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夫人满眼愤怒:“你的孩子是孩子,难道我的孩子,芸儿的孩子,其他人的孩子都不是孩子吗?”
“你做下这孽障事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无辜的孩子啊!”
李漪嘴唇逐渐失去颜色,拼命恳求:“母亲,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您网开一面。”
“这三个孩子可是您的外孙女,您忘了她们平时是如何孝顺您的吗?”
殷老夫人悲痛欲绝:“当初就是因为她们孝顺我才对她们百般怜爱。”
“若早知道她们有你这样的母亲,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把她们当做孙女疼爱。”
“若非如此今日还不必如此心痛!”
李漪僵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殷老夫人:“母亲说什么?您纵然生我的气,难道连外孙女也不认了?”
殷老夫人摇着头,泪流满脸:“何止她们,早知如此连你都不该宠爱。”
“这些年我白疼了你,我对不起芸儿啊!”
李漪软坐在地上,收回手紧攥了拳。
她痛苦的闭上眼,低下头。
李澜本一直紧张,以为李漪会把她知道此事的事给供出来。
此时见李漪并没提到她,松口气上前劝殷老夫人:“母亲息怒,您别气坏了身子。”
殷老夫人扶着桌子,悲伤落泪:“没想到我这些年的疼爱竟养出一个蛇蝎,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疼爱?哈哈哈……”李漪突然低笑起来。
众人看向她。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恨:“你哪里有真正疼爱过我?”
“如果真的疼爱,当初就不会给她的多于给我的!”
“如果国师府将来要选一个女儿做继承人,那应该是长女,应该是我,而不是她!”
“可你们呢!从她一出生你们就对她百般爱怜,万般付出。”
“我就是对她下了药又怎么样?”
“你们不是说她自小聪慧,长大后能成大气吗?那我就让你看看她长大后的样子!”
“一个蠢货一个傻子,我要看看她能成什么大气!”
殷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指着她一直‘你你’个不停。
李漪把话说开,什么都不在乎的狂笑:“我从不后悔给她下药,哪怕是现在。”
“虽然我没想到那药如此厉害,但每次看见她带着一对又聋又哑的双胞胎我就打心里高兴!”
“那些年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好姐姐,总是照顾妹妹,其实我让她经常去罗府住就是为了看她的废物样!”
殷老夫人气得一个劲喘粗气:“畜生,你这个畜生!”
李漪冷笑:“我是您生下来的,若我是畜生,那您就是老畜生。”
殷老夫人差点背过气去。
含竹姑姑赶紧先让下人把李漪拖下去。
李漪疯狂大笑着被拉下去。
殷老夫人拍着桌子,满眼血丝吩咐含竹:“你去拿家谱来,我要把她逐出家族!”
话落,她从椅子上摔下地。
众人涌过去把她扶住。
小琼华跪在原地没动,只是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娘亲,您泉下有知都看见了吗?
琼华终于为您讨回了公道。
钟繁依给殷老夫人诊了脉:“只是伤心怒气过度晕过去了,不妨碍。”
含竹姑姑松口气把殷老夫人扶着到里屋休息。
离开之前她看向三人。
“还请二夫人,大小姐跟二小姐在这里等,老夫人醒来之前不要到处乱走,以防老夫人苏醒后有什么话传达不到。”
李澜连连应着,表示肯定要留下伺候。
季冥熙起身:“本王的寿礼送完也该回去。”
他看向钟繁依:“其他人既不方便,那就劳烦钟姑娘相送。”
钟繁依应着,跟含竹姑姑打了个招呼送季冥熙出去。
刚到外面,一直守着等待的云缨便窜上来。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奴婢刚才在外面全都听到了,李漪真是罪有应得!”
季冥熙终于腾出时间来跟她说话,问她:
“本王只是让冷雪把香囊带给你,并没留只字片语,你是怎么知道当年之事的?”
钟繁依笑:“查出那两个孩子身上有残余毒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小琼华被绑是个重点。”
“琼华能怀疑到李漪一定是因为有某件似曾相识的事让她起了疑心。”
小丫头曾跟自己说李芸以前经常带双胞胎去罗家,两边父母关系很好。
日久天长那位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她当初被毒害一来是跟李漪有‘同夫之仇’,二来该是被杀人灭口。
“这所有的线索结合到一起,就很好想了。”
已知钟念希握了李漪的把柄,又知小琼华是因知道把柄被绑。
得到的结果就是李漪曾谋害李芸,这事被钟念希偶尔得知,所以以此威胁。
想必李澜肯定也早就知道,所以才会被钟念希说服一起干这事。
季冥熙不得不感叹自家媳妇就是聪明。
云缨跟着他们往外走:“王爷还说呢,您让冷雪昨晚才回来传话,小姐倒是稳得住,可把奴婢紧张死了。”
马车停在府门外。
季冥熙一脚迈出院门:“昨晚?本王当天就救出琼华,让她回来送信了。”
主仆俩一愣。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某棵树。
树上的冷雪悄咪咪把树叶往脸前扒拉,挡住众人视线。
钟繁依无奈。
季冥熙收回视线:“不过事情能完美解决就好,本王托你做的东西可做好了?”
“做是做好了。”钟繁依从袖内拿出荷包递过去:“王爷若缺荷包用打发绣娘做一个不是更好?”
淡蓝与纯白相间的荷包上绣着竹叶青,用细的金丝线包底,大红的绳系锁口。
季冥熙接过荷包,心里欢喜的紧:“本王带人围了太子府,这若是被朝中人知道可是大麻烦。”
“本王既舍命陪君子,你做个荷包还不愿意?”
“哪能不愿,举手之劳,更何况这次还要多谢王爷。”她收回手。
季冥熙突然皱眉握住她手腕:“你这手是怎么了?”
上次风筝节就瞧见她手上有绷带,还以为是做事时不小心划破。
可这都几天过去,怎么到现在还没好?
钟繁依没想说,云缨还气着自家小姐被打的事,一股脑全说了。
季冥熙拧了眉,拿到荷包的喜悦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