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间,林言撑着车子缓了好一会,头疼欲裂,浑身无力。
他委屈的撇着嘴,好想老婆。
一不做二不休,林言驱车来到季谂家附近,这是他必经之路,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看到季谂出现。
看了下时间,难不成已经回到家了?又或者还在外面?可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回家?
烦闷的捋捋头发,浑身烫的厉害。
眼皮不听使唤的落下,林言撑着额头看着窗外,生怕错过季谂的出现。
昏昏沉沉的闭上眼,呼吸越来越沉重。
睡梦中他看到季谂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伤人的话一遍一遍的刺穿他的心脏,痛的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眼角噙着浅浅的泪水,林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季谂从自已面前走过。
他垂着眸子,毫无生气。
推开车门,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季谂落寞的背影。
季谂定住,莫名的回头,只是一眼他就彻底绷不住了。
他看到林言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眸子里是被伤害过后的悲凉,他的嘴唇微启,却又倔强的不肯说话。
林言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盯着季谂看,仿佛在等着他来哄。
季谂心疼的咬着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林言这么难过的样子,委屈的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见到了主人想上前却又难抵心中的酸楚。
慢慢的靠近,痴痴地看着林言,“你……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季谂哽咽着抬起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林言,他就赌气的后退不让碰。
季谂鼻子一酸,眼角的泪瞬间落下。他落寞的放下手,心疼难耐。
林言一把握住季谂的手,没有让它落下。
将季谂的手放在自已的侧脸,委屈的撇着嘴,“我生病了!”
“我知道,我带你去医院,你怎么发这么高的烧还到处乱跑?”季谂不停的试探着林言额头的温度。
一把将季谂拉入怀里,林言将头埋进季谂的脖颈,“你不肯见我,我只能来找你。”
“我……没有。”季谂心疼的抱住林言,很想告诉他,自已其实真的很想他,想的要命。
“你恨我,怪我,不相信我。”林言抽泣,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孩子模样。
季谂撑着他滚烫的身体,听着他委屈的哭诉。
“我和舒望早就没有联系了,他要和我重新来过,我是用冰冷的眼神拒绝他的,并不是你说的我在默认。”
“他强吻我,我也没有想到,我要打回去的,可是你突然出现,我的心一下子就乱掉了。”
“我那么爱你,你总是狠心的伤害我,一次又一次,心都快被你捅碎了……”
泪模糊了季谂的双眼,他心如刀割,如果不是发高烧,这些话林言会说出来吗?应该不会吧,他一直都把委屈留给他自已,从不在自已面前抱怨。
“对不起,我……”
“季谂!你简直比混蛋还混蛋,偷走了我的心,又不知道珍惜,让我这么痛苦……”
林言嘟嘟囔囔的将心里的委屈全部诉说出来,他抱紧季谂,努力的嗅着他的味道。
“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我只是想让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季谂的泪水打湿林言的胸膛,他真的好痛。
林言此刻仿佛已经被烧迷糊了,他嘴里不停的嘟囔,尽是委屈。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季谂微微推开林言,他真的烧的太厉害了。
无力的摇摇头,林言放开季谂缓缓后退,他按着发胀的太阳穴,“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什么比身体更重要?”季谂心急的拉着林言的衣角,生怕他离开。
摇晃着身体,林言几乎快要站不稳,他小声嘀咕,“有的!”
捧着季谂的脸吻去他的泪,可自已的泪又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季谂心疼的撑着林言,他滚烫的气息灼烧着他的皮肤,刺痛他的心。
不舍得看了季谂一眼,转身回到车里。
看着后视镜里的季谂,他呆呆的站在原地,泪水早已将他侵蚀。
心痛厉害,可林言的嘴角却肆意的上扬,他要的就是季谂心疼的样子,谁让他不信任自已,这是对他的惩罚。
季谂死死的掐着手指,这是林言第一次丢下自已。
回想昨天自已把已经碎掉的林言丢下,那个时候的他一定也很痛苦,很无助吧。
在心里狠狠的骂了自已千万遍,季谂悔恨到呼吸都在颤抖。
启动车子,林言在手指上轻轻一吻,随后附在后视镜中的季谂脸上。
没有片刻的停留,林言驱车再次来到薛泽毅的病房,他一脚踹开病房的门,看着薛泽逸正搂着一个女人正在进行深入的交流。
女人看到林言吓得花容失色,她扯过衣服遮住身体,为难的看着薛泽逸。
林言垂着眸子,假意倒了一杯水,“滚!”
女人一听,立马穿好衣服跑了出去,丢下一脸懵逼的薛泽逸。
“不是林言!你他妈的有病吧?”薛泽逸一脸无语的看着林言,虽然他被林言打出了心理阴影,可他这么不厚道的行为实在太贱了吧,“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想干什么?”
看到女人离开,林言才嫌弃的抬眸,“兴致不错啊!”
薛泽逸愤恨的攥紧拳头,他真的怕自已被林言吓出什么毛病来。
不服的瞪着林言,却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我可没招惹你,也没招惹你……爱人。”
“我知道啊!”林言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撑着额头,一副痞子气的看着憋屈的薛泽逸。
薛泽逸心里那个恨啊,他攥紧拳头,“那你大半夜跑来干什么?就是为了看看我?”
林言挑眉,“不欢迎?”
“你说呢?”薛泽逸气的直咬牙。
“你知不知道你们薛家正在和一个国外企业合作?”林言收敛起痞气,一脸的认真。
薛泽逸凝眉,“什么国外企业?什么合作?你在说什么?”
林言嫌弃的揉着眉心,“早就猜到了,你这么废,怎么可能会让你知道这些计划。”
“你......”薛泽逸气的牙都快咬碎了,“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就是为了气我?”
林言撑着迷人的下颚线,眼睛因为发烧而无力的半眯着,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那种病娇的诱惑。
薛泽逸无语的别过脸,“你他妈的知道我不是弯的,你弄这副样子给谁看啊?”
林言拍拍僵硬的脖子,努力的提起一些精神,“你们家最近在和国外的舒家在谈合作,目的是为了整垮林氏,但我有句话想提醒你们,舒家可不好对付,他们的野心昭然若揭,一旦你们上了他们的道,想要全身而退那就是妄想。”
薛泽逸一头雾水,“舒家?我没听说过啊!”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估计你们家薛老爷子也未必知道!”林言笃定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薛泽逸凝眉,他深知自已父亲的年纪大了,公司的背后操作者已经换成了母亲,可她一个女人撑着一个公司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还要联手旁人整垮林氏。
“我的意思你很明白!”林言站起来走到薛泽逸身边,他强大的压迫感让薛泽逸不由得紧绷着身体,“你母亲的野心可比你父亲大多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胃口吃得下林氏!”
“你有证据吗?”薛泽逸不服。
“我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证据的!”林言将手机打开,里面是他和舒望的录音对话。
薛泽逸攥紧拳头,他万万没想到薛家竟然会被人当作棋子在利用,“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你虽然无能,但有一点我想你也是很清楚的。我们两家表面上势均力敌,可实际上你们已经被林氏甩在了身后。”
“这么多年没动你们薛家,无非是想要给外界制造一个假象而已,可你母亲狼子野心竟然想要联合旁人整垮林氏,那我可就不能再忍让了。”林言表情严肃,吓得薛泽逸不由得吞咽着口水。
薛泽逸慌乱的攥紧拳头,“我会劝说我母亲,但你能保证不会迁怒薛家?我父亲年纪大了已经不起折腾了!”
“只要你母亲不再插手这件事,我保证不会伤你薛家一分一毫!”林言郑重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薛泽逸攥紧拳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林言满意地勾起嘴角,懒散的挑眉,“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你像个男人!”
“你......”薛泽逸瞪着眸子一脸的不服,“下次进来敲门!”
林言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就你那些招我都不稀得看。”
“不是林言你有病吧?”薛泽逸无语的凝眉。
看着薛泽逸气的涨红了的脸,林言贱兮兮的靠近,“你好像有点……肾虚......”
闻声,薛泽逸顿时石化在病床上,他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缓过劲一看,林言那狗东西早已经离开了。
“林言!你他妈的畜生!”薛泽逸双手攥紧拳头,仰天怒骂,“你肾虚!你全家都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