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床越来越近。
心脏跳动到了极致。
宁音还是怕了,喊住他:“等一下!”
齐以言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似笑非笑。
宁音被他看得面红耳赤,撇过脸,喃喃道:“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生。
但要是他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看着她又害怕又期盼的模样,齐以言情难自禁地浅浅勾唇。
他调整姿势,将她放下。
确定她站稳了后,手也没离她的腰,似扶非扶。
“知道怕,还随便来男人家里,嗯?”
最后一个字,低沉气泡音。
直击心脏。
宁音要被撩死了。
他……他好像说得有道理。
孤男寡女,确实不妥?
“追人得有点追人的样子。”宁音见他要松开圈着自已的手,立马覆在他手上,不让他抽离。
齐以言被她的动作,勾的血热。
此时的她,好像化身成妖,蛊惑吸引着他。
燥热暗涌,她透着衣服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暖。
齐以言突然说:“以后别穿背带裤了,很像只熊……小熊。”
宁音:?
无声惊呼,立马捂住自已的身体。
他说自已像小熊?
靠,不就是说自已胖么!
他懂不懂得欣赏。
“我这是丰满!”宁音气急败坏,还没有人说过她胖!
她这引以为傲的身材,今天怕他接受不了性感,特地穿的又青春又料多。
终究是错付了!
宁音不满地嘟了嘟嘴。
齐以言转身,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是想说……她这副样子,很可爱。
“你去哪啊!”宁音叫住了他。
“饿了,吃饭。你不是大展拳脚了么。”
宁音立马跟上,积极为他介绍自已做的菜。
刚刚的不快,火速抛在脑后。
她就是这样,唯他主义者。
……
“这是番茄炒蛋,这是糖醋里脊,这是清炒时蔬,还有这个,茶树菇老鸭汤!怎么样,是不是色香味俱全!”
宁音一一报上菜名,满眼期待,等着他表扬自已。
齐以言看着这一桌子的家常菜。
“嗯,看上去还可以。”不疾不徐地说了句中肯的话。
“什么叫看上去还可以啊,吃上去也可以!你快尝尝!”
宁音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答,拼命催促他动筷,想力挽颜面。
齐以言夹了个糖醋里脊,送入嘴中。
宁音:“怎么样?”
看着她看向自已水汪汪的眼睛,他突然觉得,嗯,不像小熊,像只小猫。
“还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宁音很满意了。
不指望他说出“好吃极了”这种话,他肯定不会说的。
要是真说了,想想怪毛骨悚然的。
“你有平板吗?我吃饭要看综艺。”宁音问他。
齐以言一副“你在使唤我”的表情。
宁音点了点头,示意他快去拿。
最后他还是,帮她拿了个平板过来。
宁音调整好位置,挑好综艺,倒好饮料,两人并排挨着吃晚饭。
气氛温馨。
齐以言从来都是一个人吃饭,于他而言,吃饭与呼吸一样,只是为了存活的必需品而已。
怎样吃,取决于他的工作进度。
工作不急,或许可以品个好酒。
工作很急,他少吃一顿也可以。
她的存在……
让他第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个词——生活。
他看着宁音。
因为一边吃饭一边看综艺,她吃的慢。
安安静静,越看越像只小猫。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吃饱喝足,宁音舒服地撑着脑袋,打着饭困。
“我做饭,你洗碗呗。”
她不想动弹,一脸慵懒注视着他,提出可行性建议。
“有洗碗机。”齐以言收拾了两人的碗筷,放入了洗碗机里。
“真不错,洗碗机——人类之光!”她忘了,他这么有钱,怎么会自已手洗碗筷呢!
不像她,公寓没有洗碗机!
她突然又说道:“你的发明,也是人类之光。”
宁音指的是,腰腹加热垫。
想到这个,她突然难过了,“网友”时候的他对自已那么好,现在的他,冷漠无情,像块冰块。
“还是那时候好啊!”不由得感慨一句。
齐以言不语。
宁音偷偷瞥了眼他,不敢继续。
“宁音。”
他在叫她。
宁音玩着自已的麻花辫,不解地看他。
“如果我的生命已经开始进入了倒计时了呢?如果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你还会觉得我拒绝你是不对的吗?”
他波澜不惊地说着,就像是说着“今天晚上吃什么”,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家常话。
宁音停下了自已的小动作,瞳孔微动,嘴巴也惊讶地合不上。
“你……你……”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她等着他说,这是他开玩笑的。
可是,他没有。
当宁音再找回自已声音的时候,却发现自已早已泪流满面。
她咬紧嘴唇,看着他,无声地哭着。
应该是自已平日里要强,不轻易哭,所以眼泪储存了很多。
很多很多。
一哭,就止不住。
“我不……相信……”
“怎么可能呢,你……骗我……”
抽抽涕涕,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齐以言疑惑她的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多到他怕她再哭下去,会脱水。
想抬手给她擦眼泪,想到什么又犹豫了。
手快放下的时候,宁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拿他袖子往脸上一顿擦。
粉底、眼泪混着擦在了他的白色衬衫上。
她借势靠在了他的怀里,继续哭。
齐以言只能随她去。
这时候,推开她。
她估计会大恼。
罢了。
一万的衬衫就这么报废了,也算“死”得有价值。
“别哭。”许久未有的温柔语气。
宁音哭出了声音,哭得更大声了。
他还叫她别哭?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宁音抬头瞪他。
不但不凶,还挺奶的。
她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
这会儿瞪人反倒显得脆弱。
哭了半天后,开口问他:“你怎么了?”
“你不是知道吗?”齐以言给她擦眼泪,示意她回想一下。
“眼睛?”宁音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说话还带着哭腔。
“嗯。”
她怎么也想不通,就眼睛失眠个一天半天的,会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