎话骗人。
“既然来都来了,我再去跟他好好谈一谈。”
只要有一线机会,他都不会放弃的。
江晚禾拽住他的手,“还是算了吧。”
翟砚辞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相信我,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做不到的。”
“乖,你在这里等我。”翟砚辞继续道:“我让陆韦过来陪你。”
江晚禾拦不住他,只好停在原地等他。
直至夜幕降临,月上树梢,可翟砚辞还是没有回来。
打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