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
他突然想起来,母亲好像还真说过,他小时候最爱啃脚丫子了。
母亲怎么能把这样的话说给殿下听?
他一脸窘态,“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定是母亲胡说的。”
他说着一顿,都不给大长公主开口的机会,“殿下,臣还没有去给母亲请安,臣先去给母亲请安,等沐浴更衣之后再来看殿下。”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落在大长公主眼里,他这是什么?
落荒而逃!
甚少见他这副窘迫不安的模样,大长公主没忍住笑出声来。
孩子吃手多半是饿了,她把奶娘唤进来,小奶团子吃饱后便睡了。
大长公主满足的看着身边的小奶团子,当父亲的小时候喜欢啃脚丫子,如今却嫌弃自己喜欢啃手的儿子,说起来也真是好笑。
“儿啊!你爹爹也真是的,非让娘亲揭他的老底不可。”这些日子晏老夫人时常跟她们说起晏行小时候的事,逗得她们天天笑得合不拢嘴。
大长公主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冬日天黑的早,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她缓缓收敛脸上的笑意。
晏行与沈鹤亭已经平安归来。
玄月教的事也彻底解决了。
如今她放心不下的唯有一件事。
那就是沈鹤亭的身份。
从前陛下不知道也就算了,而今沈鹤亭的身份已经摆在明面上。
沈鹤亭可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公。
再加上绾绾这层关系,将他们与沈鹤亭牢牢的绑在一起。
一个镇国公。
一个大长公主。
一个晏太傅。
再加一个重华郡主,尤其绾绾还是鬼医传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们这些人叠加在一起,落在旁人眼里只怕与猛虎无异。
陛下如今是信任他们。
可人心易变。
今日信,明日呢?
不是说陛下不好。
任何人只要身在那个位置,都会变的。
疑心深重是每个君王的通病,陛下也不能免俗。
魏国已不是沈鹤亭久留之地。
倘若他强行留在魏国,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沈鹤亭既然已经回来了,苏蒹葭自然不便再留在公主府。
两个人与晏老夫人辞别后,沈鹤亭便带着苏蒹葭准备回国公府。
才从晏老夫人的院子出来。
沈鹤亭便打横将苏蒹葭抱起。
“你干什么?”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苏蒹葭都吓了一跳。
沈鹤亭抱着苏蒹葭大步流星,他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只见她双颊微有些泛红,他心中清楚她这是害羞了。
“带你回我们的家。”沈鹤亭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惹得苏蒹葭的脸越发红了。
我们的家……
她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潋滟的眸子里尽是温情,她终于等到了他,此刻他们要一起回属于他们的家。
国公府那边早就得了消息,知道沈鹤亭回来了。
在马车上,沈鹤亭紧紧拥着苏蒹葭,他双目灼灼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蒹葭,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苏蒹葭笑着摇头,“不委屈,只要你回来,就不委屈。”
她怕的是,那一场噩梦成真,她再也等不到他回来。
从公主府到国公府需要小半个时辰。
沈鹤亭才抱着苏蒹葭下了马车,国公府众人便迎了上来。
“恭迎国公与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