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君抿了抿唇:“不是,我现在还是白家的小姐,白家倒了对我也没好处,我是希望你家主子能帮我引荐一下,我好和骅成郡里上流一些的人家有些往来,也方便我做生意。”
“我想,这么点小事,该用不上这枚玉佩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过了片刻,门外掌柜的进来点了点头又出去,男人继续道。
“成吧,我会为你引荐的,你之后等消息就好。”
温香君眼睛在这个不大的雅间里打量了一圈,眼珠动了动,面上露出些许哀色:“那就多谢你家主子了,虽然我一直不得父母的喜爱,但我毕竟是白家的女儿,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即使他们欺我厌我,我还是想得到他们哪怕一丝半点的注意在意的。”
“我是真的,很想赢过白时锦,得到他们的疼爱的,”
说到动情处,她眼圈一红,眼泪如珠串般滚滚而下。
“所以,这次我和白时锦的比试至关重要,还望你家主子多多费心,香君万分感激。”
说罢,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
“香君告退。”
男人坐着看温香君离开,这才敲了敲雅间旁的墙壁,墙壁从里面打开,男人闪身进去。
里面,宋行止正翻看着几封信。
“主子,您看着温香君还需要继续派人盯着吗?”
“她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有些贪婪还有点野心的商人女儿而已。”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她似乎不是白家的女儿,她那个嬷嬷私底下一直念叨她是贵人的孩子,还不确定所谓的贵人是谁,想来这温香君是哪个官员的外室所生私生女吧。”
宋行止唔了一声没有多说,看过信后,拿出一张纸低头写着回信。
等信写完了,折好放进去,又用蜡封好,用手上的戒指盖了章,才丢给等候着的男人。
“把信尽快给我那侄子送去,我要晚回去一段时间了。”
男人收好信,躬身答应。
宋行止这才回应温香君的事:“对她的观察可以不必那么紧,至于她那个姐姐,再盯一段时间,我对她有些感兴趣。”
“是,主子。”
等男人离开。
宋行止看向一旁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有许多的册子,上面都有标了记号的布条垂下,信手从里面拿出记录温香君和白时锦的那两本,宋行止随意放在桌上。
“甲辛,你说,一个从没有接触过医术的人,只是看了几本医书,就能突然莫名其妙地会医术吗?”
躲在房间阴影里的甲辛摇头:“属下觉得不会。”
宋行止笑道:“我也觉得不会。”
“但她们的确都救了我,而白时锦确实也有在研究医术,而且看起来似乎还不弱于温香君。”
“奇怪的是,白家其他人一点都不清楚。”
“她们两个这样神神秘秘的,还都出手救我,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呢……”
甲辛道:“属下认为,她们只怕是那边派来,专门想要接近主子,好跟在主子身边,打探消息的。”
“不过主子一向不喜女色,想来这计策算是对错了人。”
甲辛很自信:“以主子的眼光,定然也看不上她们。”
宋行止笑了:“美人计?”
他脑中白时锦的模样一闪而过:“倒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甲辛:“?”
对于甲辛的一脸懵逼,宋行止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好了,回许府吧,我出来久了,许郡守只怕要不安了。”
“……是,主子。”
出了桂月楼的温香君一行正往回走。
温香君回忆着她刚刚的表现,有些得意地勾起唇角微笑。
白时锦,就算你能得到白家人的喜爱,但那又怎么样呢,像这位神秘公子一样的人,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呵。
看温香君似乎在出神,蝶儿有些犹豫地开口:“小姐,您不是和庞公子已经定下了,那么那个方公子……”
冯嬷嬷眨眨眼,一脸疑惑。
她一段时间不跟着小姐,怎么好像很多事都不知道了?
温香君不想回答这个,冷脸呵斥:“我看你真是心大了,我的事你都敢管了是吧?”
蝶儿吓了一跳,急忙跪下:“奴婢知错了。”
她这么一跪,周围不少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被许多人打量着,温香君一下就回忆起,她之前一段时间被许多人议论的时光了,那时她出门都得带面纱,眼下好日子才过了没多久,这贱蹄子居然还让她回想起来。
温香君顿时黑了脸。
咬牙低声道:“滚起来!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然后带着人挤出人群快步离开。
人群中,庞子煜扶着一位妇人远远看着。
妇人皱眉看着温香君远去的背影,侧头看了看自家儿子:“子煜,她就是那个你说的,那个你喜欢的女子?”
庞子煜看温香君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低头回答:“是的,娘,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儿子已经和她约好了,等儿子中举后,就立马去白家提亲。”
妇人看着庞子煜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儿啊,为娘觉得那温香君,恐怕不是如你以为的模样,我瞧着她挺有派头的,以后要是嫁给了你,为娘只怕还得低她一头。”
庞子煜好笑道:“娘,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想的也太远了……对了,娘,儿子不是刚卖了几幅画,得了点碎银,我们先去称上二两肉和一些酒水,我们娘俩好好喝一杯。”
“我儿就是厉害。”
说到这个,庞母就把温香君丢到一旁了,她慈爱地笑着,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只是,儿啊,离考试只差半年了,你还是该多把时间放在读书上的,只要你这次能够中举,我们以后也就好起来了。”
“到时候别说一个区区的温香君,你就是喜欢哪个世家的女儿,都是可以让媒人去问问的。”
庞子煜微微低头:“是儿子上次没有考好,让娘失望了。”
庞母拍了拍儿子的手:“哪里是你的问题,都是时运不济。”
“唉,谁能知道那次,你本就因为连天的大雨弄得有些头晕低烧,好不容易考试当天出太阳了,分到的房间还离茅厕最近。”
“这样的条件,你已经是尽力了的,娘知道,是咱们家太穷了,没钱为你开道,连考试的房间,都得坐最差的……”
说着,庞母的脸上就露出了哀色。
“要是你爹还在,我们母子俩怎会……”
庞子煜急忙安慰母亲:“娘,那次儿子第一次考,本就把握不大,不过……”
说到这里,庞子煜脸上露出喜色。
“娘,儿子这次是有把握的,您放宽心。”
“您还记得吗?那位和父亲相交的夫子之前压了几道题,让儿子去做,儿子已经拿写出来的文章给夫子看了,夫子很满意呢,说只要这次没有意外,儿子是定然能够高中的!”
“说不定,您就要做解元的母亲了。”
庞母喜笑颜开:“那就好,那就好!”
“娘就知道,我儿定是那文曲星转世,定然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
庞子煜看母亲高兴,试探到:“娘,儿子打算在中举后,就去白家提亲,您帮儿子找个靠谱些的媒人吧,还有之前儿子从赏花宴回来,不是还带回了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您帮儿子收着的,那些可别让舅舅给摸走了……”
庞母顿时就收起了笑容,瞪了儿子一眼,冷笑问:“白家,哪个白家?又是白家的哪个女儿?”
“你要知道,那白家就是个商户,你现在娶他家的女儿,娘都觉得是不般配的,若是你高中了,娶世家女都是没问题的,那区区白家,哪里还配得上你!”
“娘,可是,儿子是真的喜欢那白家的女儿啊。”庞子煜不甘心。