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许晚晚的刹那他表情微变。
许晚晚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那天那几个小混混的头头。
裴砚如鹰隼一般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一双眼睛不老实的转动起来。
“姐,你就让我走吧!反正家属院是容不下我了,就让我走,我不碍你们的眼。”
宋红梅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还斜了许晚晚一眼。
“不!你得回老家,你不能跟这个混子走。”
宋冬梅带着哭腔,声音嘶哑,“红梅,你是我妹妹,我不允许你跟这种人接触,结婚更是不可能。”
“到底还走不走了?磨磨唧唧的!”
男人催促了一声,吓的宋红梅手一松,宋冬梅上半身立马往后仰去。
许晚晚上前,从后面轻轻托住宋冬梅的身体,顺势将人扶了起来。
“宋嫂子,你刚受了伤,还是得当心着点儿,王大哥呢?不在家吗?”
这种时候就得王如海镇场子,但王如海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影子。
许晚晚心里想着。
宋冬梅脸色苍白,将包裹紧扣在怀中,“他早上出去找红梅,到现在还没回来。”
几人身后的邵毅闻言眉头一皱,这个王如海还真是……
宋红梅冲身后流里流气的男人使眼色,让他帮忙把她的包裹抢回来。
男人站着没动。
许是裴砚的眼神让他发憷,再加上许晚晚他上次也没打过,自知不是对手,识时务的不敢凑上去。
宋红梅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心里暗骂:真是没用的废物!
她咬咬牙,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姐,要不让我继续留在家属院,要不让我跟他走,你选择一个吧!”
许晚晚眸子一暗,面色冷沉。
宋红梅可真够不要脸的,这么逼迫她姐。
宋冬梅要是让她跟这男的走了,在别人看来就是冷血无情,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顾。
要是随了宋红梅的心意,留下她在大院,那就是对她许晚晚不信守承诺,打自己的脸。
左右为难!
“红梅,你这是在逼我!”宋冬梅声音都在颤抖。
宋红梅抿唇不做声,梗着脖子。
许晚晚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肩头一沉,她侧头看去,只见裴砚微不可察的冲她摇了摇头。
场面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没有人说话,宋冬梅轻声抽泣,圆圆抱着宋冬梅的大腿也在哭。
“红梅,要不咱们先走吧!”男人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悦的道。
“好!”宋冬梅倏地开口,“你留在这儿,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以后再敢胡来——我们的姐妹情谊就断了,我也不会再管你了。”
宋红梅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心里有种计谋得逞的快感。
她就知道,到底是亲姐妹,她姐是不会真的做的太狠,抛弃她的。
宋冬梅转身看向裴砚跟许晚晚,作势就要跪下,却被许晚晚扶住了。
“晚晚,我对不起你啊!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许晚晚叹了口气,语气尽量放缓和的道:“宋嫂子,你别这样!我们知道你的难处,不怪你。”
宋冬梅抱着许晚晚,肩膀哭的一颤一颤的。
一旁的男人不乐意了,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宋红梅,你他妈耍我?”
竟然敢利用自己,自己追了她这么久不见她一个好脸色,
就昨晚上她来找自己的时候对自己温声细语的,说要结婚,他屁颠屁颠的陪她来拿东西,没想到竟然整这一出。
宋红梅唇角微扬。
“李大哥可别这么说啊!我是打算跟你结婚的,但你也看到了,我姐不同意啊!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总不能违背她的意愿跟你结婚吧?”
“你——”男人被刺激到,抬手就要打宋红梅。
手腕却被人紧紧扣住了,裴砚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这里是部队家属大院,不是你能闹事的地方。”
宋红梅见裴砚帮了自己,心里一喜,连忙躲在了裴砚的后面。
“好——好!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厉害。”
等哪天落他手里,他要让他们死的惨惨的!
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挣脱开裴砚的桎梏,转身大步朝着大门口走去。
裴砚板着脸跟上了他的步伐。
这种混混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他要保证家属院其他人不受其惊扰。
许晚晚将哭着的宋冬梅扶进了自己家,圆圆也被裴珠、裴恒拉走了。
宋红梅看了一眼她姐的背影。
血浓于水,她姐姐会原谅她的,她并不担心。
这边,许晚晚倒了一杯水给宋冬梅。
宋冬梅喝了水之后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擦干眼泪,神情渐渐变得坚毅起来。
“晚晚——”
许晚晚笑笑,摆手道:“嫂子,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你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
她理解宋冬梅的选择,当然也对她的选择没有任何不满。
宋红梅今天演的这出戏倒是提醒了她,以后得多加小心,宋红梅心思深沉,狠毒自私。
她虽然在自己跟裴砚身上很难找到机会,但是裴珠、裴恒经常在宋家,就怕她会对两个孩子下手。
“唉!红梅被我惯坏了,她以前不这样的……”宋冬梅长叹一声,无奈的道。
许晚晚不想听这些,不打断也不回应,只是默默的听着。
坐了没一会儿,裴砚就回来了。
“走了?”许晚晚扬了扬下巴问。
“嗯”裴砚眸光淡淡的扫过沙发上的宋冬梅,“以后你们出门的时候多加小心!尽量不要——”独自一人。
他的话没说完,视线落在许晚晚身上,眉头微蹙,她在镇上有活,去镇上的次数多,他又抽不出时间陪她。
“要不你那活先歇一阵子吧?”
许晚晚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裴砚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温声道:
“放心吧!我会小心,不会有事的,上次遇到他们我不也好好的回来了。”
她并不怕那些混混,她有空间,到时候能避开他们,而且她也是具备一定武力值的,未必他们就是自己的对手。
裴砚见她坚持,抿了抿唇,不再多说,但到底是有些不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