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试几个？”柳姐有点愣：“这怎么试？找以前北儿的客人，一个个的问么？”
“又有何不可呢？”姬淼道：“她整日都在楼里，来来去去的，见到的总不外乎那些客人。应该都是京城里的公子哥，每日来来去去的，你们也总有印象吧。完全可以列出一个名单来，然后按着亲疏程度一个个去找。”
柳姐嘴角抽了抽：“要是那人，已经不在京城了呢？”
虽然这里的人都喜欢钱，但是莫北儿还恰恰就是个异类，虽然她也喜欢钱，但是喜欢的有限，在某些时候讲究的是个合眼缘，所以柳姐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万一她念念不忘的是哪日一见钟情的异乡人，那可就要命了啊。
“那就没有办法了。”姬淼两手一摊爱莫能助：“若是那样，只能祈祷了。”
姬淼说完就走了，留下柳姐一群人欲哭无泪。
哭完之后，事儿还是得做。姬淼抹着眼泪将平日里和莫北儿关系比较好的都唤了过来，摊开一张纸，一个个的回忆起来，写上名字。
“这人是好想，可是想好了又要怎么去找呢。”众人又犯了愁。
春日宴虽然每日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但她们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来这里的男人确实有不少身份地位都不错的，但人来玩儿，是来寻欢作乐找开心，不是来交朋友的，他们来找你可以，你去找他们，就不是一回事了。
大户人家的主母少奶奶，对于自己相公儿子去青楼这种事情，虽然心里都是不乐意的。但是只要不闹到眼皮子底下，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找上门那就是两回事了，谁家有头有脸的愿意真的和青楼有什么瓜葛。
众人都叹了一口气，愁闷起来。
“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一个个的找了，自然不能上门，不过看看谁和谁家公子关系好，求他们帮个忙吧。前后的楼我也去找一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这里成了凶案地方闹了鬼，左邻右舍的也没什么好处。”
关切自身利益，春日宴里的人很快行动了起来，好在她们虽然身份低微，也算知交满天下。莫北儿的熟客也就那么多，一个托一个的，也都联系上了。
莫长风道：“这是悠悠传回来的消息，萧山是她拜托朋友去联系的，当时在场，原话复述。”
“怎么说？”
“北儿姑娘遇害，我也十分难过。但若她真的想要一件心爱之人的贴身之物，那这个人必然不是我。我和她没有那么熟悉。”
宫凌雪道：“就说了这一句？”
“就这一句。”莫长风道：“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据说表情很平静，确实看不出有什么感情来。”
“真可惜。”胡红颜道：“要是我去问的就好了，这样看表情会直观一些。”
但是不行，之前的案子也是胡红颜去问的，萧山认识她。一旦看见她，就会知道这事情肯定有内情。
“这也没有办法，如今只有这一句话，凌雪，你觉得呢？像是听不出有什么感情的样子。”
胡红颜道：“那东西呢，有给什么东西么？”
莫长风道：“也没有，拒绝的很坚决。”
“这么看来，他们两人之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胡红颜道：“那既然没有感情，又不是寻欢作乐，关系更复杂的。我有一种想法……”
“说，我最喜欢你有想法。”
“萧山喝醉了以后说，他对不起莫北儿，我们姑且可以理解为是他害死了莫北儿，或者莫北儿的死和他有关。但是，两人又不像是情侣关系。在青楼里，除了感情的关系，还有什么关系？”
胡红颜说完，看着莫长风，只看的他莫名其妙的一个激灵。
宫凌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莫长风多少有点心虚，毕竟前天晚上刚被宫凌雪在青楼里撞个正着，虽然后来解释清楚了，但是这事情真的能解释清楚么，他十分不自信。
“就像是你的悠悠一样。”宫凌雪道。
莫长风哽了一下，立刻道：“凌雪，我跟悠悠真的没什么，我去春日宴也是因为有消息，不是去做别的。”
“我没说你们有什么，但她难道不是你的探子么？”宫凌雪明白道：“青楼是个三教九流聚集，什么消息都能打探到消息的地方。你既然会在里面放人，为什么路文骥不会在里面放人。”
宫凌雪果然是明白的，莫长风松了口气：“是，不过悠悠也不是我放进去的人。只是很多年前，一次机缘巧合救了她，她非要报答我，知道我和路文骥不对付，但凡是有与他相关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告诉我一声。”
“真不错。”宫凌雪由衷的道：“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也不把人救出火坑来，你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她不愿意。”莫长风一摊手：“再说了，我们两是真的没有那么熟。”
眼见着这问题越扯越远，胡红颜却没有催促，而是手托着下巴，十分有趣的看着他们。
宫凌雪一转头看见胡红颜，奇道：“你这什么表情？”
“我觉得你们两最近感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有点像是在谈恋爱了。”
两人都愣住了。
胡红颜赞许道：“虽然先婚后爱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是比较赞成有感情再成亲的。这样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发现彼此不合适也有个退路，好过成亲之后再打个你死我活去和离，万一有了孩子，孩子只能跟一个人，不管缺爹少娘总是可怜。”
“……”
这理念实在太过先进，莫长风一时无法消化。宫凌雪倒是已经习惯了她这么说话，完全不经大脑考虑的就道：“你说的对。”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正事。”胡红颜看着莫长风如遭雷劈的表情觉得还是别刺激他好，立刻把话题拽回来。
“如果莫北儿和萧山的关系其实是同僚，那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因她而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