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丹峰,止步崖。
长缨急急忙忙的朝着崖顶飞去,刚刚筑基成功的她,其实还不太熟练这飞剑的使用。
就在刚才,只是打了一个呵欠的功夫,她居然从飞剑之上一个倒栽葱跌落了下来。
然后,挂在一根树杈子上,像只悬挂在风中的蜘蛛。
要命的是,衣裙被撕开了几个大洞,春光外泄。
好在四下无人,也不至于太丢脸。
等她捂着玉峰做贼一般回到留月峰换好了衣服,再往化丹峰赴约之时,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自已约的清师姐,却迟到,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崖顶的云雾很浓,能见度极差,她又着急忙慌,然后,就这样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一个御空飞行,连飞行法器都不用的中年人模样的男人。
男人一把拉住险些又要跌落下飞剑的长缨,轻轻挥了挥衣袖,将那摇摇晃晃的飞剑稳了下来。
长缨急忙下意识的赔礼道歉,却未得到男人的回应,抬头望去。
却见那男人身材魁梧,长身匀称,一身化丹峰的八卦衣袍迎风飘然,一股无形的气场竟然不输她的师尊道玄子。
长缨惊疑,化丹峰的弟子她都熟悉,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难道是他们的师尊火方?
不对,火方是个老头,虽然常年闭关,但她却见过几面,眼前之人明显不是。
男人神色平静,垂目看着眼前这个尴尬得不知所措的留月峰弟子,有些发愣。
“不好意,这止步崖的雾实在有些大,让我先走好吗,有点赶时间。”长缨又把客套的话说了一遍。
男人终于回过了神,嘴角半勾,“呵呵,止步崖?丫头,你走错方向了吧?”
此话一出,长缨愕然,“不......不会吧?”
“这里可不是止步崖,再往前走就到了火峰主的闭关禁地了。”男人说着,冷冽的眼神有了些许缓和,似乎在怀疑眼前这个姑娘的智商。
闻言,长缨心头一紧,好险,这要是真的飞到了火方的闭关禁地,就算不被当成入侵者,也少不得一顿的责罚盘查。
只怪这天上雾浓,难辨方位,以前炼气期不能御剑的时候,她都是贴地飞遁,寻路而上的,断无迷路的道理。
“那,请问止步崖是在那边吗?”长缨伸手指了指左边的方向。
男人眉头紧锁,似乎颇有些无语,“你跟我来吧,我正好也要去止步崖一趟。”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朝着右边疾飞而去。
男人话很少,只是顾着一路飞行,跟着他的法力牵引,长缨飞得很快,大有风驰电掣之感。
半盏茶后,二人终于从云雾中徐徐降落。
崖顶一个白玉垒起的古亭之中,一袭火焰纹饰衣裙的化丹峰女弟子清浅浅,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昨天她收到了雪长缨的邀约传音,一大早就等在了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这一笔不错的生意。
早起鸟儿有虫吃,她自是明白的。
但,无奈这虫儿却没有早起。
有些恼怒的她本打算先来一顿数落,但是当她看到了长缨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顿时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了,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已,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
“展师叔好!”
长缨有些惊了,师叔?
那就是说这人是峰主火方的师弟?
可是她从来没有听说化丹峰有这么一号人。
男人听罢,眉目微抬,从鼻子里回应了一声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只留下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雪师妹,你......是跟他一起来的?”清浅浅一脸震惊的问道。
长缨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何必明知故问。
“有什么不妥吗?”
清浅浅嘴角直抽搐,回头望了望,确认那个男人已经走远,这才低声耳语:
“我们这展师叔,早年受了情伤,一直云游在外,才回宗门不久,最讨厌女人了,他能亲自带你过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长缨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的顺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望了过去,心头一阵发怵。
......
止步亭中。
长缨花了一百多中阶灵石,从清浅浅手里买了数十颗高品质的驻颜丹。
清浅浅很高兴,能一次卖出这么多,这还是头一遭。
正欲离开之际,却见长缨掏出一个黑乎乎的鼎炉,把它递给了过来。
“清师姐,你看看,这丹炉为什么死气沉沉的?一点灵气也没有呢?”
清浅浅接过雷火鼎,一边看着,一边抚摸着上面的符文纹路,半笑着:
“雪师妹倒也不是外行,知道它没有灵气。”
观察了好一会儿,她又继续说道,“这炉子应该是件不俗之物,只是上面的符文都是上古文字,我也认不得几个,想要让它能重新使用,必须先破解了上面的上古梵文才行。”
长缨一脸黑线,其实她买驻颜丹只是个幌子,目的只想借机问问怎么激活这雷火鼎,花了一百中阶灵石,却只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眼见长缨有些失望,清浅浅继续说道,“不过嘛,虽然我不认识,但我师父却能识别。”
长缨听闻,顿时心头一喜,“那火峰主什么时候能闭关出来呢?”
“还有五年吧,他老人家最近在炼一炉神丹,刚刚才闭关。”
此话一出,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五年,时间太久了些。
“那除了他,还有别人能识别吗?”
清浅浅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男人离开的方向,“展师叔肯定也是认识上古梵文的,就不知道你敢不敢去问他了。”
“就问个上古梵文而已,他还能把我杀了不成?”长缨咬了咬牙。
“你若敢去问,我现在就给你五块中阶灵石。”清浅浅说道。
长缨终是没敢去问,脑子是个好东西,她有。
后来才知道,男人名叫展萧,元婴后期修为的大修,据说情伤颇重,对女人的怨恨几乎深入了骨髓。
好险!
看来此事只能先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