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展叶红脑中激烈挣扎的时候,巴图却忽然散掉了手里的火球,轻笑道:“展叶红,你最好记清楚一点。你,不论在死囚决斗中获得了多么大的名气,也终究不过是我们家里养的一条狗罢了。奴隶,永远都是奴隶。”
展叶红猛然抬起眼,眼角的光锐利的扫视着巴图那冷冷的笑容。巴图却恍若未觉,拉着金娜,轻松的从展叶红的身边走过,而后背对着他笑道:“记住,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奴隶,我会把她赏赐给我忠心的部下们。额呵呵,至于你,若是表现的好一点,或许还能再有机会见到她的。”说完,巴图便拉着依依不舍的金娜,从展叶红的身旁踱过,向着刚刚走来的阴暗通道中,慢慢的走去。
“啪、啪、啪”那一声声清脆的脚步声却仿佛比墨狼兽的利爪还要让人感到痛苦,一下下的击打着展叶红的心防。
“呼……呼……呼……”展叶红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十分清楚的知道现在决不能暴露自己已经突破禁锢镣铐的事实。否则,不光救不回金娜而且会连累整个小队成员和他自己丧命。
冷静,再冷静一点。
展叶红不断地做着深呼吸,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手中那冰冷的镣铐再次被他攥的紧紧地,直到那个冷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好啦!别在这傻站着了。”一名狱卒走过来拍了拍展叶红的肩膀道:“做奴隶就该有个做奴隶的觉悟,你说对不对?”
展叶红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向那名说话的狱卒。而后者也那么直直的看着他。突然,狱卒的口中喷出了一口唾液,直接喷到了展叶红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四名狱卒同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那名口吐唾液的家伙更是直接笑得直不起腰。
展叶红没有擦掉那口唾液,而是任凭它在脸上滴淌着。没错,他现在是一名奴隶,那,就应该有作为奴隶的觉悟。
展叶红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对那几名狱卒道:“走吧”……
“父亲,我已经把她带过来了”城堡的顶层,巴图将手中攥着的金娜猛然向身前一甩,重心不稳的金娜立时摔倒在那猩红色的地毯上,曼妙的身形还包裹在当初那件雪白色的睡衣之中。这些天来也不知她是如何保管的,身上竟还似刚刚下去时的模样,一尘不染。
巴尔处此刻早已穿戴齐备,准备动身前去斗兽场。但是,见到金娜后,他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想起当初金娜的背叛,一股邪火几乎是立刻冲进了他的头顶。
“哼”巴尔处轻哼一声,用鞋尖轻轻将金娜的下巴抬起。再次看了看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孔后,他笑道:“这几天在那个奴隶的手里过得还不错吧?哼,贱人就是犯贱,好好地在这里呆着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哈哈,既然你这么喜欢奴隶,那我也得帮帮你。刚好我手里抓住了一些半兽人,那些家伙对付女人的本事,想来应该比那个展叶红的强上不少吧。哈哈哈哈!”
金娜猛的一甩头,将下巴从巴尔处的鞋面上挪了开来,而后冷冷的看着巴尔处那肥如猪头的大脸,正在得意癫狂的笑。没有委屈、也没有害怕、更没有一丝一毫乞求怜悯的意思。就那么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一样,冷冷的看着哈哈大笑的巴尔处。
渐渐地,巴尔处也就不笑了。
他的脸色迅速转成了铁青,他很快便将声调冷了下来,对门口的巴图道:“城堡里的侍卫还有多少?”
巴图似是早已料到他父亲的问话,立马准确的答道:“共有三十七人,父亲。”
“好!叫上车夫,我们先去斗兽场,至于其它的侍卫嘛,哼哼,他们守护着这座城堡也辛苦够了。把这个女精灵交给他们吧!”
金娜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惊慌,但随即却又是平淡。好像一切都与她本身毫无关系一样。不过,这一切却都没有逃得过巴图的双眼。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而后道“好的父亲,他们会十分乐意和金娜医官研究研究人体和精灵的区别的……”
而此刻,在城堡地下的囚室内,展叶红正将手里带血的镣铐丢在一边。新任典狱官被扭断脖子的尸体,便歪歪扭扭的瘫软在了地面上。
“都好了吗?”展叶红转过头,向身后问道。
赫鲁和罗波牙各自将手里的尸体丢掉,而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行动至此还是十分的顺利,典狱官和四个文职人员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展叶红和突然出现的库赛等人一举擒杀,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
展叶红对他们点了点头而后道:“那四个狱卒应该还没有走远,贾斯、贾董、塞姆林、赛姆禾你们四个先换上典狱官他们的衣服,在这里等着。别着急。我们去去就来!”贾斯等人应了一声,而后边看着展叶红重新提起地上的镣铐,带着赫鲁等人风一般的冲回了地下囚室。
贾斯和典狱官的身形最为接近,而且他常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也是最多是几人中心理素质最好的一个。因而,典狱官的衣服毫无意外的被套在了他的身上。其他三人也各自将身上的衣服换下,而后将四具被剥得赤条条的尸体小心的放置在向下行走的楼梯拐角处,以防被人发现。
而就当他们刚刚做好这件事后,监狱的大门便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九名斗兽场的押运兵排着整齐的队列依次鱼贯而入,在监狱入口处的空地上排成了两列队列。其中的长官跨步上前,对着贾斯行了一个军礼道:“卡迪亚斗兽场押运队少尉押运官卢顿向您致意,典狱官阁下!”
贾斯也似模似样的回了一个军礼,道:“卡迪亚城堡监狱典狱官贾斯向您致意,押运官阁下。”贾斯并不清楚典狱官的军衔标准,因而也就含糊不清的答完以求蒙混过去。可是,那名叫卢顿的押运官却还是因此而皱了皱眉头。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贾斯,问道:“贾斯阁下?”
贾斯对自己身后的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做好准备,而后镇定的道:“怎么了?卢顿阁下?”
卢顿道:“没什么,只是我记得上次来到这里交接的时候,还是司德乐少尉担任的典狱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由阁下接任的呢?”
贾斯哈哈一笑道:“卢顿少尉,您的消息太不灵通了。首先上一任的典狱官不是司德乐,而是叫做彭塞,再有他也不是少尉,而是要比你还高一点的中尉军官。至于我,呵呵,我是三天前接任了被巴尔处老爷罢职的彭塞而担任典狱官的。”
赛姆禾三人此刻早已将手中的拳头攥的紧紧地,双眼一眨不眨的死盯着卢顿那紧闭的嘴唇。只等他说出“不对”之类的字眼后,立刻便动手,将他们留下来。虽然,他们此刻只有四个人。
卢顿看了看满脸微笑的贾斯,过了一会儿,方才再次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高声道:“抱歉中尉阁下!请原谅卑职的失礼之处!”
这边的四人闻言立时松了一口气,贾斯也如释重负似的将胸膛塌了塌,而后对卢顿摆了摆手。卢顿再次对贾斯鞠了一躬,而后看了看左右紧接着道:“还想请问,展叶红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带上来呢?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可以交接了啊?”
贾斯也故作奇怪的问向身后的贾董,“下去看看!到底那些狱卒都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还不曾将那个该死的奴隶带上来呢?”说话时,眼皮飞快的眨了眨。而贾董也会意的使了个眼色,迅速恭敬的道:“遵命我的大人,卑职立刻就下去催催。”说罢,便迅速反身跑下了楼梯,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贾董对赛姆禾和塞姆林使了个眼色,冲着旁边的凳子抬了抬下巴,不过这两个常年狩猎的兄弟显然没有明白贾董的意图,因而有些迟疑的不知改该做些什么好。贾董见状只得忽然笑道:“啊呀,卢顿少尉,真是对不起,在下对部属管教不严以至于令他们耽误了您的宝贵时间。再次我对您表达深深的歉意。还请您和您的部下少坐片刻,他们想必会立即将那个奴隶带上来的。”
而直到此刻,年长一点的塞姆林方才忽然反应了过来,赶忙在脸上堆起一脸的笑容,跑过去搬起凳子对其他的押运兵们道:“几位大哥,还请先坐下吧,稍等一会儿就好。”
卢顿面露难色,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已办完了交接手续,带着囚犯离开了。因而有些不情不愿,而此刻赛姆禾也堆上了一脸的笑容,颠颠的跑过来笑道:“少尉阁下,您还是先坐一下吧,毕竟他们要想上来的话,还是要等一会儿的。”
卢顿闻言,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来。突然对赛姆禾道:“兄弟,你的口音有点怪啊?好像和我们这些南方人的还不大一样?”
赛姆禾闻言顿时头皮一麻,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
露出马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