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的女女马上把照片给身边妩媚的男人看,可惜男人却只是摇了摇头。
她狠厉的眼神直射还垂头低首的侍应生,“告诉我,这就是你拍的照片吗?”她把一摞照片甩在侍应生的脸上,“不是找的那个小男孩吗,为什么不是?”
照片哗啦啦的流淌了一地,侍应生那个委屈啊,却只好老实回答,“小姐,我去的时候只看到了这个男人,没看到其它人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他在那嘀咕,“你也只管让我拍照片的啊?”
“姐,消消气,”磬看当头的女女又要发火,立刻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却动着小心思,“姐,算她运气好,虽然没达成我们最初的目的,不过我们有这一摞照片,还怕什么?”她的唇微勾,被吸允的几乎红肿的唇瓣在迷离的灯光下更显瞩目,“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达成了今天的第一个目的是么,那么接下来,我们想怎么做,还不是都由我们说了算!”
“呵呵,说的—对!”女女一听这话,刚才的火气马上消退了下来,腥红的沙发,糜乱的男男女女都以不雅的姿势卧倒在沙发上,一室的糜烂场景,却掩盖不了这几个女人眼神中计谋得逞的笑意。
侍应生悄悄退出包厢,满意了拍了拍他鼓鼓的衣服口袋,却冷不防被一只手拽去身体,侍应生刚想骂人的时候,他的老大一个栗子已经敲响在了额头,“是我,看清楚点。”
侍应生马上赔罪讨好,“陈哥,怎么是你?”
陈哥咂砸嘴,也很疑惑,“刚才老板问了经理这几个女人的包厢号,似乎就是刚才她们呆的第一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像老板对其中一个女人很关心。”
侍应生激动的不能自语,“陈,陈哥,你确定你说的是那个——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吗?”侍应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仿佛当头被雷劈中,指着背后的包厢问,“陈哥,你说的那个女人是在这里么?”
陈哥摇摇头,“虽然老板没具体说明,不过从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老板看的是哪个女人,而刚才,我没见到那个女人走进这个包厢。”
侍应生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他突然记起刚才他还留了一张照片,马上手忙脚乱的拿出照片来,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陈哥,这个男人,你看?”
陈哥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疑惑的转过头望着侍应生,“小四,你怎么会有老板的照片?”
“啊,“侍应生突然丢掉照片,然后大呼一声,“陈哥,我完了!”
海天别墅,如其名,别墅的前面是一片大海,星光璀璨,流淌在海面上的星粒,让这一方呈现出旖旎的美丽。夜色像块大黑幕落在别墅上头,却遮掩不了别墅自身明亮的灯光。
有风轻动,吹拂着夜色的美丽,二楼的窗幔在风引力下羞涩的绽开。
男人穿着白衬衣,胸膛大敞,如玉肌肤隐隐若现,外面的黑色紧身西装被随手丢在身后,他坐在檀木椅上,手指在前面的书桌上敲出一圈钢琴‘叮叮咚咚’的的音符,煞是好听。男人正是刚才在‘夜’的大叔。
有穿着黑色降服,丝纹金线的男子跪在书桌前,他清朗的面目被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光芒照的熠熠生辉。“少主!”
男人手中的音节刚好敲完最后一个音符,抽回手,男人慵懒的向身后躺去,眼神却是一派从容,清明皓远,“沣,情况怎么样了?”
沣低垂着头,恭敬回答,“据手下来报,我们在东南亚的货物遭人半路堵截。对方身份不明。但是据我猜测,可能是我们往日的对手。”沣似乎话里还有话,但是不知怎么却不肯在开口。
男人懒懒的挑了沣一眼,突然叹了口气回答了他未提出的问题,“我想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当初我要接受这个交易,是吧?”
沣似乎还在挣扎,男人却说道:“沣,你说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沣几乎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回少主,属下与少主相识,已经24年。”
“24年了啊,”男人长长的抒了口气,“从你三岁跟着我,不知不觉已经24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说的话,他说‘要你一辈子效忠于我,直到老死’,我一直都记得,沣。当年我们母子走投无路,举足无门的时候,如果不是你父亲救济了我们,恐怕我现在,早已经跟着我母亲去了。”
男人的眼神突然狠厉,有熊熊烈火在眼里燃烧,“如果不是龙家,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不念旧情,狠心抛弃了我们母子,”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突然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了面前的书桌上。
“少主!”沣抬头着急的喊道,突然又低下头去,“少主,请哀思。”
“我知道,”男人闭了闭眼,虚脱般的启唇,“所以,沣,即使谁都是外人,你不是,在我心里,你不是我的属下,而是我的兄弟,一起并肩24年的兄弟。”
沣的眼里有泪光扑朔,却又强自的隐忍了回去。男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疑惑,因为当初的龙帮并不贩毒,而我却走了这条路。但是其实你好好想想,东南亚毒品市场的流动,其实是必然的,而我,如果要与那些商贩达成交易关系,首先,我们必须得有共同的兴趣,这就是商场上所谓的生意人。沣,我们拥有的力量其实还远远不够,想要报仇,谈何容易,只有不断拉拢同盟,才有一线生机。”
“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色的他星眸璀璨,“即使是毒品交易,我也是有原则的,决不会、流动到中国人的市场上。”
落译的早晨总是一如既往的灿烂,不知道是不是千恋夏的错觉。不过今天的她却感觉到学校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不管是她走过别人的身边,还是在她身边走动的那些人,或者是她在前面,乃至身后的那些人,都会不时的回头,转头来看她,然后再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千恋夏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啊。等她走进教室,那个场面就更奇怪了,本来一齐聚集在一快的同学,在看到她的时候,一窝蜂的都回到了原位。那个速度啊,简直赶得上长跑了。
千恋夏正疑惑不解,眼光却被教室后黑板吸引住了,但是吸引住她的却不是那黑板,而是黑板上面那一张张的照片,千恋夏的眼瞳可怕的放大,那赫然就是她昨天在‘夜’包厢里的场面。
那一张张的照片,就像还残留在她记忆中的那一幕幕的画面,走马观花的从脑海中清晰的闪过。
有他强行托住她的腰肢,深深吻下去的场景;有她被迫倒在身后的茶几上,他眼里的笑意,由开始的邪恶转为浏览她的贪婪;有她和他在迷离的灯光下,唇齿相接,交缠辗转,她放大的眼瞳,高举的手臂。
不管是哪一张照片,像素都极其完美,即使是光线不甚清晰的包厢,也被那个拍照的人晕染开暧昧的场景。可见拍照的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放大这张照片的视觉效果。
千恋夏放目了整个前黑板跟后黑板,发现今天的早报居然都换成了她的世纪大新闻,标题赫然于上——《贫民女千恋夏夜店漂男妓》《千恋夏败坏校风,应将她开除学籍》等等早报,白纸黑字渲染于上,简直是能怎么说成黑的就怎么说成黑的。
事情还是昨晚发生的,经过一个晚上,居然能搞的人尽皆知的地步,由此不得不说,落译的娱乐周刊出版率绝对比得上国际周刊。
千恋夏的脸色冰冷,站在两幅巨幅黑板中间的她,冰冷的眼神逐渐扫过那些对她颇有兴趣的研究精神的人,渐渐握起了拳头。不用怀疑,她也知道这些事是谁干的。在落译,还有谁,比较恨她呢?
女A带头,双手抱臂,带着看好戏的神情傲慢的朝她走来,身后跟着那几个女女。因为她的身高优势,所以她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千恋夏的,“千恋夏,以前只觉得你就是个穷丫头,现在没想到你居然还做这种事情。”
“就是就是,”女B也忙不迟的在身后奚落,冷嘲热讽,“千恋夏,穷就穷了,居然还缺男人缺到找夜店的男人去,你是有多贱啊,人不是处还知道珍爱自己呢?”
磬也在身后揪紧了手指,羞羞答答的躲在女B的身后,“千恋夏同学,姐姐们说的对,你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情呢?”她状似无意的说了句,“败坏校风,可是会被开除学籍的!”
似乎在座的同学也喜欢这样的戏码,生活太无趣了,有时候多个调戏对象,感觉跟菜添油加醋一样需要,都纷纷站起来起哄着大喊,“说的对,败坏我们班的校风,开除学籍,穷丫头,滚出我们学校!”
“开除开除,滚出我们学校,穷人!”
“就是,开除她,开除她,穷人,滚吧,滚出我们学校!”在座的学生都开始疯狂,课桌上的书籍朝千恋夏扔了一地,有的人还兀自不够,连带着手上的手机也顺带着丢到了千恋夏的身上,正好砸中她的腿弯,千恋夏吃疼弯下腿去,膝盖碰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她的眼里,疼的沁出了泪花,却强自,被她自己逼了回去。她抬头,平时不甚明亮的大眼睛发出万道射线,直逼当头的女女,“罗啉,事实真相是什么,恐怕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照片的来头,恐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千恋夏的语声很大,带着一股天生的威严劲,几乎让整个教室都听见了。
平时几乎不反抗的小猫突然展开了锋利的爪子,斩钉截铁的话语让教室的气氛立刻沉淀下来。恰巧在此时,教室门被敲响,教导处主任看到教室里的场景,大声吼了一把嗓子,“吵什么吵,还有学生的规矩没有?”
他说完这句严肃的话语脸色顿时温柔下来,望着千恋夏时已经是另一番讨好的神态,“千恋夏同学,校长在办公室等你。”
早晨的阳光不可否认是这一天中的美景,没有中午阳光刺人眼球,更没有落日夕阳红烈如火,带着一股穷途末日的悲伤,早上的阳光,是新生,是希望,是婴儿呱呱落地后,看到的第一眼美景,更是支持有些人努力生存的勇气。
校长办公室,整齐划一的规整办公室风格,有修剪整齐的文竹傲然立于办公桌上,都说植物通灵,如此可知,养它的主人定也是个翩翩君子。校长已经四十出头,一头整洁光亮的黑发梳的有条不紊,西服也是干净的一尘不染。
千恋夏站在办公桌前,侧眸去看窗外的良辰美景,准确该是早晨美景。有晨露垂落在树叶上,被阳光照的剔透清亮。她眯着眼睛去追寻那束阳光的踪迹,在那抹五彩斑斓里,静静仰起头微笑。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放弃她的初衷。
校长头痛的捏了捏额心,取下眼镜来望着千恋夏,“小夏,能告诉伯伯,这次的事情吗?”办公桌的面前堆着一叠早报,上面全是她的校报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