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红着眼作哭相,盯着他不说话。
大眼瞪小眼,青野先慌了……
他这回可没闯她闺房,也没翻她的床,不至于再挨耳光吧?
心虚之下,他挪开玉君投过来的目光,看了眼前面那辆有些倾斜的马车,一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回头冲马车里的人说道:“主子,又让咱们碰上了。”
可不就是“又”嘛。
两次遇到玉君,都是在朗州城外,而且她的马车还同上次一样也坏了。
不知是巧合?
还是刻意安排?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窗幔,暗淡的车厢里隐隐露出商亭羡那张好看的脸,他眼神很冷,盯着玉君上下打量了两圈后又将窗幔放下。
然后没了动静。
玉君心想:这小屁孩这么冷血吗?
半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往后可怎么娶媳妇?
不过玉君还是一动不动的乖乖站在寒风中,白嫩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像是随时要被风刮倒了。
青野见了,都忍不住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来。
全然忘了小姑娘打人时那强悍的手劲。
而就在玉君几乎要哭出声来的时候……
车里传来了商亭羡慵懒又夹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等我请你?”
青野会意到主子的意思,立马跳下车将膝盖弯在车前,玉君也不跟他客气,很自然的踩着他的大腿蹬上了马车。
车厢里还是同上次一样暖和。
商亭羡也还是那副病恹恹随时要死的样子,他怕冷,可是玉君身上却带着冷气,扑到他身上的时候害他打了个颤。
玉君坐好,转眸便盯上了商亭羡捧在手里的手炉。
他捕捉到她的眼神,将手炉往袖子里藏了藏,提醒她:“我有病。”
我有寒症,别肖想我的手炉!
玉君抬眸,眼角处的泪还没干,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你有病,可是我冷。”
商亭羡却阴恻恻的别过脸不理她。
她小手搓着,又说:“没骗你,是真冷。”
那语气可可怜怜的。
商亭羡凛了凛眉,斜眼睨她,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炉丢了过去。
玉君接过手炉:“多谢公子。”
可下一刻,商亭羡又伸手朝她要东西。
看着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五指修长,线条柔美,虽然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但并不影响美观。
这男人的手,真是太好看了。
玉君差点迷了眼,她说:“我手还没捂热,你就要拿回去?小气。”
“匕首!”
“嗯?那是什么?”
“偷了我的东西,打了我的人,现在又跟我装糊涂?小孩,你是嫌命太长,还是觉得我脾气好?”商亭羡眸光冷冷的看着她。
玉君察觉到一股杀气:“公子莫要吓唬我,我胆子小。”
话音刚落,商亭羡伸到她面前的那只手往上一抬,便轻松擒住了她的下巴,指尖捏在她脸颊两侧,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将她的骨头捏碎。
该死!
这男人的手不仅漂亮,还白玉无瑕,指腹柔软,真叫人想扒了皮看看里面的骨。
若是用这双手杀人,应该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玉君越是这样想着,就越发兴奋,直到下巴传来痛意,她才一脸无辜的看着商亭羡:“你弄疼我了。”
“你让我亲自去取,自己倒先送上门来了。”商亭羡锐利的视线从她脸上慢慢往下移,边道,“既然我的人没在你屋里找到匕首,那想必……是被你藏到什么更紧实的地方去了,不如让我猜猜,你会藏到哪?”
最后视线停在了玉君胸下偏腰的位置,
他阴隼且变态的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撕碎。
玉君眼里努力挤出几丝泪花,同他讲理:“就当我真拿了你的匕首,那锋利的东西我也不可能带在身上吧?”
“那可不一定,你们这样的小孩子最会藏东西了。”说完,商亭羡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直接掐在了她的小腰上。
她怕痒,被掐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就被腰间的那道力压到了车壁上,力量很大,车身都跟着晃了几下。
守在外面的青野皱着眉头看着晃动的车身,双手抱胸思考起来,难道自家主子铁树开花了?但也不至于按耐不住到这种地步吧?
这里可是荒郊啊……
想到这,青野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
想什么呢,主子是正经人。
怎么可能干不正经的事。
何况那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谁忍心下手啊。
车厢里,玉君被撞疼了。
她咬着小白牙瞪他,一边按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生气道:“你敢欺辱我,我就一头撞死。”
“想死不拦你,但别弄脏了我的马车。”
“你逼死我,便背上了杀人的罪名,你不怕吗?”
“怕?”商亭羡像听到一个笑话,沉下脸来,眸色犀利道,“放心,我会把你的尸体丢进山里喂狼,不会有人知道的。”
“没想到公子看起来斯斯文文,怎地会是个黑心肠?亏我还夸过你好看。”
“……”
商亭羡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这孩子就夸他比戏文里的仙家还好看,当时没把他气死。
哪有夸男人好看的?
娘里娘气的。
他气得手指用力,将玉君的脸颊都捏红了。
玉君再度感觉到痛意,素白纤细的手指本能的朝商亭羡胸口伸去。
她已经很多年没掏过人心了。
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脏会不会跟他的脸蛋一样也长得好看?
但就在指尖触碰到商亭羡胸膛的那一瞬……
她又及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很重要!
商亭羡在她出神时慢慢逼近,温沉的呼吸流窜在两人之间,他掐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放肆:“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玉君吓得大喊:“别,别动我。”
那只大手已经摸到她的腹部。
还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身子敏感,经不起挑逗,只好说:“匕首我藏家里了,得回了城才能还你。”
“不装了?”
“你这般威胁,我不敢不认。”
“嗯,还算识趣。”商亭羡薄唇微挑,松开了她。
他虽然用了比较轻浮的手段逼问,但却是正人君子,不会真拿玉君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