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丹,你有修为?”陈馀惊声道。
“谁告诉你本太子没修为了?杀你陈馀,绰绰有余。”
陈馀呆滞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冷冷一笑。
“姬丹,你有这么高修为,的确让陈某吃惊。
不过你要杀在下,恐怕是痴心妄想。
知道高阶战将什么概念吗?
战王之下,我既至尊。”
姬丹笑了。
“好一个至尊,那就让本太子看看你的实力吧。”
“去死。”
陈馀腾空而起,提起长剑朝姬丹凌空劈下。
姬丹冷冷一撇,手中太阿剑翻转。
“铿~”
两剑相交,火花炸开,在月光下绚烂夺目。
只听一声金属脆响,陈馀手中宝剑被太阿剑劈成两端。
“这是……怎么回事?”
陈馀看着手中断剑,整个人都呆滞了。
要知道就算姬丹手中的太阿剑,比他的佩剑更加坚韧锋利。
但灵力灌注剑身的情况下,就算修为相若,也不至于剑被砍断。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姬丹的修为比他陈馀高太多。
“陈馀,或许再给你二十年,你能干出一番大事,但今夜你做了错误的选择,没机会了。”
姬丹没有给陈馀反应的时间,提起太阿剑再次向陈馀刺来。
陈馀急忙挥起断剑阻挡。
这一刻陈馀彻底慌了。
“你……你是战王。”
“现在才知道,太迟了。”
战王和战将,实力相差悬殊。
在非战争的单打独斗情况下,战力更是天壤之别。
更何况陈馀此刻只有一把断剑,如何是太阿剑对手?
加上陈馀已经心慌,更对姬丹没有了阻挡之力。
不过几招,陈馀胸口已经被太阿剑刺穿。
陈馀吓得急忙往山下逃跑。
“跑得了?”
姬丹冷冷一笑,手一挥,山坡上的藤蔓灌木舞动,如一只只鬼手一般,抓向陈馀。
一个趔趄,陈馀摔倒在地,刚抬起头,就见太阿剑的剑尖对准了自己喉咙。
“别杀我……别杀我。”
月光下的陈馀,此刻脸色苍白。
他怕死,因为他还没有出人头地,还没有裂土封疆。
他怕死,平时越骄傲的人,其实越怕死。
他骄傲的东西,让他比普通人更不想弃世。
姬丹却摇头:“本太子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有珍惜。”
“不不不,在下现在想为太子殿下效力,愿意杀了魏新,将陈城献给太子殿下。”
“不,你不愿意。”
姬丹叹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是制度的受害者,但拼命的想维护制度。
因为他们也想做制度的受益人,做人上人。
他们从来不会去想,人上人只是极少数,受迫害的却是绝大多数。
陈馀,你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不同,所以我们注定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顺便告诉你一句,本太子从来没想过要劝你投降。”
随着姬丹话音刚落,手中太阿剑划过一道弧线,轻易地切开了陈馀的脖子。
“你……阴险。”
陈馀直直地看着姬丹,倒了下去,喉口鲜血喷涌。
“殿下,您已经是战王的战力?”
看着陈馀的尸体好一会,卫鸯和四个亲卫仿佛还身处梦中。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护卫的是个废物太子,可是哪里想到姬丹的修为,比军中所有人都高。
“有什么奇怪吗?”
姬丹才不会告诉卫鸯他们,每一次战斗结束,姬丹都选了一个战力最强的敌人,将他的灵力加给自己。
这么多场战斗下来,姬丹的修为哪是其他将士能比的。
“立刻射出鸣镝。”姬丹下令。
“射鸣镝?那不是让魏新起兵攻击我军大营吗?”卫鸯疑惑。
“那就对了。”
卫鸯回到酒桌前,继续饮酒,卫鸯亲自捡起陈馀亲兵携带的弓箭,向天空射出鸣镝响箭。
“咻……”
尖锐的破空声,刺穿夜幕,方圆数里的人都能听见。
东方麦田中,站起来无数魏兵。
“大魏的将士们,陈馀先生得手了。
姬丹已死,大家随本公子向西进兵,拿下顿丘,歼灭秦贼。”
魏新拔出佩剑,仰天高指,率领数万魏军涌出麦田。
就在魏军气势汹汹,冲出一里路时,北方亮起无数火把,两队兵马从河谷中杀出。
一队葛婴,率领五千精锐登上于柳山。另一队闫烔,率领两万余大军,直冲魏新中军。
流民兵与魏军在深夜展开大战。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秦军?”
魏新呆住了。
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世公子,从未上过战场,更不懂打仗。
此时看到大批流民兵向他杀来,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指挥了。
“陈馀在哪?陈馀在哪?”
魏新大喊。
“公子,现在不能管那么多了,先迎敌吧。”
一名将军赶紧向魏新建议。
一支军队还没开始作战,主帅就慌了,那还打什么仗?
“我们上当了,陈馀这个废物,出的这是什么主意?
张将军,快下令撤退,咱们退回陈城。”
魏新慌张地勒转战马,就要往陈城逃跑。
“公子,不可。”
张将军吓得面色刷白,不顾一切地拉住魏新战马。
“公子,现在秦军已经与我们中军绞杀在了一起,此时若撤退,会形成崩溃之势,那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那你说怎么办?”魏新心急如焚地道。
“杀,如今只有拼命杀敌一条路了。
公子不用担心,我们有六万大军,对方只有三万,我们占优势。”
“哦哦。”
魏新勉强定了定心神。
“那下令抵抗,抵抗,后退者……后退者斩。”
“是。”
于柳山下,广阔的原野上,六万魏军与两万多流民兵大战在一起。
魏军人数几乎三倍于流民兵,但是刚交手一炷香时间,魏军阵型就松动了。
这些魏军以一等兵为主力,可是流民兵却是以高阶锐士为主力,百夫长都有数千个。
光凭战力,两万流民兵就足以对抗六万魏军。
更何况双方士气不可同日而语,魏军不知道为谁而战,而流民兵却知道自己每多杀一个敌人,就能多一份灵力赏赐。
魏军在按部就班,流民兵却在拼命。
加上魏新完全不懂指挥,哪里阵型松动,也不知道调派兵马弥补。
六万魏军,仅仅与流民兵交战半个时辰,就成崩溃之势。
“葛婴,率领你麾下的精锐,突袭魏军帅旗,务必将魏新帅旗斩落。”姬丹在山上看着战场形式,冷静下令。
“是。”
葛婴留下归属卫鸯统领的一千亲卫部队,率领剩下四千人,冲下于柳山,直取魏新大纛。
“杀。”
葛婴率领四千百夫长,杀向魏新。
魏新的亲兵以锐士为主,可是哪里挡得住葛婴麾下这批杀神。
葛婴一马当先,横冲直撞,连斩三名魏军大将,一举将魏新亲兵部队击溃。
“快跑。”
“快跑。”
从来没有经历战阵的魏新,哪里见过这等恐怖的场面,最后一层心理防线也瞬间崩溃。
魏新勒转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