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魏咎一声令下,如潮水般的魏军,从山丘漫延向濮水大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豹猖狂大笑。
“闫烔,你家太子殿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不但灵石保不住,刚辛辛苦苦招募的流民,我看也保不住了,哈哈哈哈。”
“将军,快撤吧,不然我们就要被反包围了。”
一名将领赶紧对闫烔道。
闫烔四周望了一眼,濮水大营依山傍水,北边是濮水,西边是大山,东边是魏军。
只有南边一条生路。
如果魏咎的骑兵快速插上,封死了南边道路。
那这里的七万流民兵,就要全军覆没。
“撤。”
闫烔不得不下令,率领流民兵撤出战场。
“哪里跑。”
魏豹岂会放过如此好的立功机会,率领剩下的一万多魏军反击。紧紧咬住流民兵尾巴,不让闫烔从容撤退。
“兽军冲锋,歼灭秦贼。”
魏咎长剑高举,身后猛兽军团向闫烔冲杀过去。
大象,蛮牛,老虎,黑狼,猎豹。
在马上驯兽师指挥下。无数的猛兽与流民兵后军撕咬在一起。
“啊~~”
惨叫声,撕喊声。
被狼群撕咬,被牛群扑倒。
被老虎一巴掌扇飞,被老鹰啄瞎眼睛。
无数流民兵倒在猛兽军团攻击之下。
猛兽军团轻而易举撕开流民兵的防御,将流民兵冲得七零八落。
猛兽军团后面,是大批魏国骑兵。
散乱的流民兵,被魏国骑兵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大量斩杀。
一万,两万……
流民兵完全不是魏国正规军对手,更何况是魏国最精锐的猛兽军团和重装骑兵。
伤亡极速上升。
此时的闫烔,再也顾不得什么殿后了。
只能下令所有士兵撒丫子跑,能不能跑掉,就看各自运气了。
太阳出来了,阳光普照下,是大约五万魏军,追着三四万流民兵狂奔。
一路上,流民兵撂下大量尸体。
“二将军,秦军跑进树林了。”
正在全力追击的魏豹,突然听得士兵来报。
“管他什么树林,追上去杀。”
魏豹已经杀疯了,自从领兵与秦军作战开始,从来没有杀得这么痛快过。
以前面对秦锐士,魏豹每一次都被杀得溃不成军。
就这一次,优势实在太大了,魏豹要把过去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而且不把这群流民兵杀光,怎么放心运灵石回安邑?
魏豹想也没想,就带着大军冲进了树林。
“前方是何处?”
魏咎带着后军,也到了树林外,看到茂密的树林,皱了皱眉。
“禀报将军,前方名叫夹沟坡,是一片松树林。”一名小校说道。
“松树林?”
魏咎沉吟。
突然脸色大变。
“不好,立刻传令前军,放弃追击,速速后撤。”
可还没等小校传令,突然树林两旁火光四起。
无数火箭冲上天空,在阳光下闪动耀眼光芒。
数万支火箭,全部落入松树林中。
松树林早有姬丹派人埋下的松果和松油,霎时间燃起大火。
大火漫延,猛兽军团,重装骑兵,魏豹的轻兵部队,全部陷入火海。
“杀。”
葛婴一声大吼,两万流民兵从树林两旁杀出。
已经逃出树林的闫烔,迅速整顿队形,带着剩下三万秦军,也杀了回来。
猛兽怕火,老虎狼群在大火中四处乱窜,完全失去威力。
重装骑兵更是被大火压迫得无法移动,骑兵身上的铠甲被烤得滚烫。
“救二将军,杀。”
魏咎眼见魏豹陷入火海,大急,立刻指挥军队杀了进去。
葛婴本来要趁着魏军大乱之机,大批围杀魏兵。
可是这时魏咎率军杀来,只能应战。
葛婴明白,自己坚持得越久,魏军在火海中死得就越多。
可是流民兵战力比魏军差太多了,要不是地势限制,恐怕一炷香时间就要被杀干净。
但及时夹沟坡地势不适合大军团展开,葛婴也无法支撑太长时间。
流民兵伤亡迅速上升,甚至比火海中的魏军死得还快。
“葛将军,殿下命你撤兵。”
坚持了半个时辰,葛婴终于等来了姬丹的军令。
“撤。”
葛婴一声令下,带领剩下的流民兵赶紧撤退。
魏咎没有追击,而是赶紧带人从树林中救人。
直到看到魏豹灰头土脸从泥地里被拉出来,魏咎这才放下心。
“姬丹这个王八羔子,尽出阴招。
竟然设下了双重埋伏,阴险至极。
等哪日我魏豹抓到他,定教他也尝尝这火烤滋味。”
魏豹骂骂咧咧。
“弟弟,我早就说了,姬丹没那么好对付,要不然韩国也不会亡在他手上。”
“那又怎样?难道这一仗我们输了吗?”
魏豹在濮水河里洗了一把脸,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哥,咱们这一战是有些损失。
在濮水大营被围攻,损失了几千士兵。
在夹沟坡损失了两三万人。
但总共三万军队的损失,咱们却杀了秦贼不下六七万人。
大哥,别忘了,咱们的灵石已经到手了。”
魏豹丝毫没有因为被伏击气馁,反而十分兴奋。
“也是,这一仗怎么说也是我们赢了。”
以三万战损换七万敌首,再加上缴获十分之一的韩国国库,堪称一场大胜了。
白起鄢郢之战,也不过如此嘛。
魏咎下令班师,并且派人将濮水大营里的灵石,陆续向安阳邑转运。
……
魏军那边是胜利凯旋,喜气洋洋,可是姬丹这边,却一片愁云惨雾。
此时的姬丹面前,只剩下不到三万士兵。
夹沟坡负责设伏的葛婴部,两万流民兵只剩下几千人。
而闫烔的军队更夸张,留守濮水大营和参与伏击的流民兵,加起来有八万人。
此时却只剩下两万不到。
也就是说,濮水大营一战,姬丹总共损失了超过七万兵力。
十万人一仗打得剩三万,无论放在战争史上的那场战役,都算是惨败了。
何况还把二十几车灵石全丢了。
流民兵一个个垂头丧气,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败了吗?”姬丹笑着开口。
“殿下,难道我们还没败吗?”
闫烔,葛婴等人,全都奇怪地看向姬丹。
“当然没败,不但没败,本殿下还要再设伏魏军一次呢。”
“啊?”
葛婴和闫烔等将领全都无语了。
“殿下,末将觉得,这种伏击还是不要伏了吧?
我感觉这不是我们伏击魏军,而是魏军伏击我们。”
“就是啊,我们死多少人,魏军才死多少?”
“还丢了那么多灵石,太可惜了。”
将士七嘴八舌。
闫烔苦口婆心地劝姬丹道:“殿下,我们士兵的战力,与魏军相差太多,这种伏击不过是杀敌三百自损一千,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