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镇住,都不再说话也不敢拦。
太监给钟繁依带路。
钟繁依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脚看向罗若春。
“我这一去,侯府夫人母子性命我来担,可全体中毒一事就看某人能不能担得起了。”
罗又夏心口一震,见钟繁依离去脸色有些难看。
她没见过钟繁依医术,不确定她能否抱住这一胎,若能保住侯府夫人自然是她的助力。
这次中毒不免很多王公大臣,一旦找出罪魁只怕性命难保。
罗又夏有些后悔当初参与这事,只能默默祈祷侯府夫人一尸两命。
假山上,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钟念希对着青鸢使了个眼色。
这边钟繁依最快速度到了安置侯爷夫人的房间。
跟着安侯夫人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嬷嬷都急得不可开交。
钟繁依一进门。
那嬷嬷就先冲上来:“不给我们夫人叫太医却叫来一个女娃娃,这是想让我们夫人死吗?”
太监解释钟繁依是给太皇太后看病的神医,跟太医是一样的。
嬷嬷又叫又闹,死拦硬挡着不让,说钟繁依是给天王老子看病的也不行。
钟繁依没理她,直接跃过她问其中一个丫鬟情况。
丫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夫人羊水早在一刻钟前就破了,可宫口到现在还没开。”
钟繁依在空间实验室摸索,找到一支能促进宫开的催产针。
她大步走过去,吩咐丫鬟:“去准备毛巾热水,你亲自去,期间这些东西不能经过任何人的手。”
钟念希还在暗处虎视眈眈,自己必须小心防备。
另一个丫鬟看起来更稳重一些:“我去准备,姑娘放心,绝不会出差错。”
嬷嬷还在争闹,不许丫鬟去准备。
钟繁依随手抄起桌上茶杯砸过去,煞气腾腾:“你想帮忙就留下,不想帮忙就滚出去。”
“我不管你在安侯夫人身边是什么地位,现在这里一切我说了算!”
茶杯擦着嬷嬷鬓角过去,吓了她一大跳,被这气势镇住不敢再闹。
钟繁依让留下的丫鬟把安侯夫人扶起来。
安侯夫人一个劲喘气叫喊,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难看。
钟繁依拿了针出来。
“夫人,这东西是帮您生产的,打完可能会疼,但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全力保住你跟孩子。”
“您必须要配合我,记住接下来的生产过程中无论多疼一定要忍耐,尽可能不要大喊大叫,明白吗?”
嬷嬷又开始嘀咕说生孩子那么疼的事连喊都不让喊,钟繁依没安好心。
钟繁依一个冷眼扫过去,嬷嬷闭了嘴。
催产针打下去,不到半刻钟,宫口开了。
安侯夫人虽然听话避免大喊大叫,但体力流失还是太严重,没力气再生孩子。
钟繁依刚才就是想防这一点,最终还是没防住。
她嘱咐剩下的丫鬟:“你去弄点吃的,最好是流食,参汤最好,要快。”
丫鬟没等动,嬷嬷道:“夫人这里哪能离开人,我去。”
她一步三扭的走了。
钟繁依皱眉并不是很想指望她,但却也不敢让宫里其余人帮忙。
这嬷嬷好歹是安侯夫人身边的人,到底不会害夫人。
“夫人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已经去给您拿参汤了,您再撑一会,您一定可以的!”
安侯夫人咬着下嘴唇,痛苦呻吟,努力点头传达意思。
钟繁依喊着‘一二三’配合她的呼吸让她使劲。
安侯夫人拼了命,孩子终于露出一个小脚,可坏就坏在只露出一个小脚。
孩子在肚子里劈了叉,另一条小腿跟脑袋平齐。
这个姿势,以安侯夫人的体力根本生不下来。
参汤还没来,不能不想别的办法。
钟繁依敲案定板决定把孩子推回去。
她跟安侯夫人说了情况,表明只有这个办法。
就连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听了都惊悚,已经生出半截的孩子怎么还能再推回去?
安侯夫人努力抽出一点力气,虚弱的回:“你是神医,我信你,我跟孩子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钟繁依欣慰她如此配合,定了定心神将孩子的小脚送回去,而后给安侯夫人按压肚子,以保证胎位正。
安侯夫人期间再也忍不住,疼得大喊大叫。
钟繁依亦是出了一身汗,这若是在现代她一定会让产妇剖腹产。
可是这里的医疗条件实在不允许。
并且自己也没有提前做准备,搞不好真的容易一尸两命。
就连丫鬟看着都急得直哭,问嬷嬷为什么还不回来。
一刻钟后,嬷嬷终于回来了,带了一盘子点心。
钟繁依爆发:“不是让你去弄流食?这东西她怎么能吃得下!”
嬷嬷不乐意:“你小孩子懂什么,我生了两个孩子都是这么生的。”
安侯夫人此时已经连疼叫的力气都没了。
钟繁依没时间跟嬷嬷浪费,打发丫鬟去拿。
嬷嬷不情不愿:“行了行了,我再去拿一次就好。”
本吓得直哭的丫鬟也来了脾气,从床边跳过去把嬷嬷推开:“用不着您老人家,我自己去!”
丫鬟快步走了,嬷嬷来了脾气,说钟繁依是故意难为人。
她又道:“就连太子妃都说点心比参汤好,你一个养女还能比太子妃见识多?”
钟繁依本来没打算理她,可这句话让钟繁依血液沸腾,头皮发麻。
“来人,把这嬷嬷压下去关起来!”
嬷嬷大喊大叫说她是伺候安侯夫人的老人,从小看着安侯夫人长大,看谁敢动。
太监婢女们不敢动。
钟繁依一字一顿:“关!出了事我抗!”
嬷嬷被带下去关起来。
这功夫先前去准备热水毛巾的丫鬟回来。
除此外她还带了许多钟繁依没来得及嘱咐过的,生产用的必备品。
钟繁依知道她可信,便让她帮忙按压安侯夫人肚子。
又折腾了小半刻钟,胎位终于正了。
参汤也送了来给安侯夫人服下,休息片刻后安侯夫人有了力气。
钟繁依配合她呼吸让她再次用力生,这一次孩子很顺利的露出头。
等到孩子肩膀出来,剩下的就很容易。
婴儿啼哭响遍屋子,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两个丫鬟一边抹眼泪一边感谢。
房门‘砰’的被撞开,一个虎背熊腰气势如虎的男人闯进来。
是定远侯,安锐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