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张老头像往常一样关好门窗,给大黄添了水,然后关灯睡觉。
宅子里顿时一片安静,王彦和谢凯的屋里也关了灯,一片漆黑。
将近凌晨的时候,张老头仿佛隐约听到大黄在院子里发出一声吠叫,然而只是短促的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张老头也就没再听见声音,于是翻身睡过去了。
等他听到一阵怪异的响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突然多出两个人影。
“谁?!”张老头惊叫道。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上前来,一把拎住他,匕首瞬间架在了他脖子上:“别叫!”
“你,你们干吗的?”张老头哆哆嗦嗦地问道。
另一个把台灯打开,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他。张老头发现这俩人都蒙着面,似乎都是男人。
“你的手不是断指?”其中一人抓起张老头的俩手看了看,问道。
张老头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
“看来真是你。那铜钱你拿走了吧?铜钱呢?!”其中一个问道。
张老头一脸茫然:“什么?”
“还他妈装蒜!”那人恶狠狠地怒道,“看来不收拾你,你是不会说是吗?!”
说着,他抬手给了张老头一巴掌。
张老头哀嚎一声,等那人正要打第二巴掌的时候,屋里灯顿时亮了,举着警棍的王彦冲了进来,对着俩男人甩了几下,将俩人打趴在地上:“可以啊,这么大胆子!”
谢凯上前将俩人的面罩拽下。这俩人果然就是白天在面包车旁边鬼鬼祟祟的人。
“果然是你们两个。”谢凯叹了口气:“你们俩是来找一个断指的同伙吧,你们觉得有一笔钱被这个人私吞了,或者你们觉得张大叔是当年错拿了你们那铜钱的人,现在回来找那铜钱,是么。”
“你怎么知道?”其中一个说道,“你是谁?”
“可惜,张大叔断指是对的,但他不是你们要找的同伙,他拿走那铜钱,应该也是失误。”谢凯说。
张老头一脸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凯哥,给他们解释解释,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王彦说。
谢凯看了看张老头,说道:“张叔,其实一切都是那一枚铜钱引起来的。我让同事查过他们俩人的车,也找到了车主。车主是个有前科的盗窃犯,现在放出来了。他们俩不是车主,但是,是那个车主的朋友。这俩人应该也是盗窃同伙。当年,他们应该是偷了一笔钱或者什么东西,为了躲避风头,藏在了某处。也许这样东西当年警方查得很紧,所以你们都不敢正大光明的联络。当年可能你们中的一个人打扮成了相士,去和断指的同伙接头,结果认错了人吧。弄错的原因是在张大叔断掉的手指上头。相士那天晚上约定把一枚特制的铜钱交给一个缺指头的人。正好,张大叔在那里伸出左手让他看,那看相的又端详了张大叔的脸。可是当时他戴着口罩和帽子,他看不清容貌,但是觉得有断指的特征应该没错了,于是阴错阳差把铜钱递给了他。现在张大叔仍然保存着它,因为觉得这东西似乎是能让人交好运。你们第二天发现给错了人,于是想找张大叔,结果他并不是徐州人,当时已经回来了,所以你们找不到他。也许后来你们就放弃了寻找。”
“但是后来,也许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许又想起了那笔钱或者那样东西,开始继续寻找当时送出去的铜钱。这样找来找去,就找到了张叔这里。”谢凯说道。
张老头听得一愣一愣的,恍然道:“哦——是这么回事?可是,我当年是在徐州,现在跑到这里来,他们怎么能找到的?”
王彦也附和道:“对啊,这怎么说的,怎么就找到这儿来了?”
“这次可能是凑巧了。因为他们和丁小龙认识。是在上山找丁小龙回来的时候,路过田家老宅,发现了张叔的铜钱。又加上肯定是和丁小龙询问过,发现张叔是去过徐州,也有断指,这才今晚进屋袭击的。至于我为什么确定他们去找过丁小龙,那是因为入夜的时候,我出去过一趟,查看过他们的车。车轮上有狗尿的骚味儿,还有狼狗身上的毛发,外加山上果树的一片枯叶。丁小龙养的是公狗,狼狗,那种果树,也是他家周围特有的。”谢凯说。
王彦吃惊道:“凯哥,你怎么知道丁小龙养的是公狗还是母狗啊?”
“以前我养过狗。”谢凯说道。
简单一句话,让王彦想起他看过的谢凯的履历。谢凯腿受伤之后,在没来特命科之前,去训养过一段时间的警犬。
后来大概上级觉得让他养狗也太大材小用了,才建立了特命科。
此时,那两个闯入者的其中一人,惊讶地看着谢凯:“你们到底是谁?”
王彦说道:“我们是谁你们就别管了。”说着,王彦拿出手机来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
其中一人发现了王彦手中的警棍,吃惊道:“你们是警察?!”
张老头也吓了一跳:“警察,警察??”
王彦见俩人瞧见了警棍,也不能继续隐瞒了,于是解释了一下他们俩为什么跑到这里的原因。
张老头听后十分意外。没多会儿,派出所的人到了。听说发生了入室抢劫,都很意外。
因为这几年虞姬乡还算安宁,没出过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