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此刻一片寂静,群臣或多或少的注意力都在李恪的身上。
这怪异的景象总是让李恪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李巢有问题!
只是问题在什么地方,李恪暂时还不知道。
至于这李巢说的几件事情,李恪倒是本就没有打算瞒着。
眼瞅着群臣都看着自己,李恪开口了。
“父皇,关于李大人所奏,儿臣有话要说。”
此话一出,李世民看向李恪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有担忧,亦有迟疑。
但父子两人对视一眼,最终李世民还是松了口。
“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就是了。”
李恪躬身行礼,随后目光落在了李巢的身上。
“李大人,你说我残杀吐蕃大相尚嚢,此事本王现在就可给你一个答复,此事千真万确,这尚嚢被本王枭首,乃是本王亲自监督做的。”
话音刚落,朝堂上一片哗然!
至于李巢,似乎早就料到了李恪不会不承认,此时脸上满是自得之色。
“王爷倒是承认的痛快,不过听您的语气,似乎对这件事儿很是自豪,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
闻言,李恪摇了摇头,失笑一声。
“自豪?本王当然自豪。”
“一个刺杀一朝亲王的匪徒,本王能够不假借他人之手,亲自将其收拾了,本王为何不能自豪?”
说着,李恪看向李巢满脸冷笑。
“倒是你李大人,为一个刺杀亲王的凶手辩白,你是拿了吐蕃多少钱?”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脸色巨变。
蜀王遇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见众人反应,李恪便知道,自己遇刺这事儿朝堂上还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何李世民没有说,但想来是有些原因的。
队列中,长孙无忌等人也是面露错愕之色,下意识的看向李世民。
却见那李世民神色淡淡,丝毫没有慌乱和惊讶,显然是知道李恪遇刺这事儿的。
一时间,不少人都心生异样。
陛下瞒着群臣这事儿,怎么看都有点不太正常。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的时候,那早已被吓得不轻的李巢怔怔看着李恪,好半天才在李恪那讥讽的目光中回过神来。
“遇刺一事本官不知,既然那尚嚢是主谋,确实是死有余辜,此事乃是本官不查,今日本官在这里和王爷道歉!”
说完,那李巢又看着李恪开口道:“那甲胄一事又当如何解释?”
“王爷须知,在我大唐私藏甲胄可是重罪!”
李恪闻言笑了笑,目光好奇的看着李巢,开口问道:“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本王有件事儿其实想要先问问李大人,”
“蜀王请说。”
“你是如何知道本王在钳川城制作甲胄的?”
此话一出,便是李世民也眉头一蹙。
李恪私自制作甲胄这事儿,他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架不住这几日朝中不少人都在弹劾此事。
但此时李恪的这个回答,让李世民知道,私造甲胄这事儿或许真的有!
这逆子!
你要甲胄做什么?
朝堂上此刻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李恪和李巢两人。
只见那李巢冷笑一声,缓缓道:“这么说,蜀王是承认自己有私造甲胄了?”
“是不是私造还有待商榷,但本王好奇的是,到底是谁的嘴这么松,还是说你李大人在安排人监视亲王?”
李恪没有着急解释,反倒是瞬间给李巢扣了一顶帽子。
这帽子很大!
监视亲王,没有陛下给他的权力,谁敢这么做?
而显然,李巢慌了。
看着李恪略作迟疑之后,李巢便开口说道:“王爷休要胡言!谁会监视亲王?”
“只不过是有人担心私造甲胄的罪名,不愿意忤逆朝廷罢了!”
见李巢这拙劣的解释,李恪笑了。
“李大人这解释也算是合理,既然李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本王便解释解释。”
说着,便看向了李世民。
“父皇,还请父皇同意,儿臣接下来要献上一件东西。”
李世民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李恪,微微颔首:“准!”
“谢父皇恩准!”
说着,李恪便将一块牌子递给赵谦。
“烦请赵公公带人将本王在马车上的那个箱子带来。”
赵谦也不敢怠慢,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这一来一回也不少时间,群臣一言不发,只是等候,李世民同样是如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的李恪,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那赵谦终于赶了回来,身后还有两名禁军抬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
当那箱子放在大殿地上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箱子上。
“烦请赵公公将箱子打开。”
赵谦点了点头,随后将那箱子打开。
只是一瞬,一副黑色且略显残破的甲胄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看着那甲胄,众人不由得一愣。
因为在大唐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甲胄!
而此时李恪也开口说道:“父皇,此乃儿臣在钳川城制作的铠甲。”
闻言,李世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随后开口道:“恪儿,这甲胄当真是你做的?”
李恪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解释道:“钳川城虽然没有开战,但儿臣是试过新的火器来着。”
“火器实验的时候,发现我大唐府兵所穿的甲胄对于火器的防御并不理想。”
“虽然说这火器一时半会儿还流不出去,但真到了那一天,我大唐无力防御才是真的致命。”
说着,李恪便示意禁军将那甲胄拿出来展开,给群臣和李世民展示。
“此甲内外三层,儿臣使用了新的材料,重量比之朝廷现有甲胄轻了不少,防护力却是大大提升,且更加适合作战时使用火器穿着。”
此刻随着李恪的解释,李世民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所以说,你私造甲胄,是为了解决我大唐府兵甲胄无法防御火器的问题?”
李恪点了点头,无奈道:“此事儿臣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未曾向朝廷报备,却不曾想被李大人如此误会。”
“还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