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
颜聚却缓缓摇头。
“率军出城的不是司马将军,而是本将。”
“你?”
司马尚愣怔地看向颜聚。
“当然,本将率领十万大军来援,可不是来做司马将军副手的。
更何况本将官至左将军。
而司马将军只是一个部都尉。
哪有部都尉统领左将军的道理?
司马将军,你说是吗?”
司马尚一脸焦躁,急声道:“可这不是军职大小的事,
末将常年跟随李牧上将军,南征北战,熟悉边骑战法。
排兵布阵,能够发挥边骑最大威力。
颜将军从未统领过边骑,如何能做到如臂指使?”
“司马尚,你这是小瞧本将吗?”
颜聚突然大怒。
李牧小瞧他就算了,没想到来了平阳,还被司马尚一个小小的都尉瞧不起。
颜聚勃然大怒。
“司马尚,难道边骑是李家私军吗?难道只有李牧的人才能指挥吗?
一会李左车,一会你司马尚。
是不是赵国其他将领,都统领不了边骑了?
你们想造反吗?”
“不是,末将只是就事论事,这一仗关系……”
“够了。”
颜聚怒喝一声。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代人才会打仗,今天本将就要你们这群自大的边陲野人瞧瞧,真正的将领,是如何所向披靡的。
十万骑兵,本将定教姬丹和韩信麾下这批流民,片甲无回。
司马尚,你就瞧好了吧。”
颜聚怒哼一声,带兵离去。
“将军……”
司马尚赶紧喊颜聚。
“司马将军,你就和我兄弟,好好在城内守城吧。
等本将大破秦贼,定会分一份功劳给你。”
……
颜聚聚将点兵,十万骑兵全部带出了城,于城西扎营。
同时派信使前往流民军营,向姬丹下战书。要在平阳西南的平川铺,与流民军决一雌雄。
“大将军,颜聚公然挑衅,我军该当何为?”
姬丹将信递给韩信。
韩信扫了一眼战书,笑道:“末将早已说过,打平阳不需要什么战术,强攻就是了。
如今颜聚既然下了战书,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咱们也拉出十万人,与颜聚决一生死便是。”
“大将军,赵军骑兵战力冠绝天下,边骑在李牧调教下,至今无一败绩。
黄风骑兵也是当年赵武灵王留下的胡服骑射精锐。
就算是大秦精锐骑兵,也未必能正面抗衡,万不可小觑啊。”
闫烔赶紧劝说韩信。
他是韩国人,韩赵魏三国多有争战,无论是韩国还是魏国,都对赵国骑兵闻风丧胆。
“而且我军骑兵只有五万,恐怕不是赵国十万骑兵的对手吧?”葛婴道。
放眼整个天下,要挑战赵国骑兵,没有两倍于赵军的兵力,都难言必胜。
葛婴不觉得韩信五万骑兵,能打过十万赵国骑兵。
“公子的意思呢?只要公子同意,韩信立刻率军前往平川铺。”韩信看向姬丹道。
姬丹沉思一会,点点头。
“那就打一场,本太子也想看看,赵武灵王留下的赵国骑兵,是何等风采。”
“末将遵命。”
韩信向姬丹抱剑拱手,转身离开了营帐。
第二天,韩信留下闫烔率军五万,镇守大营,自己和姬丹,率领葛婴等将领,统兵十万,出现在平川铺。
此时的颜聚也来到平川铺东北方向。
“不知死活的韩信小儿,竟然只带了这么点人,就敢正面对抗我大赵精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颜聚看到韩信大约只有五万骑兵,剩下五万都是步兵,一脸冷笑。
“所有将士听令,黄风骑兵分成四个营,排成四个骑射方阵。
边骑护住两翼,飞骑兵藏于阵中。
待敌军冲杀时,三军骑射,飞骑兵掠空袭杀,让这些秦狗见识一下我大赵胡服骑射的威力。”
“将军不可。”
一名边骑将领听了颜聚的布阵,吓了一跳,急忙站出来道:“将军,我军全是骑射精骑,擅长游弋作战,快速突袭穿插,不适合阵地战。
如此布兵,恐窝边骑战力。”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颜聚不会领兵吗?”
颜聚狠狠瞪了边骑将领一眼。
边骑将领赶紧道:“末将没那个意思,只是李牧将军带领我们南征北战,都是机动灵活,穿插游弋,以最小的伤亡,歼灭敌人。
将军如此布阵,实非边骑所长。”
“你放屁。”
颜聚勃然大怒:“难道全天下就李牧会用兵,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更何况你可知道邺城一战,李牧就是如本将军一般列阵,骑兵陆空攒射,打得秦军大败。
还射杀了秦军主帅桓齮。
同样的战法,就李牧能指挥你们,我颜聚就指挥不了你们?
你们分明是藐视本将,难道边骑已经不属于大赵军队,要造反吗?”
边骑将领冷汗涔涔,可战场布阵,事关生死,还是硬着头皮道:“将军,邺城之战与今日不同。
当时桓齮是以为邺城空虚,是故率军秦军轻装突袭邺城。
如此李牧将军可以逸待劳,以阵地骑射取胜,但是今日……”
“够了。”
颜聚再也不耐烦了,一声冷喝。
“本将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边骑就只服李牧,只服代地主帅,根本不把邯郸的大王和太后放在眼里。
今日不杀你,看来边军是不会听本将号令了。
来人,立即将此人拖下去,斩。”
几名颜聚亲兵,立刻凶神恶煞地上前。
“将军恕罪。”
这时,另外几名边骑将领,赶紧单膝跪地,向颜聚求情。
“颜将军,大战在即,阵前斩将,恐为不妥,还请颜将军留下侯将军一命,让他戴罪立功。”
众将又苦劝侯将军,不要与颜聚对抗,否则吃亏的是赵军。
大战之前,千万不能将帅不和。
颜聚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怒气。
“那好吧,本将今日暂且饶了你,不过什么戴罪立功,就不必了。
来人,立刻押侯松下去,绑在树干上。
给我绑高点,我要他亲眼看看,本将是如何大破秦军,威震天下的。
也好教他知道知道,天下不止李牧会带兵。”
几名士兵立刻押了侯松去后军,绑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
颜聚也终于按自己的想法,布好了战阵。
可是布好阵后,颜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韩信也布好了阵,但是却没有率军冲杀。
双方都布着阵,等对方来攻。
“将军不好,韩信在等太阳西射。”
一名边骑将领抬头望天,突然大惊失色。赶紧提醒颜聚。
“什么太阳西射?”
颜聚一脸茫然。
“现在已经是午时,再过不久,太阳就会从西向东照射。
这对我军极为不利。”
边骑常年在长城外与匈奴骑兵作战,匈奴骑兵就擅长利用夕阳的光芒,影响边骑的准头。
边骑将领都十分熟悉这一战术。
“真是卑鄙。”
颜聚眼望着流民军一动不动,日头又逐渐西沉,没有办法,只能率先发起攻击。
三万陆地边骑和一万飞骑兵,向流民军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