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挣扎着,大叫‘不去’,云缨压不住她。
钟繁依直接过去一脚踹在李林胸口上,拽着他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往外走。
李澜也有点慌:“你给我站住,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此事就此打住,不许任何人再闹。”
钟繁依嗤笑。
既然不是大不了的事,怎么她刚才装孙子不说话?
这会子怕把事情闹大给侯府惹灾时,想起压自己来了?
不过也罢。
“好,既然母亲开口,那我就给母亲一个面子,毕竟今日是您四十大寿不是?”
李澜松口气。
钟繁依把李林扔在地上,反手拿出手术刀比在他脖子上。
“不过在结束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是谁指使你到侯府来瞎折腾的?”
刀子在他脖子上划破一个口。
李林大叫:“是太……”
钟念希狠狠拧眉。
李林收回眼神,改口:“是我自己,没人指使,钟飞扬在国子监样样第一,我要是不这样做就得被他永远压在第二。”
众人恍然大悟,感情这一出是有预谋的。
钟飞扬骂骂咧咧,捋起袖子要跟他拼命。
钟繁依眯眸。
不说实话?那……
“好了,我说了到此为止!”李澜厉呵一声,摆手招呼下人。
下人上前将李林救出来,带下去看伤。
“今日多有得罪,改日我侯府一定登门道歉,还请众位先到前殿去。”李澜给钟念希使了个眼色。
钟念希带着宾客们到前殿去。
钟繁依敛眉,收起手术刀。
等人都走了。
李澜厌烦道:“你还嫌你给侯府丢的脸不够多是不是?今日我过寿,不必你来请安,省得让我短命!”
她说罢甩袖离开。
钟飞扬狠狠抹了把脸:“真希望当初母亲没有收养你。”
他说罢亦是转身跑了。
钟繁依瞧着他背影暗自叹口气。
自己刚入府时飞扬年纪还小,那时候相比起钟念希他其实更粘自己。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跟自己越来越疏远,直到现在处的跟敌人一样。
云缨上前:“夫人真是太偏心,小姐刚才明明帮侯府解决了此事,也把面子找回来了,夫人竟还这样对您。”
“寿宴参加与否有什么重要,不参加更好,我乐得自在。只是钟念希……”钟繁依眯眸。
今日这事显然是钟念希挑拨的。
云缨也看出来了:“刚才那人分明想说‘太子妃’,太子妃就算讨厌小姐,也不该利用小少爷。”
小少爷可是她亲弟弟。
“因为不在意,自然能随意利用。”钟繁依想起上辈子的事,揉了揉太阳穴。
罢了,自己已决意跟侯府人恩断义绝,钟飞扬未来如何不必自己操心。
“回院子吧。”
寿宴举办了一整天,钟繁依主仆在侯府院子待了一整天。
期间没任何人来叫她们过去,就好像侯府没这号人一样。
云缨替自家小姐抱不平,钟繁依完全不在意。
到了黄昏,寿宴解散,钟繁依才跟着太子府马车回去。
入了院,屋内点了灯。
钟繁依皱眉,打发云缨去休息,抬脚入内。
开门见季寒渊。
“今晚本宫在你这里睡。”
钟繁依皱眉:“为何?”
今天在侯府他也算丢了大脸,暗自这男人的性子,该有多日不想见到自己才对。
“本宫宠幸自己的女人,要什么原因。”季寒渊沉着脸。
那样子不像是来宠幸人的,像是来宰人的。
屋内烛火闪烁。
气氛静谧。
季寒渊沉了沉心,再道:“本宫今日去见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夸赞了你的医术。”
钟繁依:哦,那就不奇怪了。
季寒渊皱眉:“你不想本宫陪你?”
钟繁依巧言欢笑:“当然不是,殿下赏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愿意。”
待会用什么角度把他扎晕比较好呢?
“那就好。”季寒渊起身,伸手去摸她的脸。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本宫说过,只要你听话,本宫不会亏待你,今晚本宫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女人。”
钟繁依心道,合着今晚之前自己不是人?
季寒渊扣着她脖子,伏身亲下。
钟繁依手中捏了碎药的针,准备着。
“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院外传来下人们大吵大闹声。
岩铁敲门:“太子殿下您快去看看,藏珍楼走水了,太子妃还在里面呢!”
“好好的怎么会走水?本王这就去!”季寒渊松开钟繁依,大步往外去。
等到门口,他回头来看:“本王会找时间补偿你。”
钟繁依把握着银针的手藏在身后,柔情似水:“妾身不碍事,太子去就是。”
季寒渊欣慰她如此懂事,大步走了。
钟繁依扬手把门关上:“钟念希够狠的。”
为了不让季寒渊在这里睡,不惜烧自己。
这可不像她平日一贯作风。
不过无所谓,自己省事。
她收起银针打了个哈欠,脱鞋上床睡觉。
刚上场没一会,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蹑手蹑脚过来。
钟繁依翻了个白眼。
火这么快就救完了?
这男人还真执着。
对方靠到床边。
钟繁依猛地起身,一针扎过去。
手腕被握住。
季冥熙瞧着离自己脖子还有三公分的针,肉眼可见冒出冷汗:“是本王,你谋杀亲夫是不是!”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好像杀错人了。”钟繁依偏头没瞧见季寒渊:“王爷怎么来了?”
季冥熙心道‘季寒渊才不是你亲夫,本王才是’:“来找你看病。”
钟繁依眼皮一跳:“现在是晚上。”
季冥熙瞪眼:“白天本王也来了,你不在!”
“今天母亲过寿,我回侯府了。”钟繁依收回手。
“本王知道。”季冥熙有些烦躁,坐在床边:“你又受欺负了。”
早知道自己也该去祝寿,碰见那些对她不恭敬的全杀咯!
“算不得受欺负,我欺负回去了。”钟繁依打了个哈欠,靠在床头上:“那火是你放的?”
这人胆子真够大的。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堂堂厉王不光夜探太子府还纵火烧太子妃,就为了跟太子妾室厮混。
那皇家可要乱套。
“若不这样,本王怎么来找你?”季冥熙有点委屈。
自己的王妃,在别的男人府里生活。
自己不光得防着季寒渊打压她,还得防着季寒渊对她动手动脚,自己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