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阑音和傅无漾还有康晨曦的头顶冒出一连串问号,默默地对视一眼。
“等等,你说你叫什么?”
苏阑音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于是她不死心地问了一遍。
只见那女子用非常不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而后昂首挺胸地说道:“我是苏阑音,天下第一神医薛启唯一的弟子。”
这下,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苏阑音只觉得头更晕了。
她在外行走从来不敢到处说师父的名号,主要是怕自己目前学艺不精,给师父丢人。
而且,她不觉得第一神医的徒弟有什么厉害的,
厉害的是师父,不是她。
若将来她也成为天下第一神医的时候,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说起师父。
好让旁人称赞一声,名师出高徒。
而这一次,她和傅无漾隐姓埋名地跟着康晨曦入京,两人都用了化名,甚至不敢起得太具体,只一个对外称苏苏,一个对外称王公子。
可这个女人竟然大摇大摆地把“苏阑音”三个字挂头顶上招摇撞骗。
万一引来太子安排的刺客,岂不是糟了?
三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都变得极为冷厉。
可那“苏阑音”却依旧毫无察觉,洋洋得意地接受着叶家父子的吹捧与称赞。
叶熙不知道真相,只在听到第一神医徒弟后,便吓得脸色发白靠在了后面的桌子上。
完蛋了……她找来的那些药剂师,怎么比得过神医的弟子?
这下她输定了!
想到这里,叶熙慌了,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字据,心急如焚,就像是被烤在火上那般煎熬。
叶家父子见她额头都被冷汗浸湿,不由冷哼着,将下巴扬起。
叶琅:“叶熙,你若是怕了,就认输吧,省得瞎耽误功夫。”
叶老爷:“是啊,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以后你嫁到刘家,就是当家主母,我和你哥哥也能继续为你撑腰,到时候,你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风光,不比在外面抛头露面强百倍吗?”
听到他们这么说,叶熙原本有些退缩的心立刻就坚定了。
她抬起头下定决心地看着叶家父子,语气强硬:“没有到最后一刻,我绝不认输!”
苏阑音还在犹豫要不要管这桩闲事,毕竟这里出了个“苏阑音”。
以太子的势力,只怕很快就会知道“神医弟子”在泽县现身,而发动刺客追杀。
但转念一想,有人冒充她,岂不是给了刺客一个幌子吗?
正好有这个假苏阑音做替死鬼,她目前而言还是十分安全的。
主要是她看到叶熙骨子里的坚韧与不屈服,深深地打动了她。
也让她想起,这一世自己与苏家那群白眼狼斗智斗勇的经历。
当初,她也是这么坚定要报复,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想到这里,她打断了叶家父子冷嘲热讽的话。
“好!”她鼓掌叫好,“叶姐姐好魄力,我相信你能赢。”
此话一出,那“苏阑音”却笑出了声,满眼鄙夷地看着苏阑音。
“哈哈哈……小丫头,你是不是蠢啊?有我在,你确定她有机会赢吗?”
“苏阑音”插着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是多么高人一等。
可惜,她舞到了正主面前。
苏阑音眯着眼冷冷一笑:“究竟是谁蠢,三日之后,必见分晓。”
“好!”
“苏阑音”当即点头,然后说道:“既然你们自不量力,那就别怪我欺负你们了。”
叶熙不服气地冲着她说道:“神医弟子又如何?论做生意,我可不会输!”
成药生意虽然需要药剂师有很高超的医术才能配出各种药到病除的丹药。
可它归根究底毕竟是一场生意,是开门做买卖。
他们比的是利润,而不是谁医术更高明。
就算成药不如神医弟子制出的也无妨,叶熙还有别的路子,她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不会白干。
可话一说出口,叶家父子和“苏阑音”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叶熙生气地问。
叶琅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满是嘲讽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谁面前说这样的话?”
叶熙蹙眉,满脸疑惑。
叶老爷介绍道:“论医术苏姑娘是神医弟子,论做生意,你也未必比得过她,毕竟她可是泉州首富之女,她母亲是盛京第一女富商!”
叶熙这才想起,苏阑音的背景。
她不仅是神医弟子,更是赫赫有名的泉州首富的亲外孙女,她母亲也是盛京最出名的女商人。
有那样厉害的师父就算了,还拥有大富大贵的家世,叶熙瞬间自卑到了极点。
可她捏了捏拳头仍是不肯放弃。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绝对也不能气馁,否则一辈子都会活在这对父子的阴影里。
想到这里,她仰起头:“那又如何?厉害的是她的师父、外祖父和母亲,又不是她!”
这话说得,苏阑音本人很认可。
没错,她在外面的确没有什么成就,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这一世她拯救了亲人们悲惨的命运。
不过,她很知足,只想默默为家人为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做贡献,没想过去争名逐利。
死过一次的人,往往都对这些东西看得很淡泊。
若将来她也能像外祖父那样富有,她一定会选择用这笔财富建设大盛,接济百姓,而不是追逐权力和地位。
可“苏阑音”却不这么想,她有些生气的冷了脸,眼底满是阴狠。
“你这是看不起我?”她冷冷问道。
叶熙:“是你先看不起我!咱们都是人,既然比试就用自己的实力说话,结果出来之前,你还没资格嘲笑我。”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偏偏“苏阑音”破防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种话!我可是皇上钦封的县主!”
叶熙不卑不亢道:“既然是县主,又何必掺和到我们叶家的家事里?难不成……你是假的?”
仅一句怀疑,那“苏阑音”眼底便闪过慌乱,气急败坏道:“你竟敢质疑我?原本还想对你手下留情,这下看来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