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亭骤然抬眸。
这声音,是救他那位姑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等沈鹤亭反应过来。
“你又是何人?胆敢阻拦本座,给本座死!”玄月教教主回眸朝身后看去,他对着那位姑娘抬手就是一掌。
轰!
霸道无比的掌风狠狠打在那位姑娘身上。
“噗!”那位姑娘一口血喷了出来,饶是如此她依旧死死抱着玄月教教主的双腿,她缓缓抬眸,眼中带着滔天恨意,“你难道忘了吗?我爹爹本是太医院一名太医,你们玄月教想让他为你们炼制那些害人的药,我爹爹宁死不肯,你便下令让人用鼎把我爹爹给烹了,还把他的尸体拖出去喂狗,我背负血海深仇在玄月教潜伏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这么一说,本座倒是想起来了,原来你是那个废物江盛的女儿,他不肯为本座所用,那就只能去死,你也一样。”
“对,我便是江盛的女儿江夏!”玄月教教主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见她还死死抱着自己,他抬腿就是一脚。
江夏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这一次她被玄月教教主一脚踢开,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十数米。
江夏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她艰难的抬起头,用那双包含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玄月教教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突然她视线一转看向沈鹤亭,她眼里带着浓浓的哀求,“我救你就是为了今日,求你一定要杀了他。”
听着她的话玄月教教主猖狂笑出声来,“真是无知,本座拥有不死之躯,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杀了本座。”
沈鹤亭扭头看向江夏,他冲着江夏微微颔首。
江夏浅浅一笑,“如此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说着她剧烈咳嗽起来,她每咳一下便有血溢出来,瘦弱的身子倒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看上去一副濒临死亡的模样。
“是吗?我今日非杀你不可!”突然沈鹤亭身上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内力,他骤然凌空而起,手中长剑嗡鸣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朝玄月教教主杀去。
晏行也站起身来,他长臂一挥,清冷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笑,今晚玄月教教主必死无疑,他还就不信了,他与沈鹤亭两个人联手,也杀不了这个装神弄鬼之人。
只等那禁药的时间一到,就是玄月教教主的死期。
从他服下禁药到现在已经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只怕药效已经快到了。
江夏一个弱女子自然拦不住玄月教教主,她的出现不过是给沈鹤亭与晏行争取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玄月教教主越战越猛,几乎到了一种势不可挡的地步。
沈鹤亭与晏行两个人前后夹击,也未能占到丝毫便宜。
慕容信站在城楼上,他目不转睛看着正在打斗的三个人,幽深的眸子掠过一道寒光,沈鹤亭没来的时候,他自然要与晏行并肩作战。
因为晏行一死,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现在嘛!坐山观虎斗不好吗?
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手也不迟。
他也很好奇,晏行与沈鹤亭翁婿两个人联手,会不会是玄月教教主的对手。
片刻,晏行与沈鹤亭身上又多了几处伤,与他们相比玄月教教主分毫未伤,许是禁药药效快到的缘故,玄月教教主突然发了狠,他就像是一头失去耐心的野兽。
晏行与沈鹤亭两个人越打越默契。
沈鹤亭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来,玄月教教主手里的权杖将他手里的剑击落在地,沈鹤亭面上闪过一死慌乱。
下一刻,玄月教教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沈鹤亭,本座后悔了,你在北越之时本座就该杀了你,虽然晚了几日,但现在杀了你也一样。”
他作势就要扭断沈鹤亭的脖子。
就在这时晏行悄无声息出现在玄月教教主背后,他举起手中的剑,对着玄月教教主的背狠狠刺了下去。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玄月教教主就像是背后长着眼睛一样,他一剑下去竟然扑了个空。
“本座真想不到堂堂晏太傅,也会行这种偷袭之事,真是叫人不齿。”玄月教教主一个转身,他抓起沈鹤亭狠狠朝晏行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两个人重重倒在地上。
沈鹤亭双目充血,他额上青筋毕露,嘴里不断涌出血来。
晏行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的脸上与身上也全都是血迹。
不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玄月教教主如鬼似魅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一手一个死死掐着他们的脖子,将他们从地上提起来,然后放声大笑起来,“本座早就说过你们两个手下败将,是杀不了本座的,本座现在就送你们翁婿一起下地狱。”
玄月教教主骤然收紧自己的手。
“国公,太傅大人!”萧战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里握着剑拼命朝玄月教教主飞奔过去。
轰!
都不等他靠近,玄月教教主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横的内力,便将他震得飞了出去。
眼看玄月教教主就要扭断沈鹤亭与晏行的脖子,慕容信依旧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幕,他们两个人一死,魏国便不足为惧。
诸国想杀他们的人,绝不在少数。
换个角度来看,很多人都得感谢玄月教教主。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江夏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轻手轻脚,一步一步挪到玄月教教主身后。
“你们两个人大可放心,很快本座就会把你们在乎的人,全都送下去陪你们……”玄月教教主猖狂笑出声来,他伸手就要扭断沈鹤亭与晏行脖子,怎料就在这个时候他笑声骤然止住。
“噗呲!”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格外清晰。
玄月教教主掐着沈鹤亭与晏行的手蓦地一松,丝丝血迹从他嘴角溢出来,只见一把匕首从他背后直接刺入他的心口。
“是你!”他骤然回眸对上江夏那张柔弱却写满坚毅的脸。
江夏双手紧紧抓着匕首,她的手颤抖个不停,脸上却没有一点恐惧,“你杀了爹爹,我一定要杀了你给他报仇,哪怕是拼上我这条性命。”
玄月教教主双眸人染上一层诡异的血色,他狞笑一声,“可惜要叫你失望了。”
然后他一掌落在江夏身上。
“啊!”江夏惨叫出声,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嘴里涌出来,她高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在她落在地上的那瞬间,她突然笑了起来。
沈鹤亭与晏行一前一后,两把剑同时没入玄月教教主的身体,他目赤欲裂,“噗!”
猩红的血险些落在沈鹤亭与晏行身上,幸亏他们两个人及时躲避开。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沈鹤亭一掌落在玄月教教主身上。
而晏行则抽回自己手中的剑,他快如闪电在玄月教教主身上又戳了几个血窟窿,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最后他一剑割断玄月教教主的头颅。
温热的血飞溅而出,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
玄月教教主轰然倒在地上,他的头颅落在脚下,两只血红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眼,定格在他死前的那一瞬,他的眼中写满不甘,还有功亏一篑的怨毒。
晏行单膝跪在地上,他将手里的剑狠狠没入地面,冷眼看着玄月教教主的尸体,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就是算计他妻女与儿子的下场。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沈鹤亭也狼狈的很,他的剑早已不知道落在那里,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他扭头看向晏行,“还没有恭喜父亲,殿下已经生产,母子均安!”
他不提还好。
他这么一说,晏行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若没有沈鹤亭相助,他一个人只怕杀不了玄月教教主。
突然沈鹤亭想起什么,他大步朝江夏走去。
江夏气若游丝躺在地上,见沈鹤亭朝她走来,她艰难挤出一丝笑意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杀了玄月教那个魔头。”
沈鹤亭站在她面前,“是我该谢谢你,若没有你相救,只怕我早已被玄月教给控制,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来。”
说着他取出一颗疗伤药,缓缓俯下身去喂江夏服下。
“咳咳咳……”江夏十分艰难吞下去,她一边咳一边往外吐血,她目不转睛看着沈鹤亭,细若蚊蝇问道:“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沈鹤亭摇头,“不会,有蒹葭的疗伤药在,你绝不会死的。”
江夏不信他的话,她执拗的看着沈鹤亭,“倘若我死了,能不能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