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繁依要躲，被人挡了路。
季冥熙一把将她拽过来连带小琼华一块护在怀中，利落抽出腰刀砍过去。
‘砰’
桌子被砍成两半。
季冥熙低头：“没事吧？”
钟繁依摇头。
“小爷就打你了怎么样？有种你报官，小爷今个跟你同归于尽！”
钟繁依听这声音耳熟，把小琼华塞季冥熙怀里，抬脚过去。
前面不远处围着一群人。
钟飞扬正跟人打成一团。
他一个人对四五个人。
被他压在身子底下那个像是其他几人的主子，年纪跟钟飞扬差不多大。
“老子就说了！你那个姐姐就是不要脸的贱皮子，还不如老子玩的妓呢。”
钟飞扬红了眼：“不许你说她！”
他挥着拳要往那人脸上砸。
对方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他踹飞下去。
几个下人压住钟飞扬不让他上前。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抄起地上棍子：“小王八羔子，敢跟老子动手，老子今个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棍子朝着钟飞扬太阳穴挥过去。
“住手！”钟繁依挤开人群进来。
钟飞扬瞧见她，又急又恼：“你来做什么？赶紧走！我不要你管！”
李银回头上下打量钟繁依：“哦？你就是那个跟山匪厮混的小浪蹄子。”
钟飞扬又叫又骂，往死里瞪眼。
钟繁依甩了甩手腕：“放开他。”
“你来救你弟弟？放开他也行，你得陪哥几个玩玩。”李银不怀好意。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跟男人玩了，多几个一起上应该会更兴奋吧。”
“行吧。”钟繁依叹口气，手腕一转拿出手术刀。
只是没等她出手，季冥熙从人群后抱着孩子飞过来，一脚踹在李银肚子上。
李银当场被踹吐了血，摔飞出五米之外去。
众下人一惊赶紧去扶李银。
李银吐了两口血，血里带着门牙，指着季冥熙大叫：“你是哪来的奸夫，敢打我？”
季冥熙扬手将刀扔过去。
‘砰！’
刀插进李银双腿间离着命根子只有一公分的地里。
“本王打了，又如何？”
李银几乎吓尿，迅速后退，待等瞧见那刀，更是面如土色：“黑刃金刀，厉王殿下！”
在场众人皆惊，全都看向季冥熙，伏地大拜。
李银吓得浑身发抖，带着一众人叩头认错。
季冥熙冷冷一个字：“滚！”
他们屁滚尿流离去。
钟飞扬视线扫过季冥熙又落在钟繁依身上。
她不是太子府的人吗？
怎么又跟厉王勾搭到一块去了？
钟繁依：“寿宴结束，你今日该在国子监念书，怎么跑到这里来跟人打架？”
钟飞扬瞪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真把自己当我姐了。”
“说的也是。”钟繁依转身往外走：“没别的事你还是回去读书吧，不要跟那些人厮混。”
“你才是在厮混，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钟飞扬把话咽回去。
钟繁依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不会什么？”
钟飞扬咬牙跺脚，指着她。
“总之你赶紧回太子府，身为太子的女人竟然跟厉王一起逛街，不知廉耻的东西！”
‘啪！’
狠狠一巴掌落下去，震了整条街。
就连钟繁依都吓一跳。
钟飞扬捂着脸，不敢置信看着季冥熙：“你打我？”
季冥熙收回手，面色阴沉冷煞：“你姐姐不舍得打你，本王就替她管教你！”
钟飞扬甩手，攥拳，盯着他：“你凭什么？”
季冥熙厉呵：“就凭本王看你不顺眼。”
“她不过是你们侯府的养女，说起来跟你没半点血缘关系。”
“这么多年她处处恭维，小心翼翼，可你们府上是如何对她的？”
吃穿用度比不上钟念希也就罢了，连下人也敢欺负她，也不把她当人。
“她如今是三品诰命，又得太皇太后喜爱，若想过更好生活，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巴结。”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如此轻视她？”
钟飞扬张嘴想要还口，但对上季冥熙杀气腾腾的眼，最终把话咽回去。
钟繁依抿唇，拉开季冥熙看向钟飞扬：“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对，你姐姐是钟念希不是我。”
“小少爷放心，今日就算我多管闲事，下次我不会再插手，也不会再管你的事。”
钟飞扬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疏离，心口猛地颤了下。
有一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的慌乱感。
钟繁依拉着季冥熙转身离开。
钟飞扬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将心口的烦躁压下，跳脚：“你不管更好，小爷不稀罕！”
有什么了不起的！
离开闹市，三人找到混沌摊坐下，要了三碗混沌。
入了座，钟繁依见旁边男人还阴沉着脸：“他年纪还小，其实你不用跟他计较。”
这些年李澜有意让他疏远自己，再加上钟念希里外挑拨，自己跟他关系变差也是难免。
且刚才听他那话的意思，因为山匪一事，想必他在国子监受了不少气。
季冥熙皱眉：“你怪本王打了他？”
钟繁依摇头：“你打得对，无论如何他作为侯府少爷不该大庭广众说那样的话。”
他说自己跟厉王厮混，传出去，这是三个府邸的事。
况且两世加起来自己为侯府确实付出不少。
虽然自己不说，但也不代表半点不在意。
“那就好。”季冥熙眼底阴沉骤然消退，起了几分笑意。
小琼华扑到钟繁依怀里，在她下巴上蹭了蹭。
“繁依姐姐，琼华会很快长大的，等琼华长大了就跟繁依姐姐一起住，保护你。”
钟繁依眼底噙了笑，在她额头上亲一口：“好，我等着琼华长大。”
摊主端了三碗混沌过来：“这位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有这么乖巧的女儿。”
钟繁依无奈：“其实我们不是……”
“老板眼力真好。”季冥熙拿钱放在桌上：“本……我媳妇天下第一好看！”
他顿了顿，又加一句：“我闺女也听话！”
说罢，他看向钟繁依，小声道：“出门在外，低调点。”
钟繁依瞅了眼他放在桌子上将近拳头大小的一锭银子：“……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