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躺在季谂身边,林言此刻都快碎掉了。他不敢相信季谂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电话响起,林言看了季谂一眼走到阳台,“说!”
“房间里除了一些血迹和打斗的痕迹,并没有找到人!查了所有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林言拍了拍脖子,头疼的厉害,心想,“究竟是谁!他知道季谂是自已的软肋,那他一定是对自已很熟悉,目前看来除了舒望应该没有别人了。”
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季谂,林言按揉着太阳穴,算了,等季谂醒了自然也就知道。
“说!为什么会跟丢!”林言声音很轻,可压迫感十足。
“季先生突然叫了一辆车就离开了,我们追上去才发现周围有几辆车故意在挡住我们的路,当时下班高峰期,实在没办法......”
“自已领罚去吧!”挂断电话,林言沉沉的吐了口气。
看来舒望是不会轻易放过季谂的,他从一开始就在季谂身边安排了人手,“呵呵......很好!”
黑暗的房间里,舒望和苏铭澈刚结束了战斗,他们满足的吐出一口气。
“我希望你忍住,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舒望手指划过苏铭澈受伤的肩膀,然后猛地一用力。
顿时血液又渗了出来,苏铭澈发出一阵丧心病狂的颤笑,“那你能保证对林言下的去手?”
舒望点着一根烟,将烟雾吐向苏铭澈,“我和他不过是年少无知一时冲动下的暧昧,和金钱和权利相比,他又算得了什么?”
苏铭澈贪婪的嗅着从舒望口中吐出的烟雾,“可那天你吻他的时候,明明还是动了情啊!”
舒望冷哼,“可是人家已经不爱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心软!”
“你真的有把握打败林氏?”苏铭澈捏着舒望的下巴,病态的咬了下去。
舒望吃疼,却也没有推开他,“我没有退路了!”
苏铭澈放开他,拿起酒杯,“路都是被你走绝的,如果当初你老老实实的做苏家的傀儡,照样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你偏偏不甘心……”
舒望冷笑,“你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走到苏铭澈身边,挑衅的拍打着他的脸,“你可别忘了,当初自已过的有多惨,如果不是我拉你一把,你现在还要被苏家踩在脚下碾轧呢!”
苏铭澈攥紧拳头,黑暗中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怨恨,“是!我应该感谢你!”
“想感谢那就乖乖听话!”舒望拨开苏铭澈的脸,转身离开。
捏紧手里的酒杯,苏铭澈一饮而尽,他最厌恶别人威胁他,更憎恨别人提起他私生子的身份。
这么多年他一直隐忍在舒望身边,为的就是利用他报复苏家。
如今舒望的妻子也就是自已同父异母的姐姐已经被折磨成了植物人,而他的父亲也已经被舒望控制。
苏家的资产早就被舒望转移,目前的苏家不过是一座废墟。
他原本以为舒望会就此收手,并且把苏家的资产分给自已一半,可没想到他狼子野心竟然想独吞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他当真以为自已是吃素的吗?
如果自已得不到的东西,他就算毁了也不会拱手让人。
在苏铭澈心里,自已虽然是私生子,但也是流着苏家的血液。
他才该堂堂正正的继承苏家的一切,而不是低三下四的陪在舒望身边,像一条狗一样由他使唤。
咬紧后槽牙,脖子上因为愤怒而凸起的青筋,“舒望你太自以为是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一个闪电照亮阴沉的天空,林言下意识的捂住季谂的耳朵。
下一秒雷声大作,林言庆幸自已捂的这么及时。
“让你受苦了!”心疼的揉着季谂睡梦中还紧锁的眉头。
输液结束,看着季谂没有醒来的迹象,林言侧躺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拥入怀里。
或许是因为自已高烧还没退,季谂不舒服的闷哼,“热……”
林言不舍得放开季谂,隔着一点距离趴在床上盯着他看。
眼皮越来越重,林言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睡梦中他总觉得有人在解他的衣服,他猛然间清醒,看着季谂浑身难受的往他怀里钻,又因为解不开自已的扣子而苦恼的差点哭出来。
“老婆你别动,会扯到伤口!”林言知道季谂这是药物驱使下的反应。
季谂神智涣散,根本听不进去林言说的话。
他燥热的厉害,可林言身上也像火炉一样。
憋屈的一巴掌打过去,季谂委屈的哭了出来,“怎么这么热,你怎么这么热啊……”
林言捂着脸,他同样很委屈,“老婆我发烧了,你是知道的啊!”
“热!”季谂扯着衣服,手臂处也开始慢慢的渗出了血。
林言一把按住他,“你别动!伤口开始流血了,听话。”
季谂睁开迷离的眼神,他痴迷的看着林言,委屈的哽咽,“你不爱我了,看我这么难受你都不愿意帮我!”
林言一愣,又心疼又好笑,“我只是怕碰到你的伤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凶我!”季谂咬着唇别过脸,那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我……你……”林言懊恼的摇摇头,心想,“他都这样了,自已还和他说什么大道理。”
看着季谂如此难受的样子,林言也不好过啊!这几天他都是硬扛过来的,这种憋屈谁懂啊!
“老公……”季谂泪眼婆娑,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林言。
大脑瞬间放空,林言冲进洗澡间,“你等我!”
打开淋浴将水温调到最低,冷水落下,林言不由得打了寒颤,他咬着牙让冷水把自已浇个彻彻底底。
长出一口气,林言浑身冰冷的回到季谂身边。
季谂难受的闷哼,此刻已经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
冰冷的手刚一触碰到季谂的皮肤,他就迫不及待的靠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季谂一把将林言拉了过来,随后就附在了他的身上。
他满足的轻笑,凉飕飕手感,别提多舒服了。
看着季谂急不可耐的样子,林言既兴奋又紧张,“宝贝,注意你的手腕,别……”
啪!响亮的耳光打断林言的担忧,“闭嘴!你到底行不行啊!”
林言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大手握住季谂受伤的手臂,防止他乱动扯到伤口,随后便开始了灭火救援。
救援行动结束,季谂昏沉的躺在林言怀里一动不动。
林言长出一口气,药物作用下的季谂果然和平日大相径庭,他刚才那副样子任谁都把持不住。
林言不敢耽误一刻,他轻轻解开季谂手臂处的纱布,伤口还是被扯开了。
心疼的有些手足无措,赶紧重新给他上了药再次包扎。
清理好一切,林言侧躺在季谂身边,他不知道季谂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下了药,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后怕!一想到季谂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已面前,林言还是不由得心里一阵绞痛。
不知道是不是灭了火的缘故,林言觉得烧好像也退了,他轻轻将季谂的手放在手心,看着他入睡。
翌日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让人听了格外的解压。
季谂翻了个身,瞬间痛的死去活来。
林言猛然间清醒,他一把握住季谂的手腕,慌乱的检查着,“是不是压到伤口了?”
季谂呆滞的看着他,昨天的记忆慢慢想起,鼻子一酸他委屈的钻进了林言的怀里放声大哭,“林言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去的那么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林言自责的抱紧季谂,“对不起!”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季谂委屈的哽咽。
“是谁?谁伤了你!”林言微微推开季谂,轻声哄着,可是眼神却无比的阴狠,“告诉我!”
“是我自已扎伤自已的!”季谂抽泣,委屈的小脸苦着,着实让人心疼。
林言凝眉,“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苏铭澈!是他把我约去了酒店,他说我遗失的戒指在他那里,所有我就去了,谁知道这个混蛋竟然骗我喝酒,酒里面下了药!”
“我不想被他玷污,我当时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可我又打不过他,所以我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让自已清醒,这样我才能有机会逃出来!”
季谂一想到昨天的画面他就不禁心慌,差一点,真的差一点他的清白就毁了。
“你他妈的傻了吗?别人约你去你就去?季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林言大怒,狂躁的攥紧拳头。
要搁在平时林言绝对不会冲自已发这么大的火,季谂心里明白,所以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委屈。
垂下眸子,“他说我的戒指在他那里,所以我才......”
林言强忍着心里愤怒,心疼的伸出手掌,“你说的是它吗?”
季谂抬眸瞬间愣住,“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生日那天就戴上了,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啊笨蛋!”林言抹去季谂的泪,悔恨的想一拳打死自已。
“太好了!没有丢真的太好了!”季谂拉着林言的手委屈的说着,“这可是我用来娶你的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