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脸色发白:“李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都是误会!”
“误会?厉王妃晕倒在此处是误会?河里溺死人是误会?这些证据都是误会吗?”李仁掷地有声。
他又看向钟念希:“侧妃早不回娘家晚不回娘家,偏偏今天回娘家,难道也是误会?”
自己就不信今日侯府闹了这么大一出,太子会不知道!
钟念希心口一颤,求救的眼神看向钟弘毅,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大哥。”
这件事太大了,太子千万不能知道,自己如今只有太子这一张牌了。
谋害兄弟这可不是小罪,保不齐会让太子失去太子之位的!
钟弘毅握住钟念希的手:“李大人用不着攀扯旁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厉王要打要罚全冲着我一个人来就是。”
“这件事跟侯府没关系,跟太子更没关系!”
一道冷冽男声从外传来:“钟将军还真是大义,既如此本王就承你的心愿,先对着你来!”
众人下意识转头看去。
季冥熙一身蟒袍从外大步进来。
钟飞扬第一次瞧见这人跟见了亲人一样:“姐夫,你快点来看看我姐,姐姐被他们害死了呜呜……”
季冥熙知道钟繁依今日回府,但不知道她回府做什么。
此时一听这话大步过来把钟繁依抱起。
怀里的人脸色发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
季冥熙顿起杀意。
李仁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说了。
季冥熙死死盯着对面母子三人:“你们侯府上写沆瀣一气欺辱本王王妃,此事本王绝不与你们善罢甘休!”
他打横把钟繁依抱起,抬脚往外走,脚底下踢到药碗:“这是什么?”
承宵上前捡起药碗,闻了闻,愕然震惊:“王爷,这是异域的药!”
“什么?这不可能?”钟念希瞪大眼。
自己并没有让人给钟繁依灌药,怎么会……
她猛然反应过来,看向季冥熙怀里的人。
钟繁依睫毛微颤,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递给钟念希一个讽刺的眼神。
钟念希只觉心口遭受重击,往后倒退两步,身形不稳摔倒在地。
完了,这次真的全都完了。
李仁也心中惊叹。
侯府陷害王妃是一回事,跟异域人勾结霍乱超纲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季冥熙抱着钟繁依的手紧了些,一字一顿:“来人,传本王的命,将钟念希钟弘毅关入大牢,侯府立封!”
承宵道一声‘是’,带着手下人封锁侯府。
李仁拱手:“王爷,此事太大,下官奉命查案,如今这又夹杂了异域之事,下官不得不回报陛下。”
“还请王爷理解,手下留人,最起码让钟弘毅跟下官入宫面圣。”
季冥熙点头允下,阴森的视线盯着钟念希:“钟弘毅可以跟你入宫,但钟念希即刻被送进大牢,也不必通知太子,出了事本王一人承担!”
繁依在牢中受得欺辱,她也该还回来了!
李澜眼瞧着侯府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众人分作三方,李仁带着钟弘毅入宫。
承宵帮着刑部封锁侯府后,亲自将钟念希压到刑部大牢去。
她自然不会跟李澜等人一样对钟念希动用私刑,但有自家主子的仇在,也不会让钟念希好过。
这边钟繁依被季冥熙带回厉王府。
一上马车她便睁开眼,眸底哪里还有半分受伤的样子,满眼狡黠。
“王爷来的可真及时,我们还是有些默契的。”
其实一开始自己本打算让飞扬作引子发现那药,没想让他牵扯进来。
不过也亏着他来,厉王当众目睹王妃被异域药所害,这事不管在朝中还是在京城,都足够震惊一时的了。
季寒渊私底下对自己做的事,本就该被翻到明面上。
季冥熙死死盯着她,脸上七分担心三分恼火。
他刚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假装,还以为她真的受害,直到瞧见那碗药才反应过来。
这女人着实胆子太大,这次她成功了是幸运,万一不成……
钟弘毅要毁她的心可不是假的!
季冥熙一想到自己若赶不及或者中间出了差错她会面临什么下场就心惊。
偏偏钟繁依不自知:“钟念希不用想逃,季寒渊也要受牵连,想必朝中局势很快就会变样,王爷打算怎么谢我?”
季冥熙不光不想谢她,还想掐死她。
真把她掐死在怀里,倒也不必天天这样担惊受怕!
男人这样想着但又舍不得,可手下不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过来,俯身吻下去。
这吻带着发泄,炽烈的像是炭火烤在心口上。
钟繁依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嘴上一疼,瞳孔骤缩:“唔……”
她只觉全身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待等想挣扎时,后脑勺已被死死禁锢住。
季冥熙吻了她许久,两人口齿间很快有了血腥气。
钟繁依疼得几乎晕死过去时,男人才放手:“季冥熙,你做什么?”
“你说呢?”男人死死盯着她,杀伐决断的眼内射出凌冽的光。
“是不是一定要让本王时刻提醒你的身份才行?厉王妃!”
钟繁依被咬得疼,下意识想反驳,但对上男人恼火的眼,即将出口的话又咽回去。
她撇了撇嘴,气势小了:“我已算计好,不会有危险。”
她顿了顿,又解释道:“本来是想跟你说一声,但一开始没打算让你出场,而且我带着冷雪,不碍事。”
季冥熙气得心肝疼,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关心她跟她是否安全没关系?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气性上来也不愿意再装:“钟繁依,以前本王不把话说开是怕你无法接受。”
“如今你既然已成了厉王妃,本王不管你一开始是怎么打算的,本王今日可以告诉你本王的打算。”
“你给我听好了,自你入了厉王府门那一刻,我就没打算让你再走。”
“你一天是厉王妃,一辈子都是厉王妃!”
钟繁依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的婚约明明只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