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雪觉得自己实在难为,但是胡红颜一点儿选择也不给她,只好半推半就的出了门。
“等下等下。”宫凌雪最后扒着门挽救道:“你既然说不难,那你给个办法,怎么才能在外面有人监视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王府。”
“办法肯定比外面监视的人多。”胡红颜毫不犹豫的道:“你知道王府有多大么,围墙绵延多少米,比你家宅子大多了,监视顾恒春的人除非有八千暗卫,不然绝不可能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只要不走前后门,哪儿出去都不会被发现的。”
宫凌雪恍然,大步的走了。
胡红颜眼前又闪过那张纸条,虽然纸条已经被捏成了粉末再也不见,但是那几个字已经刻在了她的脑海中,被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那字,好像是感觉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在哪里见过呢,胡红颜抓破了脑袋也起不出来,只能先作罢。
宫凌雪刚从顾恒春屋子里离开,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又回来,顾恒春一抬眼:“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宫凌雪朝伦达摆了摆手,伦达马上明白,退了出去,关上门。
“怎么了这事?”顾恒春奇道:“有事儿你说。”
“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放心。”宫凌雪当然不会把胡红颜供出来,免得让顾恒春听了若是不悦,恼在了她的身上。
“不放心什么?”顾恒春心里还窃喜:“我的伤么,都说我的伤没事了,这几日好的飞快,太医说了,明日我就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利于伤口回复。”
“不是。”宫凌雪道:“你的伤我日日见着,当然清楚。我是担心娘,还有哥哥。”
莫长风就先不提了,顾恒春和莫长风曾经是情敌,当然现在不是了,可虽然不是,却依然互相不顺眼。
一听宫凌雪又提起这个事情,顾恒春心里有点紧张,但面上丝毫不显。
“你放心吧,他们都好好的呢。”顾恒春道:“那地方极为隐秘,里面吃的穿的一概不缺,够几十人过上数月。他们只是几人,在里面绝无问题,等京城里稳定了,也不用多久,多则十来日,少则四五日,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顾恒春说的其实合情合理,若非是胡红颜给了任务,宫凌雪真说不出咄咄逼人的话。但是现在,也不知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好硬着头皮上。
“不行,我一刻钟都忍不了了。”宫凌雪无奈道:“你今天就送我去药泉吧,要是方便,我就待在那里。要是不方便,我和他们说几句话就回来。”
顾恒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有点奇怪,之前自己明明已经安抚好了宫凌雪,怎么突然就变了,这到底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可是,现在确实不方便。”顾恒春斟酌着:“若是万一被人盯上,到时候父皇,娘,你大哥和莫长风都会有危险。”
宫凌雪心里咯噔一下,她真的觉得顾恒春说的有道理,但是胡红颜也从不胡言乱语,于是定了定神,断然道:“你一定有办法,我相信你。”
这话一出,顾恒春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坐在做面前,近在咫尺,看着你的眼睛对你说,我相信你。他觉得自己若是拒绝了,宫凌雪一定会非常失望,非常伤心,他在宫凌雪心中的形象会立刻就跌落尘土中。
沉默半晌,顾恒春咬了咬牙:“行,那我想想办法,你先回去休息,若是要出门,也得等晚一点。”
宫凌雪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也不能逼人太甚,太欺负人了。
目送宫凌雪回了屋子,伦达从门外又进来,看见顾恒春沉着的脸,吓了一跳。
“殿下?”伦达小心翼翼道:“出什么事了?”
顾恒春这表情许久不见了,自从回了王府,虽然他受了伤,但是心情不错,而今天很凝重,好像是出了比自己受伤更严重的事情。
顾恒春拧着眉道:“凌雪坚持要去见莫长风。”
虽然宫凌雪强调自己要见的是娘和哥哥,但是在顾恒春心里,就剩下一个莫长风了。这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伦达也奇怪:“不是之前已经说好了么,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顾恒春摇了摇头:“也不能问,但是她很坚决。”
“那您答应了?”
“我不答应能如何?”顾恒春道:“你以为我拒绝的了她?”
伦达无言以对,半晌道:“殿下,属下觉得……这样不好。”
“难道我不知道不好么?”顾恒春哼了一声:“好不好的,我已经答应凌雪了。你让人赶紧先去一趟,把该处理的利落处理了,免得让凌雪去了,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伦达连忙应一声,随后又道:“但宫小姐若去了见不到莫长风,岂非也会起疑?”
“这是早晚的事情。”顾恒春道:“既然早晚,长痛不如短痛,虽然莫长风和凌雪的婚事是始于勉强,但若对方是个长相丑陋,不学无术,粗鲁跋扈之人也就罢了。偏偏莫长风也是翩翩公子,时间相处久了自然容易生情,早一日除了这个祸害,也是件好事。”
伦达点了点头:“小的明白了。”
“去吧。”顾恒春道:“顺便查一下府里……”
他将手一划:“我想知道这个念头,是她自己突发奇想,还是事出有因。”
伦达又应着去了,房间里暗了下来,顾恒春眯起了眼睛休息。
胡红颜对于顾恒春的应允并不意外,但是又有些心绪难平。
“我本来是不担心的。”宫凌雪实话实说:“但是看你的样子,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又不得不担心。”
“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胡红颜按着眉心:“但是我确实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
一队人马飞驰在官道上,从京城去近郊的药泉别院,不过一个多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