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繁依抬头。
对面钟飞扬被人围着。
他一边急得跳脚一边骂人:“你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要把那孩子带走,我是在救人!”
钟繁依看向惜灵惜梦。
惜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话。
惜灵一脸担心加困惑,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繁依让承宵先把三个孩子带回去,起身走过去。
她先看向说话的男子:“你说琼华是钟飞扬推下假山的,有什么证据?”
那人扬起脑袋哼了一声:“我亲眼看见的还要什么证据?”
他随手一指身后:“而且不只是我一个人看见了,这些人也全都看见了。”
跟在他后面几个人都纷纷应着。
钟飞扬气得要窜上去揍人,被下人们拦住。
钟繁依见应和的那几人也是客人且家里父亲都是朝中人。
她又问钟飞扬有什么证据证明男子想绑架。
钟飞扬跳脚:“我也是亲眼看见的,他要是不拽那孩子,我能过去跟他抢吗?”
钟繁依皱眉。
也就是说对方有人证,钟飞扬什么都没有。
这功夫不少人围过来,惊动了李澜也赶过来问情况。
钟繁依在那男子告状之前道:“没什么大事母亲不用担心,飞扬跟琼华闹着玩,不小心摔着了。”
不等李澜说话,钟飞扬炸毛:“什么叫我跟她闹着玩,你不信我?”
“都说了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是他们要绑架那孩子,我是好心!你凭什么不信我!”
钟繁依拧眉。
那男人便抓着小辫子一样咋呼起来:“好啊,你们侯府自己的事反倒赖到我头上。”
“钟飞扬害了太皇太后身边的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你们一家人想要大化小小化了我没意见,可也不能无端冤枉我,当我陈启明好欺负?”
“你这混蛋,老子跟你拼了!”钟飞扬气急了,一脚踹开阻拦的下人朝着陈启明飞扑过去。
陈启明被扑倒在地。
钟飞扬掐着他脖子揍:“还敢说不是你,我让你再说!我让你再说!”
作证的几个人赶紧上前拉钟飞扬,被钟飞扬一人打了一拳。
“都给我住手!”李澜呵斥。
四五个下人一拥而上把钟飞扬扯开。
陈启明也被从地上拉起来,吐了一口血水。
“你们侯府欺人太甚,他钟飞扬要谋害人,你们不光要污蔑我还想当众杀人灭口,以为我陈家是死的吗?”
周围人沸沸扬扬。
眼看局势要失控。
陈启明大吵大闹,要侯府给个说法。
“那丫头我不管,今个我挨了打,要是钟飞扬不挨打,我就跟你们没完。”
“大不了我让我爹写折子状告到御前去,看你侯府怎么交代!”
李澜不知之前发生什么事,脑子里正乱。
这功夫下人过来说殷老夫人见这边乱哄哄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澜不敢让殷老夫人知道侯府出了事,让下人撒个谎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陈启明不依不饶:“好啊,你们这是想护短不想承担责任?大家来给我评评理!”
众人也都闹起来,说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
钟飞扬还在跳脚骂人,更引来众人不快。
李澜恼火,扬手狠狠给了钟飞扬一巴掌:“你这逆子给我闭嘴!”
钟飞扬被这一巴掌扇懵。
李澜指着他鼻子骂:“从小到大除了惹祸你还会干什么?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钟飞扬双眼猩红,捂着脸的手放开:“我没错,凭什么打我!”
下人们拉着他过去挨板子。
陈启明得意洋洋。
“等一下!”钟繁依出声制止:“飞扬打了人是有错,但小琼华的事要另说,不如先把他关起来。”
陈启明大叫:“不行,我不同意,哪能让他这么轻易逃过去。”
钟繁依没搭理他,直接看向其他作证的人。
“琼华是晕了不是死了,等她醒来这件事谁是谁非自有定论。”
“当事人也就罢了,你们既是证人就不能说假话作伪证,否则这事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不是小事。”
“你们可有作证人的心理准备。”
那几个人相互看看,都不说话了。
陈启明恨铁不成钢。
钟繁依看向李澜:“不如这里交给我处理,母亲先到前面招待客人?”
李澜见她镇住那几个人,相信她能把事处理好,便应着她的意思先把钟飞扬关禁闭。
钟飞扬被拽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叫‘没错’。
“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我恨你们!”
李澜恼火的让下人把他嘴堵上,又跟客人们致歉,把看热闹的人请到前院去。
这里只剩下钟繁依跟陈启明以及作证的几人。
她冷眸盯着陈启明:“我不管你跟谁有恩怨,也不管你受谁指使。”
“这次小琼华没事我饶你一遭,不过你记好了,若是那孩子再有闪失,这账我就记在你头上!”
陈启明环胸,鼻子眼里出气:“你吓唬我?我爹可是……”
“你爹我惹不起,可是……”钟繁依手腕一转,手里多了一把手术刀:“你,我要是想宰,轻而易举。”
陈启明没看清楚她的刀是从哪拿出来的,吓了一跳,本能后退半步。
“我警告你别乱来,你有气对着钟飞扬撒,是他把人推下去的。”
钟繁依:“你们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你心里清楚的很,用不着我多说,你最好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她猛地甩手,手术刀脱手擦着陈启明耳朵飞过去,直接扎进假山石里。
这一下把作证那几人吓了一跳,连滚带爬跑了。
钟繁依盯着陈启明眼底划过凶光:“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若你再敢来找事,我就废了你!”
‘咻!’
扎进假山石里的手术刀竟奇迹般飞回钟繁依手中。
这次是擦着陈启明下体,裤子被刺穿一道口子。
陈启明尖叫一声,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大叫着‘有鬼’,跑了。
承宵这功夫回来,见钟繁依没事松口气。
“属下觉得这次的事侯府小少爷该是无辜,他没必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钟繁依看着陈启明逃跑的背影,把手术刀放回空间:“我知道。”
“不过是无辜的也没用,他只能吃这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